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命煞孤星衰到家
薛齐的车技是超级一流的,他让车在安然面前十厘米停下来,车绝不会超过九点九九厘米停。即使是在难以控制的暴雨之中。
薄暮沉一把开了车门,不顾自己没带伞也不顾着倾天的暴雨。
当他两步走到车前看不到那个原本站的好好的安然,而是一个躺在地上,下身几乎在血水里泡着的安然昏迷过去的时候。
他喊出了这一辈子唯一一次最不计高冷形象的吼声。
在暴雨入柱的黑夜,刷刷的雨声震破耳膜。
唯独这一句暴戾而悚然的男声,划破天际,似是大自然的主宰。
“薛齐你现在就自己撞死在方向盘上!”
随之,将安然从暴雨水泊中打横抱起,也不知道自己会走向哪里。这个地方他没来过,也不知道哪里会有一条生路,能有一个给他们避风挡雨的地方。
只要能让她活过来。
只要她能继续留在他身边。
时而傻萌,时而傲气,时而蠢笨,时而脸红,时而哲理,时而非常有原则,时而……
只要还能,在未来漫长而孤独的时光里。
让他时而看一眼。
那一瞬心安的干净笑颜。
那么这些等待与颠簸,便都可以,付之一炬。
在这种时候,车里的薛齐当然不会丢下薄少自裁,可叹他年轻的时候车技如何了得,退出以后也从未与车生疏。如果他真的在这一次失手,让老大失去这一生最珍贵的女人,那么他活了三十二年的人生,也该够了。
薛齐从车里拿了伞,将已经熄火报废车丢在这里锁好,打算追着前面还能看得到的人影而去。
却看到一个娇小到随时都可以忽略的身影,身体靠在另一侧的车门上,和死了没什么两样。
“陈小姐,陈小姐?”薛齐两步走了过去,把伞给她打上。
“是我害死的安然,是我!如果我再仔细点,如果我多看一眼,就那么一眼,甚至耽误不了几秒……呜呜哇……”陈含笑就好像笃定安然一定是被撞死了,已经哭得连气儿都上不来了。
薛齐实在受不了女人在这个时候这样掉链子,眼看薄少都看不到影子了,像夹着文件包一样把她横着夹在了胳膊底下,也不管她哭成什么样,先追上薄少再说!总不能安小姐没了,陈小姐也哭死在这了。
他的臂力惊人,夹着陈含笑就像夹了一片纸,在大雨磅礴下大步跑向前方。
夜。雨。
深夜。暴雨。
薄暮沉不知道抱着安然跑了多久,这眼睛能看到的地方,却是什么都看不见的。也许就算有人家,他也会看不到。所以他只能紧紧抱着她,雨太大,从头顶浇下来,睁眼都已经是一件很困难的事。他便要强迫自己,使劲撑着眼睛在四下寻找哪怕一点点人迹房屋。
这感觉,和在激流暗涌的深水底强睁眼一样,对眼球的刺激无疑是强烈的。
薛齐在后面跟着,刚才跑过来的时候,伞骨已经被吹折断了。而且就算有伞,在这样的环境里,也没多大用处,仅仅是个心理安慰罢了。
这种时候,方能体现,人在大自然面前有多么微不足道。
最后,在暴雨中暴走了一个小时,他终于看到一座黑色的轮廓,是镇民的家,已经断掉了所有电源,依旧是黑的一片。
他抱着安然,没有空余出来的手,干脆用脚踢门。薛齐也上阵,一只胳膊夹着陈含笑,另一只疯狂砸门。
“有人吗?救救我们!”一口流利的f国语言从薄暮沉的口中说出,带着生涩与卑躬屈膝。
他连开口让人帮忙都从未有过的人。
救命这样的话,第一次,他说的如此急迫而痛苦。
敲了有十分钟,才有人来开门。
是这家的家长,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留着一些络腮胡,手里捧着蜡烛。
看到他怀里的女人,下半身都是血,又谨慎的看了四个人,迟疑的将人容了进来。看到薛齐扛人的架势,不由得以怀疑的目光多看脸几眼,薛齐无奈,又不会说f国的语言,只好呆呆的笑。他本来就长得五大三粗,再一笑,更是有黑道的意思。
“我们是自驾游,被困在这里,没有任何恶意,您看我的妻子已经这样了,拜托您收留我们一晚,必有重酬!”薄暮沉长相周正,终于说服了家长,主动将他们带到了二楼的客房,还拿来了热水和干毛巾。
薄暮沉要了几支蜡烛,先把安然放平,看她的伤势。
陈含笑被架着颠了一路,现在才清醒过来。同时看到被薄暮沉像剥粽子一样剥开的安然。
薛齐早就到门外去了,要了俩凳子凑合在外面睡。
昏黄的烛光下,安然的下身,除了姨妈的血水之外,滑滑嫩嫩,没有半点伤。
倒是那裤子上沾着的血水,在屋内散发出淡淡的腥味。
陈含笑一闻就知道:“安然,这不是被车撞了,只是正好大姨妈来了……”
薄暮沉还是不放心,又把安然的上衣也扒了精光,检查她的身体。
陈含笑看着薄暮沉仔细检查安然果体的画面,也是醉了……
偏偏。
命煞孤星一世衰的安然,在这个档口,醒过来了。
薄暮沉,正举着蜡烛,仔细看她的每个角落。
“啊啊啊啊!薄暮沉!又是你这个禽兽恶魔色狼流氓不要脸的!”
