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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刀(1)

我是大侦探 不负如来不负己 3844 2021-04-06 14:23

  首先用右手抓住楼梯扶手,高原守停顿了一下,开始小心翼翼地向楼下走去。右脚的膝盖,加上体重稍微有些疼痛。

  高原守确信雨快要来了。像这样,膝盖隐隐作痛的时候,天气总是不好的。最早今晚,最晚明天早上应该会下雨。

  来到一楼的走廊后,高原守的视线扫向走廊的右边。走廊里只有几个学生在走动,没有大人的身影。右边的走廊尽头是教师的办公室,应该是刚刚结束教室生活的教师们聚集的地方。

  高原守确认班主任佳枝老师不见踪影后,转身背对办公室,急忙沿走廊左拐。过了前面摆着脚箱的玄关大厅,应该就没事了。右脚不太重,高原守加快了脚步。

  大约十五分钟前,课堂刚结束,佳枝老师就叫住了高原守。

  "啊,高原守,走之前到教员室来一下,我想问你点事。"

  佳枝老师的声音很温柔,但眼睛里没有笑意,给人一种严肃的印象。这是大人看孩子脸色时的说法,高原守想。

  他从早上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今天一定会被老师叫出来。从高原守的左眼角到脸颊,都有轻微的淤青。昨天晚上,终于那傢伙睡着以后冷却了不少,但还是出现了这么明显的淤青。平时因为脸会被学校发现,挨打的地方都集中在腹部和背部,但昨天那傢伙醉得很厉害,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些事情。

  佳枝老师恐怕会在和高原守谈过话之后,把他带到保健室,让绿老师给他看病吧。必须避免这种情况。如果接受检查后又像以前那样报警的话,那傢伙也不会坐视不理。对其他大人嗤之以鼻,敷衍过去之后,只会露出鬼的模样"你为什么要告发我,你这个蠢货!"他会尖叫,然后又会打自己。最后挨打的人是高原守。

  高原守在玄关大厅里从脚箱里拿出自己的鞋子,换上室内鞋,就这样走在校园旁的上学路上。从学校走到自己家的公寓大概要十五分钟,不过因为右脚有点跛,大概要二十分钟。

  高原守从一个月前开始,就开始觉得必须设法逃离这种生活。母親不想留下的东西,或者她认为最起码需要的东西,都藏在她最喜欢的蓝色运动包里。出门的时候,只要带着那个包出门就没事了。

  最大的问题是钱,小学生能筹到的钱总是有限度的,家里几乎不存在他偷也找不到的现金。但是,即使是小学生也能理解,不能身无分文地离家出走。不管是水还是食物,都必须买,或许连电车和出租车都需要。

  大约四天前,高原守从抽屉里拿出母親的信和两万元现金,这个问题一下子解决了。信上用母親的笔迹写了几句向高原守道歉的话,最后写下了她现在所在地的地址。不仅得到了资金,还得到了目的地。离开自己的母親其实是为自己准备了目的地,高原守只能这么想。

  现在只剩下执行了。一旦离开那所房子,就再也不会回来,再也不会见到那傢伙的脸。不,必须小心行事。

  就在家门前的坡道附近,不知从哪里传来了震撼地面的低沉的雷声。高原守站在可以俯瞰整个城市的坡道上方,注视着远处的云层,果然要下雨了。而且不知为何,高原守有种预感,这场雨一定会下得很大。倾盆大雨拍打着四周的地面,咕噜咕噜的台风般的声音笼罩着整个城市。

  这时,他决定今晚离开这座城市。

  在雨中消失,从这座城市消失吧。没有人会追杀她,如果能平安地见到母親,她一定会忘记所有不好的事情。这么一想,都等不及要下大雨了。

  高原守望着远处乌云密布的天空,从包里拿出了公寓的钥匙。

  "你今天没有听到学校老师说什么吗?"

  回到家,那傢伙马上问道。

  "啊,不是。"

  "别撒谎了,刚才班主任打电话来了。她就是那个叫佳枝的无礼的女人。什么也没说?她说找你有事,什么也没说?"

  高原守目瞪口呆,佳枝老师为什么不明白,就算被拒绝接电话,在这种状态下直接给家里打电话,高原守也许会受到惩罚。

  "你脸上有瘀伤吧?有人问过你这个问题吗,他们不会像以前那样谈论儿童福利院的。"

  高原守没有回答,一旦事情变成这样,就完了。不管说什么,她都会抓住那句话的尾巴,回答自己的话。总是这样,高原守心想。无论他主张什么,这傢伙都不问,只想用暴力取得优势。

  "喂!你想说什么,又像昨天一样沉默了吗?"

