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结果来看,我并没有在地狱死掉,否则这个故事便无法让人知道。但是当时的我还不知道我自己该如何逃出五一的魔掌的。既然沙鲁克这个大喇叭已经把秘密地点给说出来了,即便五一怎么着急也无法再掩盖。所以,我们全部都到建筑的地下室。我们燃起了火把便看到室内的一堵墙上果然有一幅下半身为蛇的人像被雕刻在墙壁上。
可以确定的是这位被雕刻在墙上的人是一位女性,有女人的特征。她面容雍容,长长的蛇尾盘在墙上气势十足。但是,她到底是东方人还是西方人,就很难辨认了。结果,一到了这里,什么宁玛、纳吉、伊希斯又从马克等人的口中跳了出来。
“五一大人,我不想带这些家伙出去了。随你怎么处置他们吧。”我对五一说。
“我的确想这么做。谁让他们随随便便地就说出这个秘密地点来。”五一这时肯定是在生沙鲁克的气。如果他不轻率地说出来,就可以避免亡者知道这里。如果这里只是个普通的壁雕还好,若是真能找到出口,那五一倒是要再想办法保正亡者远离这里。
听我们这么说,马克等人马上就噤若寒蝉,把争论停住了。如果按照在天堂制药的地下室的经验,一个可供穿越的地方应该有一个密室。也就是说,这个壁雕是无法让我们回到人间的,能让我们回到人间的应该是一条漆黑的隧道,它可能在这壁雕的背后。
“就让我们把这墙壁凿开吧。看到这位女士,我总觉得闹心。” 跟着来看热闹的老孟说。
“你确认要这么做?”马克说。
“不然呢?”老孟反问道。
“我们还是别凿开了。”柚希插话道:“我们不凿开的话……那墙壁后面就是处于有隧道和没隧道的叠加状态。如……如果凿开了它的状态就被我们的观测所固定了。”
“的确,如果因为我们的观测而让隧道的存在状态坍缩了的话,那我们就不是白忙活了吗?”马克说。
“喂,他们在说什么?”阿弥问我说。
“量子力学……”我回答了阿弥,便摆出一脸不屑地说:“那我们是不是要先在地狱里找到薛定谔,再让他来告诉我们如何不打破墙壁就能穿墙的办法呢?按照你们的想法,那每一堵墙后面都可能是一条时空隧道。那不是很方便?”
“你怎么就知道不是呢?”
这次又是五一在反问我,但是我却无法想到她如此反问的依据。就在我看着五一目瞪口呆的时候,柚希又接话道:“对啊……或许……或许我们没把墙打破的时候墙后面什么都有,但一旦打破,或者用仪器去监测的时候就变得什么都没有了。”
“我觉得你的衣柜也是这样的,打开前里面什么都有,打开后里面的东西全部都消失了。你真该去给恐怖片当编剧。”我说。
然而,我马上就觉得自己说的不对。因为是一个黑洞一样的隧道将我们引领到这里的,既然入口是如此无法理解的东西,即便出口也同样是那样也并没什么不妥。我当然没有当众打自己一个耳光,而是转为举着火把仔细看着那个我姑且称为女娲像的壁雕。只见这个女娲像大概有一个人那么高,占了半堵墙。她的神情和姿势和在五一记忆里面看到的那个差不多,这让我更加确信这个壁雕和这个地狱有着特殊的关系。
所有的壁画或壁雕都会讲述一件事,我们面前的这一幅也不例外。只见女娲一只手指着天,天上似乎还穿了一个洞。这么看来,这壁雕上的人就是女娲,因为她在补天。而女娲的另外一只手则拿着一个类似于酒杯一样的器皿。看到这些,我不禁笑着说:“这女娲还真自在,一边补天一边喝酒来了。”
“喝酒?”柚希疑惑地看着我指着的那个器皿,又说:“如果这真是女娲,那她不该用这样的酒杯来喝酒。嗯……它有点现代。”
的确,远古的人到底是用什么来喝酒的,我并不十分清楚。但是这女娲手上拿着的器皿更像是现代的酒杯。我喃喃地说道:“如果不是酒杯,那又是什么东西?”
“是烛台。”阿弥说着从怀里在又掏出了那根蜡烛。
我接过蜡烛,又看了看那个器皿。只见这个器皿比起女娲地其他部位更加凸出,看上去还真能放下一支蜡烛。只听见阿弥又说:“这可能只是个普通的房间,那个烛台是让人放蜡烛照明用的。”
“如果是这样,我们就让这烛台再工作一次吧。”我说着就把蜡烛点燃,稳稳地插在了那个烛台上面。就在这时,壁雕墙旁边的一堵墙发出了一阵轰鸣。它从中间缓缓地打开,露出了一条漆黑的通道!
“原来通道在这边,幸好没听你说把壁雕凿开。”我说着瞄了老孟一眼。
“不要!”萨比娜喊了一声便无力地跪倒在地上。 生还者的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