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黎这话说的就有失偏颇了,意思很明显,只差没有直接说:“七皇叔,你下属犯罪不是你允许的,就是跟着你学的吧,反正跟你是脱不了干系。”当然这不是沐黎第一次跟沐辰扯开脸了,桑雀王也只是冷眼看着,如此小事还不需要他为沐辰找回场子。
只见那沐辰依旧是那副淡然的模样,似乎并不在意沐黎那番话中的隐含意思,这副模样就想是你对棉花打了一拳,憋屈的很。于是,沐黎怒了。
“你为何不说话,是被我中了心思不敢言了么?”沐黎再次试图激怒他。
沐辰这才懒洋洋的瞥了一眼明显快要跳脚的沐黎一眼,然后转过眼神,不甚在意道:“你以为我同你一样么?先是身负婚约却同另外一名女子同进同出;后又是后宅不宁,侍妾争宠大打出手更是闹出人命,本殿向来对那些女子避之不及,更别说做出在军营私藏女子这些腌渍之事。”
沐黎下意识的接到:“你什么意思?”赫然忘了这还是在大殿上与他对峙,更是还有桑雀王在场。
“沐黎,你这样子成何体统?”桑雀王冷眼扫去,后者瑟瑟的缩回脖子,将遛于嘴边的话又咽下去了。,只能给沐辰投去一个不甘的眼神。
沐辰毫不在意,而是对桑雀王请罪道:“父皇息怒,并非是儿臣在大殿上故意刁难韩大人拖延时间,而是韩大人言辞闪烁,儿臣怀疑其中必有隐情。”那语气竟然是笃定万分。
“是吗?朕也不相信朕看中的人竟然会做出这等丢脸之事,如此便就查吧!”桑雀王威严的话语如同一声惊雷,炸在沐黎耳边。
谢远明居然是桑雀王亲自看中的人,怕是这个位置也是沐辰在桑雀王的授意下让谢远明坐上去吧。如此一来,这件事怕是棘手了,沐黎现在已经不祈祷能让谢远明的罪名落实,顺带给沐辰抹黑;只求这件事最好不要查到他的身上来,若是败露了,怕是经营的一切都要毁了。
“请父皇在下令彻查此事时,允许儿臣问谢副将几个问题。”沐辰又是起身恭谦道。
桑雀王平静的面容上看不出丝毫的不悦,只是挥挥手道:“准了。”
“谢副将,我一直相信你是个行事磊落、遵纪守法之人,今日之事是在颇为蹊跷,你且将事情的经过说一边,若是有人胆敢污蔑你,我定然不会轻易放过他。”沐辰言语诚恳,其间全是信赖之意。
谢远明投给沐辰一记感激的目光,这才缓声道:“回禀皇上,微臣今日按照七殿下曾吩咐过的,进行例常的操练,中途休息时便有一名士兵说有些事请微臣帮忙,微臣不疑有他,便随着他一直到了草垛后,却见得草垛后躺了一个小兄弟。那士兵说是他远方表弟,老家发生了瘟疫这才一路颠沛道了这儿,因为身体虚弱又犯了病,只求得微臣给他两日的歇息时间,微臣便私自做主允了。可是想着他一个士兵要跟大家伙的合住,他表弟养伤多有不便,便叫人给他换上了士兵的服饰将他安排在微臣的营中休息,可是不过半个时辰便有京兆尹韩大人带着禁军到微臣营中搜查人,便将那士兵的表弟搜了出来,更是以私藏女子之命,将微臣等押到这大殿上,此时微臣才知她竟然是名女子。”
谢远明的表情不像是作假,加上他坦坦荡荡,倒是让不少人信了三分。沐辰摸摸光洁的下颚,略微思考,便露出了一抹了然的笑容,这倒是让一直注视着他的沐黎心中又虚了几分。
“仅凭他一面之词还不能说他是被冤枉的。”沐黎现在是如同站在悬崖边缘,一颗心不受控制的猛跳,生怕一个不慎就粉身碎骨了。
却见沐辰勾起嘴角,转过身子轻嘲一声:“我可曾有说谢副将是被冤枉的,倒是你这么一大喊,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是做贼心虚?”
“胡说,我怎么会是做贼心虚,我只不过是看你审问他的时间过长了些,左右让他伏法,毕竟这件事是他自己犯的错。”沐黎一见自己又失言了,便赶紧补救,好歹反应还算快。
“我审问自然是因为觉得有疑点的存在,况且父皇也允许我询问两句,什么时候轮到你在这里多嘴了?莫非你以为你还能比父皇尊贵不成?”沐辰三两拨千金,轻轻松松的就给他叩了这么大一定罪名。
沐辰与沐黎本就是死敌,自然是不会放过这好一个打击他的机会,平日这沐黎贼精的,更是有皇贵妃做参谋,倒是没有在他那里讨到多少好处。不过,不知最近是怎么的,自打他退婚一事闹出来后,他倒是状况百出,接二连三的吃瘪也让他越来越心浮气躁了,这也让沐辰逮到了不少机会反咬回去。
沐黎也知道自己状态愈来愈差,更恨不得能将沐辰扒皮抽筋,这一顶罪名扣下来,他怕是要付出更大的代价才能慢慢的消除因为这句话引起的隔阂,可是当务之急还是表态。
沐黎直接跪了下来,平日高高扬起的头颅也是低垂着,语带胆怯道:“皇爷爷,您是这桑清国最为尊贵的人,孙臣绝无此意,方才也是因为心系案情,这才一时失言。”
“沐黎,你今日御前失言的次数未免过多了些,若不做惩戒怕是很难服众呐。”桑雀王说着责罚的话,可是那语气却是悠然惬意的很。
沐黎一听,知道今日这顿责罚怕是免不了了,只能将头垂得更低了,掩去脸色的愤懑之色,认罪道:“皇爷爷,孙臣知错,孙臣自愿受罚。”那模样再谦卑不过了。
“念在你认错态度良好,你便下去领二十板子吧。”桑雀王一挥手,便是二十板子。
“是。”尽管沐黎心中有不满,但是也只能老老实实的领命。
虽说只是二十板子,可是那下令是最尊贵的帝王,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放水?都是卯足了劲的打,二十板子下来了,饶是常年习武的沐黎也只能卧床休养半个月。 望君莫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