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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出任务(38)

我是大侦探 不负如来不负己 5949 2021-04-06 14:23

  大概是因为眼睛开始老花的关系,店长从口袋中拿出一副眼镜戴上,并凝视着照片。

  “哦哦,我记得。刚好就是那个时候,有警察先生跑到我店里来问了很多事情啊。听说是酒后驾车是吧?真是给人添麻烦啊,害我当时被警察问说我知不知道这人有开车什么的。我的店又没有附停车场,那种事情我无从知道啊。怎么可能每个客人来都问一句『你有没有开车』嘛?而且店里就有张贴宣导禁止酒驾的海报啦。来这里的客人大家都是大人了,这种事情是个人的责任吧?”

  店长看着照片大肆抱怨。阿雅也不是不能理解她所说的话,但确实就因为这样而发生了车祸,延误救护车到达时间而没能拯救到一条小生命。这样一想的话,提供酒类的店家也多少应该有些责任才对。

  “请问西川当天是一个人来光顾的吗?”

  根据调查书上的记载,西川当时的证词是说她自己一个人来店里喝酒的,而店长也留下相同的证词。

  “哦、哦哦……确实是那样吧?应该是。”

  店长的视线稍微往右上方抬了一下。当人类在说谎的时候,会使用负责判断思考的左脑,而眼睛的动作会与脑部连结,因此使用左脑的时候,眼睛会看向右上方。这是饭岛教阿雅一种看穿说谎的方式——另外还有将视线移开、或是会频繁地触摸口鼻等等。像现在,店长就搔着自己的鼻子。

  “请问您记得她当时坐在哪个位子吗?”

  “是,就在柜台最里面的座位。”

  店长因为换了话题而露出放心的表情,并伸手指向最深处的位子。阿雅拉出椅子坐了下来。在一旁的墙上,有用图钉钉着各种表情的客人照片,每一张都用油性麦克笔记上日期。没多久,阿雅便发现其中一张照片,让她脑中的拼图又被拼上了一枚。

  “店长啊,你果然是在跟我说谎呢。”

  阿雅说着,瞪了店长一眼。店长同时也露出失算的表情,搔了搔头。看来她也忘记照片的事情了。

  “这是西川英俊吧?而且还有同伴啊。”

  “这样啊……真是抱歉。”

  店长很干脆地就认错了。毕竟照片上还有标记日期,根本百口莫辩了。在照片上,鸟海尚义正亲着西川的脸颊。两个人的脸都很红,大概是喝醉酒在玩闹吧?

  “为什么你要骗我说她是一个人来喝的?”阿雅稍微加重了语气。

  “其实,当天那位男性打过电话给我,说是她发生了交通事故,不希望拖累朋友,因此拜托我向警察说是她自己一个人来喝的。我想她大概是想掩护这位在亲脸颊的人吧?这两位都是偶尔会来我店里光顾的客人,我就忍不住答应她啦。”店长感到抱歉地沉下眼皮说着。

  “请问你记得当天那两个人有说过什么话吗?”

  “是,那位在亲脸颊的年轻人一直在抱怨啊。因为喝醉酒讲话比较大声的关系,我也听到她们说话的内容了。”

  “是的。她是一名牙科技工,好像说跟她往来的牙医借着职权在欺负她的样子,所以就想靠对朋友抱怨来吐怨气吧?”

  吐怨气——恶意交接棒的传递。

  连接起来了!阿雅脑中的最后一块空白拼上拼图,整张图终于完成了。而画面上描绘出来的,便是恶意交接棒的终点。

  “请问您怎么了吗?刑警?脸色很苍白啊。”

  “可以请你给我一杯水吗?”

  不知不觉间,阿雅的喉咙就干燥起来了。将店长端来的水灌进喉咙后,她忽然注意到贴在墙上的另一张照片。

  “店长,这是?”阿雅指着照片问道。

  “哦哦,那个吗?很漂亮的女性对吧?因为女性客人在那么晚的时间单独来光顾实在太稀奇了,所以我就拜托她让我拍一张啦。是您认识的人吗?”

  什么认不认识,就是黑井麻耶啊。

  “请问她是来做什么的?”

