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心酸过往
“我啊,我想要一个大大的,大大的红包。”墨瞳又傻傻的比了一个手势,表示很大,很大……明媚的眸却倏然涌起浓浓的悲伤,点点滴滴晕开在她灵秀的某种,“没人疼我,没人给我红包,我没亲人,没家,也没朋友,我……”
大年初一,是墨瞳心中永远无法泯灭的伤,她原先在山中不知道,后来了解人情世故,才知道妈妈去世的那晚,狼爸爸嚎叫的哪天,是大年初一。
今天是大年初一,人人都在享受团聚的喜悦,享受天伦之乐,却是她麻麻的忌日,别的人都在庆祝团圆,共享天伦,唯独她要蜷缩在墙角,独自舔着身上的伤口,思念那个带给自己生命的苦命女人。
唯独阿星最了解她,怕她伤心,每逢过年,都不会让别人打扰她,陪着她玩一天、闹一天,疯狂一天。
到晚上回到组织,还有一起出来的兄弟姐妹的祝福和美食,他们都很关心她,又都体贴的忽略掉她的心情,让她融入大家庭的幸福中去。
别人怕她伤心,每逢过年,都不会打扰她一个人孤独的过除夕,就算是阿星,也是站在窗外陪她,从来不打扰她的世界。
其实,她想被打扰,很想很想!
她想长辈送一个红包给她,在小孩子的记忆中,除夕夜就是要一偶红包的,红包越大,书名长辈越疼自己……
他们一起训练的孩子都是苦命的孤儿,逢年过节的时候只有师傅记得他们,给他们红包,然后大家一起哄抢,一起分享胜利的果实。
可走出训练岛,他们和岛上的教练便无法联系,感情也慢慢疏远,她又不想回去,就拉着阿星天南地北的跑,别人听的是炮竹声,她们听到的却是枪声和惨叫声。
几个小孩子拿着他们手中的红包炫耀着从两大美女面前走过,她站在路边冷漠的看着,不屑一顾,可心里,却是极度渴望的……
师傅再怎么好,朋友再怎么亲,终究赶不上,亲生父母的恩,慈母的爱、严父的疼……
“傻丫头不要哭,以后我疼你!”冷则轻轻一笑,温热指腹拂过她温软上翘的眼角,那浅浅的湿意让他心疼不已,凝视着她微醺的魔魅大眼,他的声音低沉中带着浓浓温柔的情愫。
“我不信!”墨瞳纤纤玉指在他面前摇了摇,模样更见娇憨。
她习惯了一个人,习惯了孤独,喜欢了在过年的时候,肚子舔舐自己心底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连墨星,都没办法碰触的伤口。
冷则握住她的小手,把一个大红的红包放在她手心,低沉的声音压抑着某种悸动,“答应我,一定要快乐,幸福!”
墨瞳楞了楞,歪头看着手心的红包,十分疑惑,这红包很轻,没有什么触感,抬头看着面前不肯露出本来面目的男人,她的表情很茫然,也带着迟疑,“给我的?”
“是,给你的!”冷则轻笑,类似于宠溺的捏了捏她挺翘的鼻尖,微笑道,“你不是说,想要一个大大的红包吗?开心了吧?”
墨瞳抿唇,眸底一热,顿时有一种落泪的疼痛,一种久违的敢动在她心中蔓延起来,萍水相逢的朋友,却待她如此好,真的满足了她的心愿。
红包……
疼痛中,又有一种近似于恸哭的酸楚,心中最柔软的那部分被他轻描淡写的动作和宠溺的语气击中,泪已朦胧。
她有多少年,没有收到红包了?
“为什么?”茫然的看着男人,她的表情呆呆的,她现在是罗刹宫的左护法,他是罗刹宫的宫主,她充其量不过是他的下属。
他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
“因为我想疼你。”冷则安静的看着她,伸手,拂去她眼角的泪滴,轻声开口,“这么美丽的眼睛,不适合流泪,以后,不要再哭!”
墨瞳骤然站起身,紧紧的抱住他。
冷则一愣,女子幽香的身子柔软的陷入他怀中,撞上他的肋骨,不分轻重,撞得他的肋骨有些疼,心中也莫名一疼,被一种不知名的怜惜包围,只想好好的呵护怀中的人儿。
他顿了顿,轻轻的拥着她,低低带着暧昧的笑意在她耳畔响起,“傻丫头,你这算对本宫投怀送抱,要本宫对你另眼相看吗?”
