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之后,我和九二便来到了镇外的另外一个村落。
虽然,我也想将这几天里所发生的事情长篇累牍地叙述一下。没准这么一来,我也能写出数百万字而毫无意义的巨著。然而,这几天里所发生的事情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日常。除了我去打听孟辉给我的那个地址和我诱骗九二反过来背我的事情比较有趣外,并没有什么值得叙述的地方。若是我要硬着头皮叙述,恐怕连我自己都要睡着。所以,这些事就顺理成章地变成“一转眼”的事情了。
九二自然是对我来这个村落的目的有所怀疑,但是她也只是听之任之,自顾着到村外的野地溜达。她这样的态度,实在让我深感侥幸。只不过,这是连一只蜜蜂都没有的地方,她到野地又能干什么呢?
那些事情都不是我要关心的,我所关心的是村外的一座古刹。那里就是孟辉所提及的地方。
一只乌鸦站在了古刹的屋顶,在阴霾笼罩的天空之下,它依旧透露着阴森的威严。古刹非常中式,四层的房檐尾端都翘了起来。虽然它灰得暗沉,有点残旧。但是,破旧的古刹配上清冷的环境又能让诗人们吟上一段诗了。自从我和九二到了这里,就没见过晴天。或许,这根本就是这里的特色。
我一度怀疑自己是走错了地方。因为这地下组织也太过猖狂,据点居然设在执法乌鸦的眼皮底下。直到我看到一个穿着衬衫和百褶裙的女人从古刹门缝向我招手后,我才觉得自己并没有走错地方。
那女人是个金发白人,脸色苍白得像是得了重病,披散下来的头发遮挡住了眼睛。由于无法看到她的全貌,所以我不便揣测她的年龄。她看起来也是个十足的成熟,可是穿着却像个学生。
“孟辉在吗?” 我靠近她低声问道。
“他不在。不过,他交代了,要是你来了就请你进去。”女人低声说。
“你确认我是他所说的那个人吗?”
“除了相关的人外,这里没有其他人会来。请进吧。”
“你们这也太随便了,还在乌鸦的眼皮底下活动。你们不怕被发现吗?”我说着跟着女人进了古刹。
古刹里面空荡荡的,只有几个破烂的蒲团和一个放着香炉的破桌子。只见女人说:“这里没有地方不是在乌鸦的眼皮底下。”女人说着,又带着我上了一层楼。我嘿嘿笑着,说道:“那它们有人脸识别的功能吗?”我话音刚落,肚子就疼了起来,让我的额头都渗出了汗珠。
“那是什么?反正,这里没有什么隐私。”
“真好,那跟我们那边也没什么区别。”我说着把额头上的汗水拭掉。
那女人见状,便问道:“你还好吗?我看你的脸色有点不妥。”
“被脸色苍白的你这么说,我感到实在抱歉。”
“你说你的故乡?你居然有故乡。”女人马上就转移了话题。
“请当我没有说过吧。”
我们一边说一边上楼梯,不知不觉就上到了第四层。这第四层里还有一条向上的木梯。再往上爬,恐怕就只有一个阁楼了。但是,小小的阁楼里能容得下什么?或许这地下组织的成员其实只有孟辉和眼前这个女人。
“还要再上。你确定要来吗?”女人问。
“我客随主便。”
女人点了点头,便爬上了木梯。她到了木梯的末端,推开了房顶上的一块木板,露出一个活门。然后,她向我招了招手,说:“快来。”说完,她便自己爬上了房顶。
这么一个房顶阁楼,用来匿藏萨比娜到也不错。只是,它和楼顶的乌鸦只是一瓦之隔,着实有点危险。我急于查看阁楼的环境,便利索地跟了上去。
我穿过了活门,来到了一条很长的地下隧道。那隧道黑乎乎的,只有旁边墙上挂着的一盏灯照明,仿佛看不到尽头。
女人盖好了木板门,取下灯便对我说:“还要走一段。” 生还者的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