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黎微微一愣,复而邪魅笑道:“对自己不狠,以后怎么对你们狠一些呢?”
沐辰意味深长的睨了他一眼,颇带不屑道:“本殿期待着。”说罢便任由秦焕将他手中的沐黎接过去。
“牧泽,你一路护送皇长孙殿下回府,本殿此刻便进宫向父皇禀告此事。”沐辰交代一番,便运起轻功向着皇宫的方向而去。
在屋顶逍遥而过的沐辰无奈的摇摇头,最近这京城实在是太不太平了,他这平均每日都得进皇宫三、四趟,真是让人无语至极。
桑雀王听闻沐黎替沐辰挡下箭矢,受伤不轻,虽特许他在家休养时日,苗使遇刺之事,全权交于沐辰负责。想了想,还是知会了皇贵妃一声,更是赏赐了沐黎不好养伤的好药。
皇贵妃得知这一消息时,当场就晕厥在了寝宫中,忙做一团乱,请来御医抢救过来后,众人皆松了一口气。可谁知皇贵妃却哭闹着去求见桑雀王,允许她出宫探视沐黎一番。桑雀王感念她祖孙二人情意真心,便准行。
皇贵妃坐着车辇来到了皇长孙府的大门前,管家将她引到了内院,萧婷挥退了众人,独自一人进去了,却瞧见沐黎脸色不佳的。
太医刚给沐黎看过,箭矢射入较深,箭被拔出的时候,血流不止,倒是唬得在一旁伺候着的丫鬟变了脸色。太医给他止血包扎后,便告辞离去。
“皇祖母,您来看孙臣了?”沐黎想要支撑起身子,却牵动了伤口,又咬牙裂齿的跌回了床上。
“你慢些,切莫再牵动伤口,导致伤口裂开了。”萧婷疾步上前,坐在他床边安抚道。
“多谢皇祖母记挂,孙臣自当小心。”沐黎答言,便对着屋内候着的丫鬟吩咐,“你们守在门外,任何人不得放进来。”
“是。”丫鬟们垂首听令,然后鱼贯而出。
待着屋中只剩下她们祖孙二人时,萧婷便对着沐黎道:“因你今日之伤,本宫瞧着能弥补你前段时间犯下的错误,但此法毕竟险恶,下次便不会再奏效。本宫希望你不要在犯此等错误,否则本宫没那个心思给你再安排一出苦肉戏。”
“孙臣谨遵皇奶奶教诲,只是沐辰已经察觉今日与在迷雾深林里截杀他的人,都是我们派出的。”想到沐辰最后那抹意味声长的笑容,沐黎就莫名的有些发怵,似乎他漏算了什么。
“那贱人的儿子聪睿的紧,被看出来是迟早的事,只是你行事切记小心,免得让人再抓了把柄去。”萧婷千叮咛万嘱咐。
“皇祖母放心,孙臣知道前些日子行事莽撞,让您和皇叔爷担忧了。”沐黎行事旦旦道。
“你知道就好,本宫也老了,是时候该颐养天年了。”萧婷意有所指道。
“孙臣知晓,最迟不过两年,皇祖母一定能安稳的颐养天年,更是这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沐黎眸中是势在必得。
“如此便好,你好生歇息,本宫回宫了。”萧婷替他掖好被角,叮嘱一番,便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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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辰本就不信昨日之事是贺贾瑞背后的那个神秘人所为,极有可能是皇贵妃萧婷与北郡王沐允合计。
昨日沐辰清楚地记得当他询问黑衣人,与当日在迷雾森林拦截他的是不是阻止的时候,他准确的捕捉到了沐黎脸上的一抹不自然。而这拨黑衣人出现的太过于诡异,这让他不得不提防警觉,因为沐允、沐黎背后的这支力量,他竟然一无所知。
连着几日,沐辰都去了驿站,将另两名副使隔离开来分别审讯,终于在七日后有了结果。他在大刀阔斧的审理完这件案件后,便向桑雀王递了折子。
雀王大怒,翌日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将苗疆的另两位使者押上了金銮殿。
殿中的气氛颇为凝重,文武百官也感受到了那异常低的气压,皆埋首于胸前,努力的消除自己的存在感,生怕桑雀王一个雷霆大怒就劈到自己头上了。
“众卿可知,为何孤今日心情不佳,更是将苗疆的来使押进这殿上?”桑雀王威严的声音传遍了整个金銮殿,如同敲在众人心上一般。
“臣等不知。”呼啦啦的一片,回答的倒是挺齐整的。
“尔等皆知,苗疆万蛊公主来我朝为战败求和联婚而来,却在宴会上三番五次挑衅孤之威严,更是污蔑裴卿三女闺誉,孤斥其无礼,让她回苗疆,让苗疆王亲自来与孤说。岂料,她竟欲在街头杀害当朝公主与未来皇子妃,被七殿下缉拿归案,更是畏罪自杀,苗疆使者贺贾瑞爱慕苗凤便欲替她报仇,身着夜行衣欲进皇宫行凶。但孤乃真龙天子,有上天庇佑,贺贾瑞仇家杀上门,更是将他弃尸驿站,这才有了几日前的那一幕。”
“天佑陛下。”底下又是一阵恭维。
“尔等说,孤该怎样处理这事?”桑雀王单手轻叩龙椅,将这棘手的问题抛给了底下一群只知道吃皇粮的米虫。
底下一片寂静,他们根本不知道桑雀王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他们只能沉默着等待着做出头鸟的哪位。
“为何无人回答?难不成这点小事就将尔等难住了,若是连处理这样的能力都没有,孤怎么敢将大事教于你们做?你们如何能替孤守住这江山?孤留你们又有何用?”桑雀王一顿怒吼,忽而又想到了那为洪涝蝗灾的筹募银两久久未曾有实质性的进展,假怒便成了真怒。
是的,桑雀王先前的怒火是假的,原本苗凤的死就是他的主意,这凭空而来的畏罪自杀不过是沐辰给他找的托词罢了,这爷两演起戏来道还真是默契。
“陛下,臣认为苗疆使者与万蛊公主虽有罪,却不至于牵累另两名副使,古有云:两国交战不斩来使,臣认为应该以礼相待他二人。”从四品的内阁学士方宁拿着谍牌出列,述说着自己的看法。
“荒谬,真不知你那些圣贤书怎么读了,倘若被刺杀的是方大人的独子,怕是方大人说的就不是现在这番话了。”裴皓一脸凛然道,放任意图伤害她女儿的同类不管,亏他说得出来。 望君莫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