墨瞳在想,她醉了,她一定是醉了,所以才会有一种熟悉的错觉,这样的笑声,午夜梦回不断的盘旋在耳边,那是她熟悉的,凤君邪的笑声。
是在做梦吧?
这两个南辕北辙的人,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呢?一定是她在做梦,是的,一定是!
这么美丽的梦,舍不得醒来,就如每次在邪王殿下逗她开心时,她都不愿意离开一般,这温馨的氛围,她很眷恋,很贪心的想要留住。
她就说呢,她怎么可能有这么好的运气,工作关系的上司为何会待她这么好,原来是在做梦,她仅有的幸福和快乐,都是从梦中而来。
如同,她从未谋面的麻麻。
她有些贪婪的拥着他的腰,贪恋他怀抱的温暖,这宽阔的胸膛,和凤君邪那个总是调戏她、压榨她的邪王殿下,也好像,好像啊。
她醉意越来越浓,捧着他的脸,碰到冷冰冰的面具微微蹙眉,抬手想要摘下他的面具,冷则轻轻的握住她的手,阻止了她的动作。
她嘟嘴有些不甘心,小声的嘤咛,“我只是想看看你的容颜,是不是如传言中一般,如厉鬼修罗,让人看了退避三舍。”
“我的面具,只有我的妻子才能解开,墨瞳,你是要当我的妻子吗?”冷则的手微微一紧,低沉的笑声里带了别样的情绪。
这个小女人在云都风云起伏这么久,也没学会一点儿防人之心吗?
他开始怀疑,这血罗刹的威名,是不是吹出来的了,身为杀手的警惕和戒备,她一点儿都没有,怎么在重重杀机中活命,在层层环卫中取目标的项上人头?
“好啊,只要你不嫌弃我是有夫之妇!”墨瞳歪头想了想,调皮一笑,坏心的往他脖子里吹气,“我男人可是大名鼎鼎的北国邪帝凤君邪,你敢娶我吗?”
“只要你敢嫁,我就敢娶!”冷则莞尔,轻而易举的钳着她纤细的手腕,笑意微凉,“不过是风流成性的凤君邪罢了,我罗刹宫又有何惧?”
“我想看看你丑到什么特色,可以吗?”墨瞳修长的手指抚摸着他的面具,性感妩媚的笑容里带着娇憨,“冷则,你是什么来历?为什么死王爷说,和你是朋友?”
“萍水相逢,各取所需,不问来历!”冷则声音带着点儿低沉。
墨瞳的小脑袋在他胸前调皮的磨蹭,酒气扑面而来,他不喜欢喝醉酒的女人,却很爱她醉后的娇憨和性感,浑身柔弱无骨的依靠着他,仿佛,他是她最温暖的港湾。
墨瞳睡着了……
暖炉中的炭火青红的烧着,她乖巧的趴在他怀里,如娇生惯养的花儿,不知道人间疾苦,也不知道梦见了什么美好的事情,眉宇间浮起淡淡的笑来。
冷则伸手,温柔之际的抚摸着她的脸,那红润潋滟的红唇无声的勾引着他,他喉结下滑,犹豫着要不要凑上去,倏然听到一声咳嗽,他眸光冷厉的扫向来人,那目光如渗了雪的水,看的人手脚发凉。
他身上有一种超出常人的冷厉,面具下的眸子深邃凌厉,仿佛他是高高在上的君主,别人只能匍匐在地,听从他的号令,不怒而威的气场异常强大。
“公子,这位夫人的家人来接她了。”明月楼的掌柜微笑的站在暖阁门口,不卑不亢的和冷则解释,顺便让开了门。
冷则抿唇,还没开口,凤君邪挺拔的身影便出现在视线之内,他挑眉,嘴角勾起一抹久违的笑,“邪王殿下,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你到云都,为何不直接去王府寻我?招惹她做什么?”凤君邪低头看着他怀中的女子,心底盈满浓浓的不悦,最终上前,将她扶起。
冷则怀中很暖和,她睡得正舒服,乍一远离,寒意袭来,墨瞳有些不开心的皱了眉头,挥开凤君邪,伸手抱住冷则的腰,娇憨的磨蹭着不肯离开。
“瞳儿……”凤君邪的脸瞬间黑了,轻喊了一声,皱起的眉峰中,夹杂着浓浓的怒火,这小妖精,竟然在别的男人睡得如此安稳,当真该打。
“你要怎么带她回去?”冷则看着凤君邪脱下自己的大氅,然后将妩媚的人儿包裹了抱起来,这才轻轻开口。
“门口有轿子。”凤君邪往外出的脚步一滞,随即不为所动的上前,风姿灼灼,潇洒迷人。
冷则目送着他将墨瞳抱上轿子,然后轿夫和掌柜说了声,便抬起轿子离开,他目光中带了沉郁的伤痛来。
原来,她的心中竟然有这么多的痛,到底是他不够关心她,还是她,不够信任他,再伤心再难过,也在自己跟前,假装快乐,假装坚强?