  “什么做什么?当然是来喝酒的啊。虽然她只喝了一杯啤酒就走了啦。”

  “请问她有说过什么话吗?”

  “这么说来……她看着那张亲脸颊的照片问了很多事情啊。她说那有可能是她认识的人。”

  “请问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大概一个礼拜前吧。”

  黑井麻耶也来过这家店,发现鸟海与西川的合照了。换言之,她在一个礼拜前就已经发现了这两个人之间的交接点,而当时鸟海还没有遭到杀害。

  阿雅拿出手机按下电源,立刻拨打麻耶的号码。然而,却无法接通。从语音讯息听起来,她似乎也把手机关机了。她最后打来的未接纪录也在一小时前就中断,看来她也差不多注意到阿雅的动向了吧?

  阿雅走出店门后,快步坐上车子。

  西川英俊住的公寓就在不远处的高丘公园附近,隔着一条道路便是航空自卫队滨松基地的外围铁丝网。号称“空中司令塔”的AWACS正在起飞,那是一台在波音客机背上装有圆盘状大型雷达的早期型警戒管制机。只要是居住在滨松,几乎每天都可以看到那巨大的机影在空中飞行的样子。

  西川住的公寓有两层楼高,是随处皆可看到的轻量钢筋建筑,外墙上则是水蓝色的沙赌砌成。她居住的房间是二〇一号房,阿雅绕到阳台的方向,并没有看到火舌窜出。不过毕竟其她也有在家门外遭到火烧的被害人,因此目前依然无法安心。

  阿雅走上二楼,按下房间的门铃。等了一段时间后,一名身穿露肩衣与热裤的年轻女性出现了。她的年龄看起来大约二十出头,染成淡褐色的头发配上一双大眼睛,看起来相当可爱。

  “请问这里是西川英俊先生的住处吗?”

  “是没错啦。”

  阿雅立刻亮出自己的警察手册,女性忍不住睁大了她那双明亮的眼睛。

  “请问西川先生在家吗?”

  阿雅窥视着房内说道。然而,里面却似乎没有人的气息。

  “恕我冒昧请教,您是?”

  “我是……有点像是她的朋友吧?”

  听到阿雅的询问,女性稍微歪了一下头回答。看来她也抓不准自己跟西川之间的关系。光从照片上看来,西川英俊确实有着一张会受女性欢迎的脸。

  “她出门去打工了。”女性猜到阿雅接着想问的问题,而抢先回答。

  “打工?”

  “嗯,听说是找到什么时薪很不错的打工。”

  “她是自由工作者吗?”

  “是呀。听说她两个月前被保险公司开除的样子,好像是因为酒后驾驶把公司的车撞烂了吧?真是笨死了。”

  女性露出一脸天真的笑容。看来她跟西川是最近才开始往来的。

  “请问现在可以联络到她吗?”

  “那人做了什么事情吗?”

  “呃,我想要确认一些关于她还在之前公司时的事情。她不是把公司的车撞烂了吗?就是关于那件事。”

  听到阿雅临时想到的理由,女性没表现出什么怀疑的态度,说了一句“你等一下喔”便拿出手机拨打,并拿到耳边。

  “奇怪?不行呢。她好像关机了,要不然就是在收不到讯号的地方。”

  她说着,将手机凑到阿雅的耳边。话筒中确实传来无法接通的语音讯息。阿雅不禁有种不好的预感,而最近她这样的预感总是特别准。

  “呃,请问您知道她打工的地方吗?”

  “哦哦,你等一下喔。我记得她把传单放在桌上了。”

  女性说着,就回到房间中,又拿着一张传单走回来。阿雅接过传单确认了一下,全身的血液顿时冲上头顶。双眼晕眩、呼吸困难的感觉,让她忍不住晃了一下,伸手撑住墙壁。

  “刑警,你没事吧?”女性探头看向阿雅的脸关心着。

  “我、我没事。请问她是什么时候出门的?”

