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妖兽散去,金眼雕幸运地没有被发现,也没有因为实力低下而被灭口,幸运地活了下来。
金眼雕虽然也被消除了记忆,但陈冥在其神魂中的烙印依旧没有消除,还是在陈冥的提醒下朝着涧谷的方向飞去。
.....
那黑袍指挥使此刻正接近了山海宗的外围区域,不过片刻便将远远地一段路程走了个来回,神级的实力可见一斑。
“还好此次同大人哪里借来了噬魂虫,否则此次不知要惊动多少大人物,不过尽管更改了那群妖兽的记忆,却也不能长久,帝丘之事宜早不宜迟,迟则生变。”黑袍边飞一边喃喃自语。
“虽然手下死伤了很多,不过巡查司弟子被搜魂的应当只有两人,总感觉漏掉了什么......”
黑袍正对两名手下神魂中的禁制被触动而感到疑惑,突然听见山海宗里发出了一阵阵的嘈杂声。
两耳敏锐地听到了无数嘈杂声中的一声“墓碑出现...”,黑袍当即双眼一亮,身形一闪,原地消失。
古树摇晃,黑风席卷,一股强大的压迫顿时将喧闹的山海宗笼罩,原本嘈杂的山海宗顿时寂静无声,如同雌伏在凶兽面前的猎物一般。
“入口在何处?”
黑袍微眯的双眼如同闭着,若有若无大的光芒从中流露。
“启禀大人,帝丘之碑已在昨日搜寻中找到,虽然墓碑并未显露真身,但大人所赐予的龙气再昨日查询区域有所感应。”
一位黑衣甲士跪地禀报到。
黑袍闻言,一身黑衣微微震动,露出一双洁白的双手,轻轻晃动了几下,沉吟了片刻,抬头用露在外面的双眼看了看天,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眸里倒映出高远的蓝天和悠悠的白云,突然一阵风吹来,片片白云揉碎聚散,尽归西山。
“呵,天要变了......”
漆黑长袍遮掩下的人,轻笑一声,语气中既有决绝的不舍,又有莫名的希冀。
......
山海宗主峰的一间密室内,青灯烛照,香烟袅袅,一个身材修长,气质不凡的白衣男子正把盏贪杯,好似听到了外面的动静,羽觞送至唇前便戛然而止。
嘴角微扬:“要开始了...”
“叮当~啷~~”羽觞落在青石板上,在空旷的密室中发出清脆的回响。
青年缓缓立起来,振了振长衫,语气幽幽:“伯龙,你的使命结束了......开始吧...”
男子话音一落,顿时如同丧钟敲响,角落里的一个蜷缩人影登时双眼爆裂,气绝而亡,山海宗炼器峰的大师兄伯龙。无声息地死了。
男子怜悯地看了一眼躺直的尸体,转身推开密室的重门。
屋外的阳光毫无保留的倾斜而下,照耀在男子脸上触目惊心的两道长疤,疤痕呈十字,贯穿了整张脸,丑陋的疤痕之下,依稀可见那张脸与死去的伯龙神似。
青年迈步走到山海宗的大殿上,看着四下横斜歪曲不成模样的众人和大殿内浓重的黑气,以及黑雾缭绕中的依稀可见的人影。
“黑袍,你决定了吗?”
青年摩挲着手中的剑柄,好似不经意地发问。
“世子这般尊贵的身份都准备好了,我有怎能扫了世子的雅兴。”
黑雾散去,黑袍的身影缓缓出现。
“哈哈,世子!多么高贵的称呼,我可高攀不起,倒是你。”
青年顿了顿,移了几步,略微接近黑袍。
“谁能想到,大魏巡查司的黑袍指挥使,当今紫袍亲王的义女,竟然是前朝的公主,大秦的余孽呢?”
“世子说笑了,这指挥使恐怕很快就不是了......”
......
金眼雕落到涧谷之中时,陈冥便立即来到一侧,将手抵在它的的脑袋上。
感受到金眼雕神魂中隐隐多出的已故无名力量,微微皱眉暗道:“这便是那所谓的噬魂虫的力量吗?”
想了片刻,陈冥觉得还是不动为好,免得惊动那位神秘的黑袍指挥使,反正金眼雕的记忆恢复与否都没什么影响。
于是陈冥便不在多虑,吩咐金眼雕毁尸灭迹后,将那句纸扎人偶取出,手指“嗖”地生出一道火焰,将纸扎点燃。
针扎缓缓燃烧,余烬化为飞灰。在一旁清雪期盼的目光中陈冥缓缓睁开紧闭的双眼:“原来如此。”
“师弟,怎么样?又没有探查出这件事的缘由?”清雪焦急地问到,事关山海宗和云霞,清雪早就心急如焚。
陈冥面色冷峻,看了清雪一眼,想了想便道:“此事凶险异常,师姐确定要知晓?”
清雪坚定地点点头。
“好吧,既然师姐执意如此,我也不隐瞒。此事与帝丘有关。帝丘将在山海宗范围内出世,到时天地色变,皇朝更替,有打劫来临,知悉此事之人都身在劫中,不可避免。大魏巡查司派人暗中占据此地,正是为了将新生的龙气扼杀,将初生的帝星握在自己的手中,已经派遣了以为黑袍指挥使前来。如此大事,恐怕隐秘诸多,这也不过是冰山一角,想必那二长老等人怕是一无所知,还与虎谋皮,估计没有活路了。”
清雪闻言却是一阵雀跃:“真的吗,师弟?二长老真的活不成?”
