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双乌黑乌黑的大眼睛,眨呀眨的,将陈冥瞧了一个遍,而后一只葱根一般的纤纤玉手捂住一张微微撇起的粉嫩桃口。
玉手两侧的粉腮,如轻吐桃花闻风动一般,露出浅浅的酒窝,那是花瓣形状的酒窝。
“嘻嘻~终于找到了!”
找到什么不知道,但是这黄莺啼啭似的娇俏之音,总是有种令人感同身受的魅力,令人不禁随着脆声中的雀跃欢喜而笑上眉梢。
“找到什么?”陈冥下意识地会问。
“你啊!”只见上方那美妙声音的主人,一手提着蔫头耷脑已经变小的饕餮,一手捂着樱唇,娇笑道。
“我?......”
“小子!醒来!敕令,色欲——咒术醒神!”
欲骨看着自己的咒术清晰地没入陈冥体内,但是陈冥却依旧呆呆傻傻,仿佛被夺了魂魄一般,不禁一愣,怎么自己的咒术连这点作用都起不到了?
在陈冥的戒指中,欲骨一脸凝重兼着疑惑,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张俏颜如花的脸蛋儿。
二八年华俏佳人,对月梳妆问雨晴,别有一番风味的丽质,落在欲骨眼中却是多名的使者,一般的娇俏家人谁能将登天境的饕餮随意提在手中?
“没用的哦,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是你的咒术可是用错了,我可没对这小家伙用什么魅惑的术法,嘻嘻!”女子娇笑道,应该是从方才的咒术波动中感知到了欲骨的存在。
“你......”欲骨刚要说话,一旁呆愣许久的陈冥好似终于缓过神来。
一脸震惊兼着莫名,更夹杂着某种难言的亲切之意,目光灼灼地盯着上方那张顾盼生辉的俏脸。
“姑娘,你是?......”
“嘻嘻~小家伙,竟敢叫我姑娘,太没大没小了。算了,先放过你,但是这样仰着头和我说话,你不累吗?
就算你不累,我也不想一直低头啊,上来吧。”
说着,女子竟然玉手暗动,一股柔和的劲风将陈冥的身体托起,竟然在陈冥近乎毫无所觉甚至毫无反抗的状况下,径直将陈冥提了起来。
女子绣花小靴子,轻轻一蹬地面,风吹衣袂,飘飘而举,眨眼便将陈冥一同带到了地面。
陈冥双脚落地,这才有所反应,狠狠摇了摇头,将心中的已故旖旎强行冲散,试探着问到:“前辈是何方高人?或者,寻晚辈所为何事?若是晚辈力所能及,定当竭尽全力。”
言罢,提起一丝胆色,朝那女子望去,这才见了方才近乎令自己神魂颠倒的裙子的全貌。
只见这姑娘,秀足踩一双金丝梅花靴,身着青衣菡萏流苏裙,腰如约素。绣口和领口各围着一圈毛茸茸纯白狐皮,耳着海蓝明月珰,挽着仙髻,素面朝天,螓首蛾眉,延颈秀项,绣口樱桃,齿如瓠犀,声若莺啼。
惊鸿一瞥,犹如镜湖鉴月,朦胧看花,使人如饮春茗,沉醉其中。
陈冥则不知觉地口中喃喃道前世曾经看过的诗文:“便恰似呖呖莺生花外啭,行一步可人怜,解舞腰肢娇又软,千般袅娜,万般旖旎,似垂柳晚风前。”
那女子小巧的耳朵轻轻翕动,顿时将陈冥的自言自语收入耳中。闻言,不禁轻轻啐一口:“小东西,不知哪里学的花言巧语,一点也不想父皇的儿子!”
脸上却是不禁染上两朵桃红。
“父皇?什么父皇?”陈冥正为自己的失魂而懊恼,突然听到女子轻声言语,仿佛涉及到了自己,不禁出言问到。
女子听得陈冥发问内容,登时收敛了笑容,俏脸上露出一丝疑惑兼着一点凝重。
“你不知道?”
陈冥见女子并没有直接回答自己,反而是发问,下意识追问道:“知道什么?”
女子闻言,轻轻叹了一口气,绣眉微皱,稍显低落:“你不知道么?唉——也对,你怎么会知道呢,估计是徐福老师将你救下的,自然不会将父亲的事情告诉你...”
“等等,姑娘。你到底在说什么?什么徐福老师,什么父亲,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陈冥闻言,不解道。
“看来你当真不知道......”
女子仿佛想起了什么,心绪有些低落的样子,令人不禁想要将其搂在怀中好生安慰。
“我是你姐姐,你可知道?”女子突然从哀伤中露出一抹微笑,小嘴中蹦出一句令陈冥惊异万分的话语。
“什么!你再说一遍?”陈冥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一脸震惊。
女子一看陈冥那满脸的不可置信,以及深深的怀疑,玉手一拍光洁的额头:“再说一遍,我是你姐姐。”
“真的?”陈冥剑眉紧锁。
女子见陈冥一脸的犹疑甚至是,慢慢怕上的一丝怀疑,俏脸登时一变,愤愤道:“怎么,你还不愿意了!我当你的姐姐,是不是觉得不配!”
“不是——不是——不是,姑娘你误会了。”陈冥闻言,当即摆手,慌乱解释道。
“只是、只是,这未免太过令人匪夷所思。我都不知道姑娘你的身份,这姐姐更是谈不上。
我自小被父亲一人养大,而后又被师傅收上山门。从未记得,父亲对我说过,我还有一个姐姐。”陈冥如是回答道。
“你说的父亲,只是你的养父。至于证明嘛,你可记得进入帝丘是那一道笼罩你的黑色光芒?”
