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什么呢?”我强作镇静,却如芒刺在背,身上的衣服已经全被汗水浸湿。
可幸的是,我的肚子并没有因为阿弥一针见血地指戳破我的秘密为炸开。它反倒是出乎意料地平静。如此说来,只要那话不是我说的,肚子爆炸的条件便不会被触发。
只见阿弥继续自顾自地说:“也不知道用了多长的时间了。我逐渐摸索到了一种让我们找回记忆的办法。但是,这方法让我们回溯记忆,却无法让记忆保持下来。也就是说,我们回溯了一遍记忆,事后却忘得一干二净。”
“就像是做梦。”
“所以,我们需要你。这个活人。”
“我不能承认你的指控。”
“不能承认”的含义显然有很多,可我虽是这么说,但是态度上已经承认了。这是为了不让我的肚子爆炸。阿弥显然已经接收到我的信息,便说:“你承不承认都没关系,只要你能帮忙。”
“你要把我当作祭品吗?”
“虽然我的声音有点嘶哑,但是我并没有那么邪恶。我们只需要你进入他们的记忆中,然后回来对他们复述一次你所看到的就行了。”
“先不论我到时候要复述多少年的事情。即便是一点,我都无法说。”
“嗯……”阿弥点了点头,伸手摸了摸我的肚子。她又说:“中毒挺深。”
“呃……虽然是有点不方便,但是也没其他问题了。”
然而,阿弥并没有管我,托着下巴就走到亭子的边上。她挪开了一块石板,从里面取出了一个瓷壶。她把瓷壶递给了我,说:“来,喝一口试试。”
“这是?”
“能解开你腹中之毒。”
这可是个大喜讯,但是我却没这么鲁莽,不会只听阿弥的三言两语就将不知来历的东西喝掉。于是,我笑着说:“我听说有一句话叫‘刚出虎穴,又进狼窝。’。”可是我话音刚落,肚子就开始疼了起来。虽然无论在哪里,失言都可能招致杀生之祸。但是一想到我随时都会因此而丧命,阿弥的这壶“解药”便有尝试的必要了。
阿弥大概也知道我的心思,从怀里掏出一个不知道干不干净的小瓷酒杯。然后,她从瓷壶里倒出了一些透明的液体,把杯子递给了我。我拿着杯子,感觉就像是在疫区拿着一杯未经煮沸的生水。
我自然想将这杯液体拿去化验所化验一下才决定是否喝下。但是,这只不过是痴人说梦。即便真有化验所,大概也是九二她们家开的,绝不可能让她们知道我的勾当。所以,我只能选择是否相信阿弥。
若是不相信她,我回家的进程很可能会永远停止。终于,我的那种为了某种突破性进展,而竭斯底里地不顾一切的病又发作了。
“如果一直呆在这里,也给死了没啥区别。”我说着便把那杯液体一饮而尽。
“我可是没想着让你死哟。”
听到阿弥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我已经喝了,她没必要再骗我。她说完,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一个垫子来,跪坐在上面。然后,她又从怀里拿出了一个茶壶和两个茶杯。之后,她又从怀中拿出了一个水壶,放到旁边的一个小火炉上烧水。
我看到她从怀中拿出这么多东西,不禁笑着说:“你是哆啦A梦吗?”我话音刚落,便条件发射式地摸了摸肚子。然而,我的肚子还好好的,没有抽动也没疼痛。 生还者的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