安然一边狂骂,一边坐起身往后退去,直到退到了角落里。骂的同时,她好像看到熟悉的身影开门遛了出去。
正是陈含笑哭笑不得的遁走状,只是没来得及安然回想是谁,薄暮沉就已经将她紧紧的,抱在了怀里。
“还好,你没事……”
不知是哪里来的一阵风,吹灭了蜡烛昏黄的烛火。
整个世界重回黑暗。
空气中是浓重的泥土与青草的味道,这气息,伴随着暴雨,为黑夜描摹一副浓墨重彩的冷酷。
安然被他紧紧抱在怀里,一丝挣脱的空隙也无。刚才被他擦干的身体,因为他还是一身被淋透的衣裤,一起重回狼狈。
他抱了很久,霸道的呼吸声在她肩膀上渐渐变得急促而虚弱。
最后,他抱着她。
成了她抱着他。
“薄暮沉?”
安然一边担心的呼唤他名,一边两只纤细的胳膊架着他,不让他因为无力失重而跌倒。
“你感觉怎么样?”
见他还是没回答,脑袋就搭在她肩膀上。她干脆用力将他从自己怀里移到地上,让他躺平,然后帮他脱掉湿了的衣服裤子。
黑夜里安然根本看不清他的身体,摸到什么不该摸的地方也只能慌乱逃窜。
脱掉冰凉衣物,她才摸到他的身体都在发烫,白皙的皮肤上泛着一层粉红色。极致妖娆。
他闭着眼睛,虚弱的躺着,听她叫着自己的名字,眉头一皱,一只长臂探出,恰好在安然俯身低头的时候,按下她的后脖颈。
哑声说道:“以后,叫我阿沉,好不好?”
在这个暴风雨的黑夜里,没有任何光线,伸手不见五指。
他清亮的琥珀色眸子却在漆黑之中,闪烁一点遗世的圣光。
果然,这是一种独特的蛊术。安然沉陷了,一颗心脏就像得了绝症一样的跳动不止,两颊晕红。
他与她的鼻尖碰触,彼此的鼻息淡淡的,却很清晰。
薄暮沉手上的力量微重,安然竟不知不觉也闭上了眼睛。
突然天边一道白光,电闪雷鸣,几乎要将这地方轰炸的巨响!
安然着实被惊吓到了,在一瞬白光下,余光看到自己因为上身什么都没穿,悬空在他的身上的样子,一下反应过来,连忙后退,随便扯了一块干毛巾把自己裹好。
薄暮沉对天空白了一眼,悬在半空的手臂泄气般垂落在自己额前。
“咳咳……咳咳咳咳……”因为发烧感冒,嗓子也发炎了,他整个身体因为咳嗦震了几下。
此刻的他,无疑是虚弱的。
安然看他咳嗦的厉害,也很心疼,确保自己裹的很严实后,把一旁的所有毯子被子毛巾都拢到他的身上。在黑夜里环视了这个房间。这才看到远处有一张床。
要是让他一直睡在地上,这病会更严重吧。
“那个……我扶你去床上。”安然说完,一点点爬到他身边,想着怎么把他扶起来才好。
“叫一声,我就和你去床上。”
他微弱的声音依旧带着病态的磁性。
呃,要不要把这么一件很纯洁的事,说的这么邪恶?
安然有一种想把这家伙从窗户扔出去的冲动!都这个时候了,还傲娇个什么劲儿?
可是她也实在不能看着他这么睡在地上,还这么高烧不退的。
安然以为自己就要交代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偏僻镇子里了,但她一睁眼,就是他在身边。
是他赶来救她了。
毋庸置疑,这样的时刻,他总是会在。
巧合到,她真的会以为,他对她动了情。
她也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只是车子熄火的那一刻,她的假晕,在倒地的一瞬,变成了真晕。
不过这么傲娇又邪恶的男人,她也可以当成是隔壁的狗儿来哄,只要她清者自清就好!
“阿沉,乖!”
安然拽起他的一只胳膊驾到自己的脖子上,一只手环起他的腰,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才把他搀扶起来。
他也使力站了起来,随她将自己架着往床边走去,一边控制自己压在她身上的力量不会太重,一边搭在她肩膀上的手也不安分起来。
安然是把干毛巾裹到胸前,就像个小抹胸那样,最后把毛巾角折进了左侧。
他又高又大,臂长自然超过她的肩膀很多。自然垂落下来的大掌,顺其自然的解下了她的‘抹胸’。
毛巾顺着她光滑细腻的皮肤落下。
黑夜里他和她光着的上身,都能散发一点点的微光。
“你!”安然气的牙齿都在打颤。 掠爱成瘾:亿万娇妻爱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