陈冥听着女子郑重其事,不似作伪,下意识点点头。(其实,若是换一个男人或者恐龙,陈冥说不得早就闭耳不停,存心逃走了。)
“既然如此,那你也知道,这意味着你身具古帝血脉。那你说,你的养父是否有可能具有古帝的血脉?”
“这——也不一定。父亲是否具有帝王血脉,又没有测试过,如何知晓。”陈冥并没有轻易相信,仍旧反问道。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告诉你。你身上的血脉乃是禁忌的血脉,是父亲大人的后裔才会拥有的血脉。
而我,你的姐姐嬴莹。一样具有这种血脉。”女子言语提及了自己的父亲,当即流露出一股莫名的自豪,一种藐视一切的气质,英气勃发。但却难掩眉间的失落。
原来,此女子正是陈冥进入帝丘之前,曾经有所交集,但却未曾见面的那大魏的黑袍指挥使——嬴莹。
若是陈冥知道,那威名赫赫的大魏黑袍居然是一位娇俏可人,气质优雅而清丽的二八佳人,不知会不会惊得掉了下巴。
陈冥闻言,顿时若有所思。确实,进入帝丘前的那一束并不强烈,但却令自己所有的东西,包括金棺、焚天诀、轮回决都刹那停滞,蛰伏不动的拿书漆黑如墨的光束。
对此,陈冥也甚是好奇自己肉身中的血脉,到底是哪一位古帝的?
“嬴莹——是吧?姑娘你芳名嬴莹。
既然如此,嬴莹姑娘你认定我是你的弟弟,可你怎么知道我们身上的血脉是一样的呢?
古往今来,大帝数不胜数,为何你就能确定你我二人是一样的血脉呢?”
“嬴——这个姓氏,你可曾有所耳闻?”
“不曾,怎么,莫非姑娘的姓氏还有什么玄机不成?”陈冥不解。
“帝丘中那漆黑如墨的光束,就是嬴氏的血脉特征。因为父亲已经将帝丘甚至是大千世界中,所有黑色帝血的传承——灭掉了。
所以,黑色的血脉,只能是我嬴氏的族人!”
嬴莹此事的气质陡然大变,一众英气中饱含千军万马的杀气,以及深深的傲骨,令这个容颜倾国的女子显得如天上明月一般高不可攀。
“可是——......”陈冥依旧难以相信,或者说 还不会轻易相信,即便从嬴莹的身上,陈冥感到一种难言的亲近。
也正因这股莫莫名的亲近,陈冥才会对嬴莹的所作所为一只不曾反抗,否则单单是美色,还迷惑不了陈冥。
不等陈冥说话,嬴莹再次出言道:“伸出你的右臂,在手肘上方一寸,有一个墨色的印玺状的胎记,这是父亲亲生子女的标志!”
女子言罢,也不管陈冥的反应,登时将陈冥定住身形,拉至身前,玉手一番动作,便将陈冥的右臂的衣袖扯了下去。
然而,一双美目落在陈冥的手臂上,却是惊讶无比。
那浑然一色的手臂上,并没有嬴莹所说的印记。
“难道——不对啊?这...”嬴莹美目中闪烁着疑惑,而后竟然是与陈冥十指相扣,绣口中微呵一声:“敕令!”
只见一股墨色的云雾顿时从嬴莹的飘飘衣袂间氤氲浮现。
而陈冥则同时感到一股强大的吸引以及召唤,从眼前的嬴莹身上传来。
“嗡——”一声闷响,只见陈敏身形一震,一道微不可查的黑色雾气登时从陈冥的身上浮现。
而就在陈冥的右臂之上,一个浅淡的难以发现的印玺,黑色的印玺,悄然浮现,那印玺的缓缓吸收嬴莹和陈冥身上的黑色雾气,一点点清晰。
那是一方漆黑的栩栩如生的印玺,奇怪的是,这印玺的上方,并没有像其他的印玺一般,雕刻着龙虎麟龟,只是微微凸起一个圆润的玉扣,显得极为简单。
但是,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印玺“纹身”,出现的一刹那,陈冥登时感到自己的身体中的某种都系觉醒了,沸腾了。
一瞬间,仿佛是一口万载沉睡的火山突然从体内爆发,一股洪荒一般的霸气,不,是帝王之气,从陈冥的骨髓中随着血液流经全身。
刹那将,仿佛全身都要被这股强大的气息撑爆。
而就在这股气息爆发的瞬间,那种被黑光笼罩是,几乎连心脏都骤停的感觉再次出现。陈冥清晰地感到,自己体内的所哟偶东西都停止了运转,仿佛是臣子,在静候以为千古一帝的降临。
唯有金棺,焚天诀,轮回决以及那惊涛剑诀,只是散发着自己的光辉,与那股气息分庭抗礼,相安无事,但是却也停滞了运转。
那感觉,仿佛实在面对一个地位相同的贵宾时,所表露的尊敬。
等陈冥右臂的印玺彻底清晰,嬴莹眼中闪过一丝果然如此的神情,而后嗖的一声,将浑身的黑雾收敛。
陈冥身上的黑雾也瞬间归复平静,盘踞蛰伏在陈冥身体之中。
“这、这是...?”
“没错,这便是你我身上的血脉,千古一帝的血脉。在此之前,帝血失色,在此之后,帝血成空。
这就是嬴氏的血脉!”嬴莹一脸激动,美目中闪过一丝疯狂的崇拜和执念。 狱火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