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孙浅浅的帮助下,秦母做饭自然快了很多,这一众人吃饭其实并不讲究什么,都跟家里人一样,所以差不多就行了,只不过孙浅浅刚来,秦母专门给孙浅浅多做了两个菜。
疯子他们三个吃饭在外面自行解决就可以,不用来家里,这一方面是因为常在家里露面的话,那份暗中的护卫也就不能叫暗中了。
另一方面一下子多出来三个人的饭,秦母做起来也有些麻烦的。
这三个人按照刘君给的计划是,日后以假名让其挂档在山鹰的安保公司内,当然即便是现在接送秦惜,也不是以司机的方式,而是秦惜开车在前,他们会开车在后,这种形式。
吃过了饭山鹰这边其实就不用再送刘君了,按照刘君的想法就让山鹰去忙自己的事情了,毕竟新的一年已经开始了。山鹰无奈,只要将护卫刘君的事情交给疯子。
孙浅浅换了身黑色的衣服,刘君看到以后给了不同的意见:“别穿黑的,你不是去祭奠的,是去认亲的。”
是啊,黑色,是祭奠的颜色,庄重肃穆,可是在这个孩子的眼里,那个母亲,本来就是不存在的,现在突然的出现,却已经是个埋骨二十余年的亡人。刘君想的是不能让孙浅浅的心里负担过重,找到自己的父母本来就是一件高兴的事情,不应该这么沉重。
只不过刘君还是换了一身黑色的,对他来说不一样,他确实是需要肃穆的。
疯子说话很少,最起码过来这边之后很少和众人有交流,他们三个人之间交流也并不多,所以显得每个人都很独。
“从今天开始,你跟在我身边。”刘君说了句。
“好的,先生。”疯子回答了一句,也并没有什么笑脸。
“去南山公墓。”刘君说道。
孙浅浅坐跟刘君坐在后座,孙浅浅一直抠着自己的手指,突然问道:“我去该说什么呀?”
“别多想,去花店买点花。”刘君说道。
白兰花,是一种乔木的花朵,很难买,但是还是终于找到了。
店主一边修剪一边跟两个人介绍着白兰花。
“这白兰花,可是厄瓜多尔的国花,花语是纯洁的爱,真挚。”
“熏风破晓碧莲苔,花意犹低白玉颜。一粲不曾容易发,清香何自遍人间。说的就是这白兰花,还有含笑花的称号。”
轻罗小扇白兰花,纤腰玉带舞天纱。疑是仙女下凡来,回眸一笑胜星华。俊眉修眼,顾盼神飞,文彩精华,见之忘俗。有女妖且丽,裴回湘水湄。水湄兰杜芳,采之将寄谁。瓠犀发皓齿,双蛾颦翠眉。红脸如开莲,素肤若凝脂。绰约多逸态,轻盈不自持。尝矜绝代色,复恃倾城姿。
店主嘴里慢慢的念叨着,一捧白兰被包装好,递到了孙浅浅的手上,白兰花一个个花瓣纤细飘然,真的好看。
可能这才是孙虎眼中的那个姑娘,所以说外人说什么重要吗?就用山鬼的到的消息来说,那位白兰的出身,或者说两个人的关系这点点滴滴的事情,却没有什么好的话语。
只有到了孙虎这里,你真正的见过白兰之后,可能才会知道也许所有的事情,在外人眼里是一个样,但是在自己眼里是另一个样子,所有人都不会给孙浅浅提起白兰的经历,即便是孙浅浅问起刘君有没有母亲的资料。
刘君也只是回复了一句:“年代太远,找不到那个时候的资料。”
到了墓地,刘君没有上前,只是让孙浅浅一个人上前,他留在边上的过道里,所以即便是到最后,刘君也并不知道那位白兰是长的什么样子,只不过看孙浅浅大概也能猜得到,最起码孙虎的长相,没有遗传给孙浅浅。
刘君站的不远,孙浅浅如果说话以他的耳力,肯定能够听见,只不过不会刻意去听罢了。
墓园这个地方,在国人的心里,应该是什么样的,肃穆还是什么,整个山岗一排排、一列列整整齐齐。这个时候其实很少会有人过来,所以整片山岗都是静悄悄的,鸟都不会落在此处,因为并不会有什么吃的东西。
人说门可罗雀,是比喻一个人的家境凄凉,但是真的凄凉到,鸟都不愿意来的时候,有多凄凉,刘君想象不到。
老道人是刘君自己埋得,一个人,即便是村子里的人,其实都不知道老道人的走。
棺材是在老道人的指点下,刘君做的,很简陋,显得并不厚重。用老道人的话说:“人生赤条条的来,赤条条的去,有一块木板敷面,能够不让土落到脸上,就已经是罪过了,还要那么隆重干什么。”
所以在这山中,那个奄奄一息的老道人,坐在边上,看着刘君一下一下,将土从地下挖出来,然后将棺材放进去,老道人走了之后,按照老道人的要求,直接抱进去放到棺材里,然后盖了板子,又一下一下的用土掩埋。
整个过程,挖坑的时候,刘君在坑里,老道人在坑外,埋坑的时候,刘君在坑外,老道人在坑里。
整个世界,就是这两个人的世界。
孙浅浅终于叫了一声:“妈。”
将手里的那一捧白兰,轻轻放在墓碑前,蹲坐在旁边,看着墓碑,就好像对面坐着的,是那个年少貌美的白兰,那个看着照片,自己想象中的母亲。
一点点的诉说着自己的过去,好像说的都是高兴的事情,没有什么埋怨的味道,只是说,自己应该再大点,说不得还能够记得白兰的长相。
没有下雨,没有大风,微风慢慢的吹着,显得并不冷,而且这午后的阳光,照在整片山坡上,反而显得暖洋洋的。
刘君也在边上的台阶坐下,晒着太阳,等着孙浅浅,并不着急。
疯子坐在车里,在山下等候着,刘君交代了,他听命就是。
疯子没见过刘君的身手,只不过在山鹰那里听说过,如果先生全力出手,即便是山鹰也扛不了几招。
所以疯子本身并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下了车,站在边上看了一圈周围的环境,这是习惯使然,然后点着了一根烟,他们的工作习惯,使自己很少会吸烟,他不吸烟,只不过就是点燃,然后拿着,看这其一点点的燃尽,这一个过程。
这是个很奇怪的习惯,但是这个习惯疯子并不愿意去改。
这里的三个人,在这一刻,好像都是独立的存在,即便是三个人一起来的,但是这个时候,谁的意识里都不会有彼此,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孙浅浅坐了半下午,可能所有能说的事情都说了,只不过到了后面,刘君也就没有听了。孙浅浅理了理衣服,走过来的时候,刘君依旧坐在台阶上。
她侧着脑袋看了看刘君,刘君看了她一下:“走吧。”
“嗯嗯。”孙浅浅笑着点头。向前走着,又回头过去看了几眼。
没人怀疑这个墓碑是不是真的,可能是假的也说不定,孙虎现在说出来的话,有多少是真的,谁都不知道,但是最起码,在刘君和孙浅浅的眼中,会认为这是真的。 最强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