“要是这样,我不是要分两拔人侦查?一拔人沿着日特密电的引导寻找相关线索,另一拔人另寻他途,甚至与日特的思路相反。”高兰猜出了翁竖民的思路。找到了日特明码密电的破译办法,高兰现在也不担心这个了,反而担心被日特指引了侦案思路。
“日特的密电由陈处长跟踪处理,宋副官,你说说你的想法。”翁竖民不时的看表。
我扬了扬手中的一份抄来的资料说,“我刚得到一个外地来广海湾做生意的老板的背景资料,他从青岛到上海,再从上海到长沙,最后从长沙到广海湾,他三次迁居几乎与日本人侵略中国的脚步同步,直至太平洋战争暴发,他才最后落脚在广海湾。他在广海湾定居的时间最长,而他的生意一直也都那么大,资金流量总体变化不大。因此我怀疑他与日特蓝鱼案有关,我建议站里马上派专人盯着这个可疑人物,另外派人到上海、长沙两地调查他的背景的真实性。最好能到他的原藉青岛查一查他还有哪些亲人。”
“好,这个事你从情报处抽人,明天就要开始工作。做为这个案子的主侦人,你有权挑选人选和安排他们工作。”翁竖民转而对高兰和李蕾蕾两人说,“有关日谍密电,我不在站里时,你们可以同时给陈处长和宋副官,让他们都第一时间知道日谍的去向。另外,一旦确定日特香港小组自上海出发,我们这边的临控、抓捕工作由陈处长负责。”翁竖民站起来,让我们都回去休息,一会安密达和赵铭他们来了,站里要开一个大会。
这个会议是翁竖民特意为国防部二厅的人安排的,但他没有告诉我们他的目的。
陈更烈和高兰先我们回各自办公室小息时。李蕾蕾跟着我,也进了我的办公室,她说:“宋副官,你真以为日谍的密电就那么容易破译吗?”
“我刚才不是随口说吗?难不成还有别的窍门?嘿,你肯定有所保留了,对吗?”我看着李蕾蕾笑,不知道是该还她送给我的书,还是暂时留在自己的手里。我既不敢相信李蕾蕾是个寻找光明前途、追求进步的青年,也不敢相信她配合翁竖民或者某人对我做套。
“当然了,我要是全教给了高兰,我将来不得给饿死了?”李蕾蕾也看着我笑。
“那你全部教给我呗。”我有意试探李蕾蕾。
“我教你?那你看了我送给你的书了吗?”李蕾蕾渴求我看她送给我的书。
“对不起,我还没看呢。”李蕾蕾送给我的书,其实是毛主席的《新民民主义论》
“你是没有空看呢?还是不打算看了?”李蕾蕾这是逼我看她送给我的书。
“我昨晚就想先睹为快了,谁知道桌球比赛太晚了?我一到家就睡着了。”
“那你今晚有空了,你得看了,我才能教给你,说定了哟。”李蕾蕾的脸上扬起幸福的表情,她的这种表情跟她第一次坐我车子回家时一样,是恋人间才有的。
“好,我今晚就看。”我看了《新民民主义论》,我就成了共产/党了吗?李蕾蕾下一次问我时,我要鼓起勇气说我看过了,看她会怎么样?
