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案子?就是憋你妈支阿阿啊那一个呀!你怎么就忘了呢?关科长和李处长审过的,站长上午交给我了。我现在只看卷宗,头都大了,就这么一句歌,要不,你给我出个思路?”我将“球”往陈更烈的一边踢。
“别呀你!站长都交给你了,我不掺和这个案子的,你慢慢找你的思路,我找别人看电影去,挂了哟!哈、哈、哈。”陈更烈终于挂电话了。
陈更烈没有说他今天晚饭时抓到了什么人,但我估计他和翁竖民晚饭后肯定在一起,甚至初审了疑犯了,不然,他不会迟到十点多才打我电话的。我对吴桥说:“陈更烈今天晚饭时抓了两个疑犯,是与师专枪击案有关的嫌疑人。”
“诶,双春县委和‘绿叶’同志都犯了冒进主义错误了。”吴桥感叹了一声。
原来,吴桥昨晚就到双春县了,今天一早,他严厉批评了双春县委,才启程到高雷市。
“冒进?吴老你是说这次策反工作不宜操之过急,是这样吗?”我在策反工作上暂时只观察,不作任何行动,吴桥在广州时就警告过我了。
“是呀!我军还在江北,渡江作战还需要时间准备,双春、高雷两地的策反工作只需前期准备,哪能这么冒进呢?就算我们成功策反了一个连、一个营,策反过来的部队如何整编?开到哪里去?我们有接应部队了吗?一切准备都没有,那就是蛮干,是犯严重错误的。”吴桥来晚了,没能阻止师专枪击案的发生,而这件事,极可能引起保密局的连锁反应。
“这么说,高雷市委给牵连进来了?”我不敢说这个枪击案是我给出的破案思路。
“这也未必,要看保密局和第七军军情处如何定性这件事了,但是不管如何定性,国民党肯定会提高他们对第七军的防范级别的,你将来的策反工作难度更大。”吴桥还没有听我汇报我的策反工作的前期准备,就先听到这个消息,他显得忧心忡忡。
“这个事的难度本来就大。”我接着汇报说,“第七军军长劳承武我见过一次面了,当天翁竖民也在场,就是因为他也在场,他将我招到保密局去了。我舅舅李梅南呢,我们见过两次面,还因为我舅舅的关系,我见到了145师师长袁福清,他让替他鉴定三件藏品,以后有机会见面的话,还是比较容易进入正题的。”
“策反工作的前期工作的关键在于与我们的策反对象建立和谐的私人关系,这个关系得有超党派视野,不能因为策反对象过去如何,就轻易否定他的政治倾向的可能性存在。当前,我们的一些同志将这个问题想得过于简单了,认为反国民党就是支持我们的,有时候,反国民党不等于支持我们,要看我们给出什么条件,更要看我们对他们的政治态度和支持度,不懂保护他们,我们的策反工作再成功,也只能算完成了任务的一半。”
吴桥滔滔不绝的宏论让我深感责任重大。
我说,“吴老,有关策反工作,你对我还有哪些要求?”
吴桥说:“我现在需要你更加细致的观察第七军军情和人心动向,还有你个人与策反对象的私人交往的成效性,而不是政治化行动,必须将自己的工作寓于潜移默化之中。日常工作,要保护好自己,一个人,命都没有了,如何为党工作?”
谈到高雷市委,吴桥说他今晚也批评了“绿叶”同志,他一再要求高雷市委务必按照华南分局党委和高雷特使“红土”同志的指示办事。 谍战俏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