凤君邪抱着墨瞳回到无邪宫,看着她红红的脸颊,目光沉郁而深沉,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让她跑去借酒消愁?
心如被针尖扎着,蔓延出无尽的疼痛,为面前的女子突然展现的脆弱,也为他这一生中,最在乎的女人却不在乎自己。
重重叹口气,他拧了热毛巾给她擦了脸,看到她手上紧握的红包,伸手想要取下来,无奈她抓得紧,只好放弃。
将她充满酒气的红色外袍脱下放在屏风上,又解开她的腰带,褪去她的罗裙,这才给她换上干净的衣衫,拉上锦被裹住明媚娇憨的妩媚人儿。
探身将里面的被角掖了掖,正要抽身离开,尚未换下的黑色绣飞蟒暗纹的衣袖便被妩媚的人儿紧紧拽住。
他无奈,安抚的拍了拍她红彤彤的小脸颊,低声道,“瞳儿乖,先睡一会儿,我去让是人给你准备醒酒汤。”
醉成这样,晚上醒来一定头痛,若要减少她的痛苦,便要做一些准备,再拿两条被子来,让她喝下去的酒水变成汗水,就会好许多。
“不要不要,我要你陪我嘛……”迷迷糊糊的墨瞳不知道跟前是谁,但这宠溺的语言和低沉的声音很熟悉,她下意识的将他当成最亲最近的人,扯着他的衣袖,撒起娇来。
这个男人身上的气味好熟悉,好好闻,她喜欢,不管他是谁,但他能让自己心安,害怕陷入那个无尽的梦魇中,她紧拽着一片黑色衣袖,不肯放他离开。
“瞳儿乖,我一会儿回来陪你,嗯?”她潋滟的红唇一张一合,散发着无声的诱惑,凤君邪看着,目光越来越黯,忍不住啄了啄她的红唇,他扯了扯领口,声音黯哑的诱哄。
瞳儿,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可知道你此刻的模样,有多么的诱人,多么的让我,想要化身为狼,将你狠狠的占有吗?
但,你最近一直不开心,我知道,但冀州的事情还没解决完毕,朝堂上赵王再次施压,我不得不先国后家。
忽略了你的心情,疏忽了你的心事,对不起!
从今往后,我会一直陪着你,一直一直到永远,好不好?
“嗯……好……但你要来陪我,陪我睡觉……”皱着小眉头想了好久,墨瞳才眯着眼睛,迷糊嘤咛,拽着他衣袖的手,却一点儿也没松开。
凤君邪见她这样,生怕再呆下去自己会忍不住,索性解开腰带,脱下外袍盖在锦被外,自己轻手轻脚的打开柜子,取出另外一件便服穿上。
见她在榻上滚了滚,却没有滚下来的危险,他才微微一笑,迅速推出无邪宫,掩门后站在廊下,任凭冷风拂面,喉结下滑,脸红的厉害。
他这是怎么了?
中了那小妖精的毒吗?
不过是几声娇憨的嘤咛和撒娇,已经让他几乎把持不住的乘人之危,他堂堂北国邪帝,女人无数,什么时候这么没有自制力了?
冷风呼啸,刮得脸颊有些疼痛,他深呼吸数次才压下心底迅速窜起的欲望,看到钱德开匆匆而来的身影,负手走了过去。
嘴角,划过浓浓的不屑!
昨晚才修理过她们,怎么才一个晚上不到,就按捺不住了? 绝品悍妻,腹黑邪帝欺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