  “我想想喔,大概是两个小时前吧?她开车出去的。”

  阿雅看了一下手表,已经快五点了。

  “话说呀,时薪三千元会不会太夸张了一点?只是帮忙做陶土人偶为什么可以拿那么多钱呀?连我都想去了呢。真不知道她是在哪里拿到那张传单的。那个人就是在这种事情上特别敏锐呢。啊、你等一下呀……”

  阿雅握着传单就快步跑下楼梯,对背后传来女性的呼叫声也充耳不闻。接着坐进停在路边的车上后,一口气踩下了油门。

  这已经是阿雅第三次来到这地方了。

  从西川的女朋友手土拿来的传单上,写着“平静工坊”几个字。另外还大大地写着“时薪三千元”的文字,在“协助制作人偶”底下写着“作业内容简单,任何人皆可胜任”的字眼。在传单的角落,则是印有芭芭拉前圜,也就是前园时枝温柔微笑的照片。

  只要是自由工作者的话,任谁看到这张传单都一定会上钩吧?这种“好康的打工机会”本来应该是竞争非常激烈的工作才对,然而这其实是要把西川骗出来的一个陷阱。现在的阿雅甚至可以如此断言。前园时枝一定只有把传单放到西川房间的信箱而已,而看到高额的时薪后,西川就立刻打电话联络。当然,她毫无疑问地被聘用了。

  在工坊的停车场上,停着应该是西川驾驶的厢型车,然而却看不到前园时枝的白色轿车。阿雅满心焦急地走向工坊的建筑物,然而想要打开入口门却发现上锁了。她接着绕到后面,从窗户窥视屋内,却感受不到有人的气息。房内的桌子上展示着各式各样的人偶,距离窗帘缝隙最近的人偶,便是前园自称是最高杰作的瞭望台上的男孩子。她似乎花了很多心力在制作这尊人偶,就连瞭望台的造型都非常精致。

  阿雅从房屋周围找来一颗大小刚好的石头,用力砸向窗户玻璃。玻璃虽然发出巨大的声响,但因为四周都是农田包围,距离车道也很远的关系,并没有被人发现。阿雅接着将手伸进屋内,扭开窗户上的锁,小心脚下的玻璃碎片,侵入工坊内部。

  她大致巡了一下屋内,并没有看到时枝与西川的人影。工坊内空无一人。

  西川的车子还留在这里,却没有见到时枝的辑车,代表那两个人应该是坐着时枝的车不知道去哪里了。阿雅继续仔细观察屋内,而在走进展示间的时候,便立刻注意到异状了。

  那天她跟麻耶来访的时候,上面摆了四尊人偶。

  但是现在……却一尊也没有。

  其她作品看起来跟上次参观时没有差别,唯独『AMCC』这个作品中的所有人偶都被撤下了。而阿雅也明白这其中的意义。

  西川的生命有危险!

  她们究竟在哪里?那两个人坐着时枝的轿车,究竟到哪里去了?

  如果时枝打算杀害西川的话,她究竟会选择什么地方做为舞台?

  西川的酒后驾车,等同于夺走了时枝的孙子——前园游真的性命。

  而且丧命的并不只是游真而已,她的母亲——凛子也是一样。在绝望与失落感的折磨下,她最后选择淋上汽油自焚了。

  那是在哪里发生的事?

  阿雅立刻拿出手机,联络人在中部警署会议室的神田。

  “你们到底是跑哪里去啦?”

  “你们?请问黑井小姐不在那边吗?”

  看来麻耶并没有回到中部警署的样子。她到底是去哪里了?

  “我听饭岛说了喔。你啊,居然丢下麻耶,单独行动了是吧?”

  “是的,真是抱歉。”

  “我猜你是察觉到什么事情了吧?是麻耶对吧?”

  阿雅隔着电话点点头。

  “我有件事情希望您立刻帮我去调查一下。拜托您了!”

  她拿着手机低头拜托着。

  “什么事?你说说看吧。”

  “在六月中,有一名叫前园凛子的女性自焚。我想知道事发地点。”

  “自焚事件……有发生过那样的事情啊?”

  “是的。我们一直都只注意到纵火事件或火灾事件而已,自焚事件真是个盲点。而在那个事件中,有使用到汽油啊!”

  在话筒的另一端,神田发出了声音。 我是大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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