“那你下了班就早点回家,别老挂着你的店。”李蕾蕾说完拿起茶几上的饭盒,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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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点三十五分,翁竖民将站里的管理层招去会议室开会,还请了警察局局长安密达和国防部二厅特调处副处长杨显助列席这次会议。
会议由翁竖民主持,他首先逐个问了今天一早九点前后在坐参加会议人员的位置和所做事情。张英杰汇报说,由于一早与翁竖民陪着杨显助等人早餐,加上路上堵车,他本人九点三十分才赶到学生游行、示威的红坎分会场,他即时组织人手,追查嫌疑人,一直追到了河源寺附近,十点三十分才回到事发现场进行现场勘查。
接下来是陈更烈,陈更烈说他一直和翁竖民在一起,陈更烈免以汇报。
李宝堂汇报说他七点三十分与关辉一起勘查周小七被毒至死一事,八点四十与我在一起,八点四十五分去市政府大楼,随后发生的事情,安密达和关辉可以证明。
赵铭汇报说他一直和杨显助在一起,直至下午回到站里。
关辉接着汇报说,他一早七点三十分和李宝棠一起勘查周小七被毒至死一事,八点四十分回自己办公室做查案报告,直到九点三十分张英杰打他电话,他才去市政府大楼,接下来的事情李宝棠和李蕾蕾可以作证。
李蕾蕾汇报说,她八点正到达市政府大楼,现场人员和安密达,还有后来到场的李宝棠和关辉都可以证明她是如何受伤的。
高兰说电讯科员工和我可以证明她并没有离开办室。
我说高兰和情报处的小张、小钱可以证我一直在站里,并没有跨出保密局半步。
翁竖民听过我们的汇报后,他做了事件讲述,他最后说,他根本就没有想到,林芍会真的去了学生游行、示威现场,还遭到不明身份枪手的袭击,是他有欠考虑。由于这件事的发生,学生、工人才与警察起了冲突,这起事件的一半责任在他身上。
安密达详述林芍遇袭引起学生搔乱事件后,接下来的环节是各自发表对事件的看法。
张英杰首先说了他的看法,他说,从嫌疑人逃离现场的线路上看,袭击林芍的嫌疑人如果不是脱逃的胡闹等第七军动乱分子,就是共党自伤,以保护自己的目标对象。
“大家接着说。”翁竖民看了看陈更烈说。
陈更烈接着说了他的看法,他说:“如果张副站长追击嫌疑人的逃窜方向是河源寺,我只有一个判断,这是第七军军异见分子联合动乱分子所为,目的是挑起我们与共党之间的予盾,升级这次学生游行、示威活动,让我们疲于应付,为他们再次暴乱寻找时机。”
李宝堂说:“我赞同张副站长的意见,陈处长所说也无不道理。”
关辉接着说:“张副站长的分析,我完全赞同,另外,我加一句,这起学生游行、示威这么汹、这么久,分明就是共党所为,第七军的人是别有用心。”
赵铭请求不予发表意见,他说他一直在海员国际俱乐部,还不太清楚是怎么回事。
高柳也说了与赵铭一样的意见。
轮到高兰发表意见时,高兰语出惊人,她说:“除了张副站长所说,我觉得这是日特潜伏人员所为,因为他们更加具备远程狙击林芍的能力,他们的目的是挠乱高雷市整个安防系统,他们打的这一枪,虽然打得不够准,但是足可以及挑起国共两党的纷争,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趁乱取胜,得到他们想得到东西。”
“日特分子要得到什么?现在是国统期,他们能翻得了天?”关辉不以为然。
我最后一个发表意见,我说:“我赞同高科长的看法,当然,张副站长和陈大处长的分析也无不道理,另外,我还有一个疑问,就是枪手为何选择高雷物资大楼实施枪击?而且目标对准了林芍?我们昨天拜访林芍的事经过媒体报道,已是众所周知的事,敌人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想目的无非有两个:一是一如高科长所说,敌人要乱中取胜,二是让戴副市长和安局长也身陷其中。这么一个乱局一旦出现,得利的一方只有日特潜伏人员。”
“就是呀!宋副官,你这个分析我完全赞同。”一直不开腔的警察局长安密达喜行于色。
“但是,警察局也难脱嫌疑。”李宝堂插话说,“枪手是如何进的高雷物资大楼的?这个枪手又是如何离开的?难道警察局和高雷物资大楼就一点责任也没有了吗?”
“李处长说得没错,警察局的确难辞其绺。但是经我们现场勘查,楼顶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可见这个枪手实施枪击后,非常从容地离开高雷物资大楼。”张英杰补充说,“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个枪手不仅早就多次到物资大楼踩点,而且早就知道林芍今天要到现场发表演说了。所以我说,这起事件,不排除是共党分子自伤,以求保护他们的目标。”
“大家还有别的看法吗?”张英杰重述他的观点后,翁竖民看了一下表,等了一会,没有别的意见了,他说,“我归纳一下大家的意见:第一,这一枪是第七军中的动乱分子所为,目的是寻找暴动的新机会;第二、这一枪是共党自伤,目的是为了保护他们的目标对象;第三,这一枪是日特潜伏人员所为,目的是要一个乱局。”
“但是,我个人有不同的看法。”翁竖民的归纳是全面的,他接着说:“三个嫌疑对象,第一个是不能排除的,首先,昨天下午,第七军脱逃分子在红栖山袭击了我们,当时就有一个狙击手参战了,他们向河源寺方向逃离现场。第二个嫌疑对象是共党,我一直想,共党为什么要开这一枪?如果林芍就是他们的领袖,他们就不怕真的要了林芍的命?将枪口对准自己的领袖?不是一般枪手能做到的,除非林芍不是他们的领袖。林芍的伤势其实不轻,与要林芍的命是一样的,因此,我认为,共党是不会对自己的领袖开枪的。” 谍战俏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