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国粹麻将
夜色渐深,为了安全,听兰有意控制着让马车的速度变缓。 香兰不爽,手肘捅了捅听兰,道:“快点,驾快点,再晚七皇子要担心了。”
听兰又怎么会看不穿她那点小心思,失笑道:“这可不成,大晚上的,万一撞到人怎么办,再说了,七殿下如今身陷温柔乡,记不记得咱家小姐都另当别论。”
最后一句,还真戳中了香兰最担心的地方,小姐姐整个人一顿,有种信仰被掏空的感觉让她不知道如何开口。
马车外的小小插曲丝毫没有影响到车厢内的两个人,被陌流离耳鬓厮磨着,温桐颜不想说也没有办法。
最后,她坦言问他,“你为什么没有戴我送给你的香囊?”
就,为这?猩红眼眸里满是诧异,一个香囊而已,也值得她生这么大的气?
更何况,景修不是也没戴香囊吗,也没见她不理景修啊!
他将疑惑都写在了眼里,让温桐颜更为气闷,忍不住道:“你知不知道香囊在景国代表的意义!”
陌流离抿了抿嘴,正是知道,他才不愿……和景修一起收到她亲手制作的香囊!
原本,她以为他是不知道所以没有把那个香囊放在心上,可是此时,看他的反应,分明就是清楚的!
也就是说……他明知道那个香囊代表她的心意,却不愿意接受吗?
那么现在,他又为何来找她,哄她……吻她!
黑白分明的眼眸中浮现一丝悲哀,温桐颜起身,在另一边坐下见他依然无动于衷,她捏紧了裙角,突然高声道:“停车!”
听兰慢了一拍才反应过来,平稳将马车停下。而这段时间内,陌流离皱起了眉头,红瞳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似乎在问——你确定要这么做?
温桐颜淡淡道:“天色已晚,陌公子请回吧。”
她从未如此称呼过他!
心中震动,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就要去抓她,却被她躲开!
陌流离深吸一口气,收回手,握成拳。
便在此时,马车停稳!
猩红眼眸深深望了她一眼,见她没有半点改变主意的样子,攥紧的拳头一松,他真的起身下车了!
一袭红袍在月色下异常显眼,在他身后,七皇子府朴实无华的马车缓缓跑动,渐行渐远,让那抹红色的身影,反倒显得有些孤独。
一次以甜蜜开始的见面,最终还是落了个不欢而散的下场。
回府之后,景修已经睡下,温桐颜的房中竟然还有人守着。
“依诺,你怎么在这?”看见坐在她房里,头顶长草的若一,温桐颜惊呼。
迷迷糊糊的若一一下子瞪大了眼睛,脸上刚刚露出欣喜就变成了痛苦,捂住肚子道:“姐你可回来了,哎哟,等我一下,等的时间太长,茶喝多了,好胀……”
温桐颜被她这模样闹得云里雾里的,就见若一一把扯掉了头顶的草放在桌子上,然后一下子冲了出去。
香兰上前,拿起那几根草捻了捻,一脸惊奇道:“小姐,这是真的草诶!若一姑娘头上会长草啊!”
温桐颜上前,敲了敲香兰小姐姐的头,从她手上拿过草感受了一番,淡淡道:“没大没小,那是叶夫人,以后就算在府里,也不许乱喊!”
她这话里有话,弦外之音说的还是香兰在马车上故意喊的一口夫人,香兰别的时候不敏感,但在这种时候,却出奇的反应快,吐了吐舌头,一看见是记打不记改。
温桐颜失笑,摇了摇头,也懒得说这丫头,视线又落到手中的鲜草上,这个季节,若一从哪弄来的鲜草……不过,至于若一找她的原因,温桐颜心中已然有数。
没有太久,若一又咋咋呼呼地跑了回来。
“温姐姐,温姐姐,我回来了,你还没睡吧!”温桐颜见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便将刚刚倒好的茶水递给她,若一摆了摆手,道:“不喝了,不喝了,搁这等你的时候我都喝了好几壶了,再喝就要吐了。”
温桐颜自己抿了一口茶,也不消若一问出口,就把余容跟她说的话都告诉了若一。
听闻这烧烤是几个西方的洋人带来的,兴奋了一天的若一一下子就焉了下去,光看这反应,温桐颜也知道自己猜错了。
等若一没精打采的离开,温桐颜随意擦洗了一番便熄灯上了床,大冬天的,她也没让香兰守夜,只是这丫头非要坚持,最后互相妥协了下,让香兰搬了把软塌在外间睡下。
相府她的闺房外间是有小床的,但是不知为何,白婉玉给她修葺这间卧房时并没有照搬。
屋外,月光下,一袭红袍孤单单的站立许久……许久……
这天,又是一个难得的大晴天,七皇子府满府的主子们都聚在小院里,香兰小姐姐指挥着小七搬了张四方的桌子到院子中最暖和的地方放着,等小七吭哧吭哧去搬椅子,香兰又抱了张四方的毯子来盖在桌子上。
“错了错了,不是四角对四角,是,哎,算了算了,你来抱着盒子,我来。”一边,抱着一个看起来就很昂贵的红木盒子的听兰看不下去出声道。
香兰小姐姐挠挠头,赶紧接过了盒子,就见听兰把毯子转了转,正好让四个角落在桌延的中间,便急不可耐道:“对了对了,叶夫人就是这么摆的,桌子摆好了,咱们来马牌。”
她之所以这么卖力,可不就是想在主子们过来前摸一摸牌嘛!
