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一个时辰之后,陈冥收了法力,情欲之力内敛,手中那可原本硕大的红色晶核,已经化作十多块小巧的晶核。
只是这些小巧的晶核虽然看上去红光剔透,漂亮之极,但是那晶核之中 却蕴含着难以想象的力量。
陈冥一挥手,将几枚晶核收了起来,留下几枚捏在手中。
欲骨早就停下了修炼,自打陈冥动手炼制晶核百年一直旁观,此时见陈冥收手,知道功成,便忍不住问到:“你炼制的这东西,可是先前屡屡建功的会爆炸的火晶?”
陈冥点点都,颇为得意:“嗯。这一门小术,乃是师傅当年炼器失败,偶然所得。师傅觉得这东西毫无用处,在我看来却是大用。
故而数年努力,此事炼制的火晶,其威力决然不会下于我师父炼制的。而且,我还在这火晶之中加入了咒术,必然威力更上一层楼。”
欲骨 闻语明确是嘿嘿一笑,好似嘲讽一般说到:“小子,你这东西没用,那些个修士那个不是身经百战,谁会站在当地任你来炸?你这些东西,充其量不过可以用来炸毁山门。
而且,若是遇到那大家世族的稳固山门,更是难伤其分毫。
苦心经营这些个小玩意儿,皆是无用之功,一旦突破登天,这些东西用处几乎没有。”
欲骨这番话倒是诸天万界中的常识,也是公理,毕竟个人武力可以翻天覆地的情形下,这些爆炸火晶之类,用处确实不大。
然而,别忘了,陈冥可是从异界而来的,思维自然与别人不同。
笑了笑,陈冥便淡然地反驳道:“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你也囿于陈规连 。别忘了,我终生志向除却长生久视,还有一条推陈出新。
或许这些火晶却是有你说的弊端,甚至再炼制更加高级的火晶得不偿失,远远没有炼制一柄同阶法器来的划算。
但是,你要看到这火晶的用处,便不会这么想。
首先, 这火晶除我之外,哪怕我师父在世也炼制不了如我这般;再者此物可与我独门道术纸扎傀儡结合,便是一具不行,我大可炼制上万具,哪怕是长生境的道人,也要在我的手中饮恨。
而且,这火晶可是无需法力便可操作,若是令凡人得了此物,大为普及,我就不信这诸天仙佛会无动于衷!”
说到此处,陈冥言语之中已然有些激动,按捺不住。
欲骨闻言却是惊诧不已,沉思良久之后,放道:“你却是有这种目的吗?凡人?你莫不是想要统领凡人?”
陈冥笑而不语,摇了摇头:“只不过想在这诸天万界中最大的组群里发展势力罢了。若是做得到那一步,当真是用之不竭取之不绝。”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陈冥没说。前世之时,钻山倒斗,陈冥最好用的不是枪械,而是炸药,而是手雷。
这些个东西,一旦爆炸 ,哪怕是钢筋铁骨的粽子也要饮恨,相信对于诸天修士亦然。
更何况,自己探索遗迹也免不了要用到此物,当然是多多益善。
将几枚剩下的火晶和几具纸扎人偶融合之后,陈冥便打开传呼,迎风而立,月色正清明。
“或许,或许可以将这火晶作为一项财路......”陈冥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语道。
望月而立,陈冥衣冠整齐,一点没有要休息的样子,反而像是要出远门,或者说等待着客人。
果不其然,不小片刻,一个黑衣身影百年如期而至,不早不迟,只是这黑衣身影刚踏入酒楼茶楼范围,便被一个老者拦住。
这老者虽然出手阻拦,但是却是面色恭敬,丝毫不敢流露出违逆之意:“不知尊驾何人?来小老儿这茶楼有何贵干?”