如果我所料不差,如此惊天之秘,任何知道此事的无关之人怕是都要被灭口,二长老他们可能已经在黄泉路上了。
因为帝丘之碑已经找到了,他们没用了。
陈冥言罢,抽出轮回刀,仔细擦拭,光亮的刀身倒映了陈冥的半张面孔。
“师姐,我们的仇或许不用自己动手了。不过又更有趣的事情要做了。”
清雪听到二长老等人命不久矣的消息后还在惊喜,突然听到陈冥的提醒霎时间有点转不过弯,皱着绣眉想了片刻,恍然道:“师弟你莫非也想......?”
“那可是帝丘,历代帝王的陵寝,谁不动心。”
陈冥继续擦拭着轮回刀,慢条斯理地说到。
清雪则俏脸凝重。想了好半天才说到:“我们实力本就低微,连二长老都不如,身后也没有势力撑腰,如何争得过皇朝大势?”
“何必争呢?帝丘是何等存在,就连那些九天之上的神灵也要忌惮的地方,只要随便流露出一些宝物功法,你起二人便受益无穷。到那时,我们再寻一个安静的处所也好或是找个势力投靠也好,不都有所依仗吗。”
听了陈冥的话,清雪思索了片刻也点头同意,毕竟清雪修行多年,胆量还是有的,富贵险中求的道理她也明白,更何况修行之路本就是逆天而行,哪里有绝对的安全。
如此,两人一拍即合,一大一小两个腹黑的修真界败类开始了他们的谋划,至此之后大千世界里搅动无数风云的势力开始形成了雏形.......
......
“师弟,你说就我们两个人,怎么从帝丘里捞好处呢?恐怕我们连帝丘的门都进不了。”清雪一面挥剑砍伐着干枯的荆棘,一面问到。
陈冥停下手中挥舞的虎头大刀,王虎的虎头刀用来砍柴再合适不过。
“当然,我们两个被说进不去,即便是进去了,若是无人‘相助’
,也捞不到好处。现在不正在做准备吗?”
“准备什么?难不成这些荆棘还能打开帝丘的门户吗?”清雪不解道。
陈冥高深莫测地一笑,抱住双手:“这些荆棘不能,但它们能引来我们的助手,帮我们打开帝丘......”
“嘻嘻,师弟你是在说笑吗?这些荆棘能引来什么人物。”
听着清雪不信任的语气,陈冥也不辩驳,轻笑一声道:“荆棘是不能,但是如果荆棘着了呢?”
“嗯!你...你是说放火——”
“不错,一场大火必回引来妖兽救援,同时吸引十万大山外围其他宗门的注意,到那时,帝丘的秘密自然保不住了,你我顺水摸鱼的机会也便来了。”
“可是,修士放火焚烧十万大山,被妖兽知道可是大忌啊,这万一...”
陈冥将手一摊,解释道:“师姐无需担心,你想想,等大火一过,帝丘现世,那些个妖兽还会注意大火本身吗?帝丘出世自然有异象,我们只不过是将这异象提前变成了一场大火而已。
待到那是,这里可不仅仅是妖兽的天下,估计各族各派和天下散修都要将目光投向这里,鱼龙混杂之中,抓不到龙还捕不到鱼吗?”
“可是,万一有大能查询蛛丝马迹,推算出你我怎么办?”清雪还是不放心,毕竟帝丘乃十大禁地之一,不免有人关注。
“呵,世间哪有不劳而获的事,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况且我已经让金眼雕代替我守在了巡查司发现的墓碑入口处,只待今晚号令一下,便由金眼雕代我放火,那是帝丘墓碑扰乱天机,又有金眼雕替我遮挡,必然无虞。”
清雪闻言不禁用纤纤玉手捂住因惊讶而张开的樱桃小口:“师弟真是谋划周全,心思缜密。”
陈冥微微一笑,不再多言,继续挥舞起虎头大刀,横劈荆棘。
气势还有一点,也是最为关键的一点陈冥没有讲。拿给金眼雕的火种乃是欲火,是焚天诀的欲火,便是天道莽莽也难察分毫,哪怕是精于推算,也无人能透过重重的欲海迷障窥探到陈冥的气机。
作为穿越之人,又身负天地奇功,只要小心谨慎,按部就班的修行,求一个长生陈冥还是有把握的。
不过以陈冥的心性却是不愿如此按部就班,大丈夫生来就当搅动风云,以苍生为棋,与天地对弈。
而且陈冥结合前些时日在山海宗的种种发现,无论是使自己突破的青石,还是诡异的擂台,亦或是吸收情欲之力的大地,这些都与自己修炼的功法有着深深的联系。
自己虽然修炼焚天诀,但也只是闭门造车,在没有借鉴过其他情欲之力的修炼法诀前,陈冥便是对焚天诀都心有疑虑。命只有一条,便是死也要死个明白。
陈冥从种种迹象揣测,帝丘之中一定有着情欲之道,也就是所为诅咒之道的修炼道统,毕竟咒术师也曾统御天地,而帝丘又是天地间历代帝王的陵寝和道统所在,帝丘里面没有理由不存在诅咒的法诀。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等到寻到了自己需要的东西之后,自己再隐姓埋名加入一方大势力,低调发展便是。
如此思虑着,却已是夕阳垂山,暮色漫卷,陈冥叫停了清雪。
二人一同带了大批干枯的荆棘,奔入了密林之中。
...... 狱火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