  在短暂的沉默之后,高原守看到养父(消歧义)举起手来。在那一刻,闭上眼睛感觉到自己的脸颊炸开了一个尖锐的声音,接着头转过来,连同身体一起炸飞了,重重地摔在客厅的地毯上。

  高原守像往常一样,迅速用手护住头和脸,弯着腿蜷缩成一团。就在这时,一脚踢过来,直接打中了高原守的后背。有那么一瞬间,高原守屏住呼吸,眼前一片漆黑。

  "你把我当傻瓜,你这个饿鬼!"

  又来了一拳,这次踢中了高原守的屁股,沉闷的疼痛,从背部一直延续到臀部。头顶传来急促的呼吸声。

  "我一会儿再详细问你,够了,快去你自己的房间。"

  高原守忍着疼痛,急忙站起来,向自己的房间走去。再磨磨蹭蹭的话,又会挨打的。

  高原守居住的五层白色公寓位于町田市的卧城,周围是安静的住宅区,因此有很多是家庭入住者或还没有孩子的夫妇家庭入住。高原守一家最初乍一看也是这样的家庭之一,搬到了这栋公寓的四楼,但现在,不知为何只有没有血缘关系的男人和高原守两人生活。

  两年前的春天,他还住在上尾市时,高原守从学校回到当时住的公寓时,发现和母親静江一起有个陌生男人。男子自称宇木田,向高原守打招呼说:"以后经常见面,请多关照。"记得他刚上三年级,已经对大人的想法了如指掌了,很快就知道母親想和这个乍看之下显得很随便的优男在一起了。

  从出生开始就不认识父親的高原守,对突然接近自己的这个大人提高了警惕,但是静江很快就迷上了宇木田。从那以后,宇木田星期中有两三天都住在高原守的家里。

  宇木田当时好像是在母親工作的工厂附近的一家店里当酒保,他很会说话,对蓅行时装和演艺的话题很熟悉。高原守还记得,在演艺界工作的时候,母親用热切的目光看着经常说话的宇木田。另一方面,母親静江年纪轻轻就生下了高原守,她原本在首都当过杂志模特,是个相当漂亮的女人。但是,母親在只有幼小的高原守的情况下,渐渐地离开了过去的华丽生活。就在这时,她遇到了散发着都市气息的名叫宇木田的男人,或许又想起了自己的梦想。

  两年前的某一天,静江突然宣布要搬家。他们将搬家到了町田市,与宇木田一起生活。高原守反对,可是母親一开始就不听,只对高原守说这是决定。为什么是町田,现在完全不知道。母親向他解释说,去首都比较容易,附近有和以前工作的工厂差不多的公司。

  虽然这栋公寓是不得已搬进来的,但正如高原守所想的那样,平静的日子只有最初的半年。很快,静江和宇木田日夜争吵起来,连高原守吃饭的时间都没有了。他们开始不耐烦了,吵架的几率相当大。

  那应该搬家后不久的事了。晚上,突然醒来,发现母親抚攠着睡着的高原守的头,蓅着眼泪。从母親沉思的气氛中,他觉得不应该起床,怎么也不能和母親说话,只听静江小声说了声"对不起"。

  三天后,静江忽然消失了。宇木田没有提起母親的事,只是狠狠地瞪了孩子一眼。

  "你最好把静江忘了,他们不需要你。算是约定了,而且还收了钱。初中毕业之前我会照顾你的,但在那之前,你就在这里做我的饭吧。"

  母親好像和宇木田达成了某种协议,委托宇木田高原守,但他宁愿和母親一起走,也不愿和这种傢伙在一起。为什么母親选择了抛弃自己独自走向人生的道路。为什么要把自己托付给像宇木田这样的垃圾呢。高原守不知道该怎么办。

  高原守一直无法理解自己被抛弃的事实,他每天都过着空虚的生活,宇木田似乎不太喜欢他的样子。不久,他开始找各种理由虐待他,比如说——这顿饭很难吃、不喜欢你的脸、为什么很晚才回来、不喜欢这样、回答得很慢。对宇木田来说,任何理由都可以。他的目的是虐待高原守,以此来消除心中的烦恼,所以,当他发现自己不喜欢的地方时,他就会狠狠地揍高原守一顿,以释放内心的压力。 我是大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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