听兰早就看穿了香兰的小心思,也不戳破,只是配合着把木盒子打开,然后小心翼翼把里面的木牌一张张拿出来,等听兰拿出了牌,香兰随手就把那名贵的木盒放在了地上,跟着听兰小心翼翼把木牌两个两个叠放在一起。
这种叫麻将的新鲜玩意也是出自若一之手,甫一现世就受到了七皇子府上下的一致喜爱,据若一说是他们国家的国粹,但是这玩意别说是景国了,就是云国和武国也没有听说过啊,所以香兰小姐姐可紧巴着了,自己没机会玩,就指望着马牌这一会过过手瘾。
没一会儿功夫人就来齐了,温桐颜坐北朝南,上手若一下手离娘,对面则是海棠,至于景修这个七皇子,则搬了个小板凳在她身后坐着。
“不对不对,这张这张,媳妇儿听我的!”
温桐颜把景修拿走的东风抢了回来,我行我素地打了出去。
若一推牌,眉开眼笑道:“哎,等的就是你,飞机杠!”
海棠不动声色,推牌道:“不好意思,抢胡。”
离娘看了眼牌,没吭声,被景修挤开不得不站在离娘身后的香兰小姐姐眼疾手快一推牌,嚷嚷道:“咱们也胡这张,截胡!”
温桐颜沉着脸,黑白分明的目光从桌上一扫而过,最后停留在香兰的脸上,这个臭丫头,还咱们,到底哪国的!
景修唉声叹气,“让你不听我的……”
温桐颜嘴角颤了颤,默默掏出了一枚银子递给离娘,她竟然被一个傻子给嘲笑了?!
离娘有些不知所措地望着温桐颜,也不知该不该接这钱,又是香兰小姐姐最义气,一把拿过银锭子放在离娘牌后,“咱家小姐又不是输不起的人,洗牌洗牌。”
温桐颜嘴上笑嘻嘻,心里……
就在七皇子府上下沉浸在打麻将的“欢乐”时光时,汴京城外五十里处,一行异常高调的车队在官道两侧停下。
第二辆马车上,略显轻挑的男声传出,“先派人去景宫里传个话,看看他们什么个态度。”
“是,二殿下!”
音落,一骑当即出列,直奔皇宫而去。
一炷香后,几道命令从皇宫中传出。
礼部。
新上任的礼部尚书精神一振,对着礼部上下大大小小的官员做起了最后的训话,“咱们礼部这次能不能翻身,就看这场战能不能打得漂亮了,现在,至少目前,大家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想想陈冲那个老匹夫,再想想你们的前任,这个位置你们的屁股要是坐不稳,下场是什么?所以,为了保住脖子上那颗脑袋,都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
东宫。
太子妃齐瑟堇给景摰整了整衣袍,柔声道:“殿下不必紧张,那个新上任的礼部尚书是温相的人,早就从白夫人那里打听清楚了云国的忌讳,殿下只要拿出平日的从容淡定,一定可以让父皇重新认识到,殿下才是唯一有资格坐太子的人!”
景摰握住齐瑟堇的手,紧张道:“堇儿你放心,只要本王能够顺利继承大统,后位就一定是你的!”
齐瑟堇顺势依偎进景摰怀里,抚了抚他剧烈起伏的胸口,一派温柔道:“堇儿从未奢望太多,只是还请殿下这段时间多多收敛,实在忍不住,青楼乐坊都去得,只是宫里那位,还是等过了这段低谷期吧!”
景摰眼里闪过一丝尴尬,赶紧点头保证,“堇儿你放心,衣……她也不是这么不识数的女人。”
城外,驻城军营。
一袭红袍站在远处眺望。
营地前,守城将军副将一声吼,“都动作快点,去军需官那里领了新衣服新鞋子,都麻利地换好集合!”
等一队守城军从军需房里抱着东西四散开来,猩红眼眸中闪过一丝了然。
与此同时,七皇子府。
景修一手捂着嘴,一手急忙扯着温桐颜的衣袖,“唔唔,唔唔唔唔!”
温桐颜放下手上的发财,手指犹豫不决地徘徊,等若一开口催了两声,黑白分明的眼眸才无助地望向景修,后者眨了眨眼,望着自己捂住嘴的手挑了挑眉,温桐颜点点头,他手都没有拿开就急道,“打小鸟啊!留着又没用,留在手上干嘛!”
闻言,刚刚踏入小院的张果儿一个趔趄,差点把自己绊倒。
“咳咳,几天没见,咱家颜儿这么奔放了,都敢在光天化日之下,众目睽睽之中,手握七殿下小鸟了?” 倾世毒妃:废柴王爷请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