那黑衣人对老者 摆摆手,毫不在意地说到:“不必担心,我非仇敌。”说着,百年扔过去一枚玉简。
老者结果玉简,只是瞟了一眼,便当即单膝跪地,刚要出声拜见,却是被黑衣人拦下。
“不必多礼,我奉命来此,不可外泄。”
“是,在下遵命!”言罢,老者百年立即闪身,没入了茶楼之中。
而那黑衣人,这抬起头,一双无神的眸子和陈冥隔空 对视。
片刻之后,一个飞身,跳上陈冥所在的阁楼房间之中。
只见那黑衣人来到房中,单膝跪地,当即对陈冥拜倒:“属下见过指挥使。奉黑袍大人之名,特为大人送来灰袍指挥使身份命牌以及法器服饰。请大人验收。”
陈冥眼皮一抬,看了看黑衣人,心中暗道:“果然是朝中有人好办事,自己联系姐姐不过一日,不想姐姐便这么快为自己打点好了一切。”
“起来吧。”陈冥吩咐了一声,便拿过黑衣人奉上的东西,瞧了瞧,收入空间之中。
“你是鹰部之人?先居何职?”陈冥问到。
呢黑衣人想都没想便径直答话:“属下乃是鹰部灰袍指挥使。奉黑袍大人之命,日后只在大人您收下听令。”
陈冥闻语点了点头,挥挥手便道:“好,下去吧,如若有事,我自会联系你。”
那灰袍指挥使头也不抬,只道一声:“遵命。”便悄然消失。
“哦?竟是个登天境的修士。看来姐姐是怕我遇到危险,又恐我暴露,特地派了这么一个人来保护我吧。”陈冥想着。
合了窗户,跃上木床,掏出那一枚身份命牌,陈冥看是好生观摩。
只见这命牌也是诸天万界中通用的玉简所制,制式一般,但这材质却是陈冥未曾见过的,恍惚间,只觉得这名牌之上有一道特殊的气息,外人模仿不得。
在一看,只见这命牌上书——巡查司。背面则刻着陈冥的名字以及职位黑袍指挥使。
“嘿嘿,这黑袍指挥使中,我怕是修为最弱的了,若是没有姐姐筹谋其中,这命牌怕是拿不到。
想来,我如今也算是投机倒把的人物了...”略带着一丝自嘲。
只是,陈冥尚且不能接受姐姐交下来的一队人马,倒不是怀疑嬴莹,而是怀疑大魏,怀疑巡查司。
之故特务机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监视之外还有监视,眼睛背后还有眼睛。
若是不能将这些人一一甄别,陈冥是不会用的。
所以,在这一对人马陈冥是不打算用的。不仅不用,还要找个由头,暗中贬斥打压,甚至动手除掉。自己需要的是一支队伍的旗号,而非一支队伍本身。
只不过此事还是要与嬴莹知会一声。
大略过了一遍近日的诸事,陈冥理了理思绪,查漏补缺,以免马失前蹄。
过后,已然是近乎凌晨,月色由浓重转为清冷,天地间也颇为寂静,两个时辰的休息时间到了。
修道之人修身修命修魂修神。除却苦修,陈冥以为还要暗合天道自然,顺遂本性,无违道法,过犹不及。
故而这每晚的静坐安眠之必不可少的。
一夜无话......
当天边一抹微云被远方地平线以下的红日熏染成了淡金色的时候,当街边小贩摆摊修士开始兜售叫卖的的时候,当楼头挂起风铃朱门开张的时候,陈冥就已经不在楼中了。
事实上,两个时辰的休息打坐之后,陈冥便踏着依稀月色,离了茶楼,只在茶楼的桌子上留下一张纸条——吾已走,勿寻,若有事,吾来寻你。
显然是给那灰袍看得。
而陈冥现在却是租了一艘画舫,在龙城中央的一处湖泊上停泊。
淇水绕城而过,中有直流,流入城中,水聚不散,加之水下泉涌,故而终年不绝,汇聚成一片湖泊。
这湖泊也算得上碧浪潾潾,拂堤垂柳三月如烟,水中游鱼藻荇,清晰可见。
湖面上画舫游船,歌女艺伎,或展歌喉或引琴筝,丝竹靡靡,入耳动人,恍如仙境红尘结合之处。
陈冥处于其中,虽然无心于此,却也不会有意躲避,这也算是一种享受。
“公子,请用茶。”一个粉衣侍女,二八年华,指如葱根,轻轻端来一盏浓茶。
“嗯,退下吧,记得把船开到一株僻静些的角落。”陈冥吩咐道。
“是...”侍女躬身退下。
从始至终,陈冥都为睁眼看这女子一眼,也为曾露过阵容,遮天神通一直保持遮住了本来面目。
大约一刻钟后,画舫在一处柳荫浓重的幽辟之处停泊下来,侍女遵命在门口敲门三声。
陈冥便推了门,自顾自地走了出去,迈步下了画舫,身影片刻便消失在柳荫之中。
而那画舫却是依旧停泊,片刻之后,只见陈冥再次折回画舫,伤了游船,向湖心驶去。
而当画舫行进道湖心出,已然缩小成一点后,一个身影却是从柳荫之中,轻轻走出,正是方才折回画舫的陈冥。
左右翘望,不见有蹊跷之处,陈冥便手掩面颊,顷刻间花了另一幅模样,轻轻将衣衫稍稍整理,又是换了一种气质。
收拾完毕,陈冥便彻底融入了柳荫之中,不见了踪影。
然而,就在陈冥消失不久后,湖心处的一艘画舫却突然惊天一爆,火光冲天,不消片刻,那画舫竟然燃烧殆尽,化作飞烟,而舫中无论侍女艺伎还是可人,皆无人幸免,全部葬身火海。
“桀桀,小子够狠!那等美女你竟毫不留情...”欲骨啧啧称奇。
“在我这里,先分敌我,余者皆在其次。”
...... 狱火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