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阿弥问看着那片空洞的我。
“没,没什么。”我说着捏住后福后颈的肉,把它给抓了下来。
的确,我来到地狱之后已经成了说谎大户。这其实并不是什么坏事。如果我坚持不撒谎的正义而毁了这个地狱,那才是坏事。我认为我的视力是很好的,但也很可能不及后福。所以,我所看到的空洞并不清晰。而且,我估计我们这时大概在海拔不到一千米的高度,虽能看得很远,但是却仍旧无法窥探那个空洞的全貌。所以,我决定先不对阿弥和萨比娜说出我所看到的东西。反正,她们明天肯定就能看到了。
在海拔一千米高的一个平台上休息,就好像在世界第一高建筑的塔尖上睡觉。不仅身体寒冷,心也一定会觉得凉丝丝的。而且,那平台并不太大,我们只能坐着休息。所以,我不得不抱着萨比娜以求安慰。而萨比娜又抱住阿弥,阿弥又抱住了后福。这样不仅心里感觉好了,而且还比较安全,就是睡眠质量不会太好。
为了改善这个状况,我便用带来的绳子把我们三个人加一头狮捆在了一起。这样,便能让我们稍微睡一下。
次日,我们又开始攀爬。和昨天不一样,从这里开始,这座天然巨塔就开始渐渐收窄。但即便是收窄了,它的圆周仍然又篮球场般大小,估计今晚还是能找到休息的地方。
一边爬,我一边往昨晚看到空洞的地方看。可这么一看我却被我自己吓了一跳。只见昨天看到空洞的地方居然平平坦坦的,就只是一块平整的森林!这是我昨晚看错了吗?还是有什么我无法理解的事情发生了?
如果排除看错了的可能性,那那片空洞就是被修复了。除非用量子力学将某处的土地瞬间转移过来,否者这并不可能在一夜之间完成。
我看了看在我下方攀爬着的阿弥。她也经常回头看那片土地,想必是想看看我昨晚看到了些什么。很遗憾,她已经错过了那独特的景观。
第二天晚上我们就没那么幸运了。即便我们加倍努力地攀爬,还是没能找到一块如昨晚一样宽的平台。结果,我们只能在身体上绑上绳子,又将另外一头绑住一些凸石,就这么分别坐在一些只容一人坐着的小平台上休息。
攀爬的第三天,我们决定分别在巨柱的三个方向攀爬,以便找到能容身的地方。无论谁找到了好地方,都必须用叫声把同伴喊来;无论什么时候找到,我们都必须休息。这样我们才能保证有足够的体力。事实证明,我们的想法是对的。这天,阿弥找到了一个很宽敞的平台,让我们能好好地休息一夜。
我们就这样一直往上,偶尔还能找到如山路般沿着巨柱壁蜿蜒向上的壁道。
萨比娜不仅身材健美,而且体能拔尖,不仅不需要我照顾而且还偶尔能照顾一下我。没事的时候我是浪漫主义者,一旦遇到困难我就变成了实用主义者。无论谁对我的这种习性有所鄙夷,我都不会否认我的确喜爱萨比娜的这副躯体。
最终,我们居然没有一个人从这巨柱上掉下去,统统安全地来到了柱顶。登顶的喜悦让我们互相拥抱在了一起,即便这里已经冷得结了霜都难平我们兴奋的情绪。话虽这么说,觉得冷的也只有我一人。
这时,我们已经身处云雾之中。我估计我们已经在海拔五六千米的地方了。就在我们余兴未消的时候,我们感觉到了一阵气流,将我们往上吸,让我们整个身体都漂浮了起来。这就如阿弥所预计的一样,能从第一地狱将人吸过来,也可能从这边吸回去。我们很快就被一股水流包裹着一直往上旋转。我很不容易才在这漩涡之中抓住了萨比娜的手和后福的尾巴。而阿弥则用双手和双脚在我的背后拼命钳住我的身体。
在漩涡之中,我们都非常紧张,无论抓住任何东西都不会轻易放开。终于,我们的脑袋冒出了水面。我使劲吸着空气,却被一股浓烟熏得不住地咳嗽。
“看!”萨比娜扶着还在咳嗽的我,指着不远处的熊熊烈火。
我忍住咳嗽,睁开半闭的眼睛,才发现我们这时已经被烈火包围了!
第一地狱里已经燃起了熊熊的森林大火,即便是水中也燃起了火焰。这使得我本来就冰凉的身体都热了起来。这种情况让我想起了九二在第三地狱里面给我描述的那个噩梦,地狱正在燃烧。
烈火让我们无法靠岸,更别说是寻找编码姐妹了。
“我们赶快回去。”阿弥着急地说。即便是不会死的亡者看到这种情形也不禁惶恐了起来。于是,我们在别无他法的状况下把脑袋钻回到水中。又经过一阵旋转,我们便落回到巨柱的顶端。
不知是因为旋转得厉害,还是我之前的病还没完全好。我一旦下了地,便吐出一句:“完了……”然后眼前一黑便又失去了知觉。 生还者的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