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媚儿摇了摇头：“不明白！”上道子笑道：“一切在你看来有形的东西，在我和林飞眼中看来，都是无形的，包括你们的身体在内，明白么？”
“这个我懂！”烟媚儿点头道：“但是你还是没有回答我，为什么你可以有形，而他没有啊？”
上道子呵呵笑：“因为我是神仙啊，我可是将自己的身体凝结成形，而他虽然也能如此，但却维持不了很长的时间，明白么？”看了一眼满脸迷糊的烟媚儿，上道子叹了一口气，干脆地说：“鬼上身听说过吧？想林飞以实体出现，就得找个人让他来上身，你明白么？”
“哦……”烟媚儿这下恍然大悟，连连点头，却在心中长叹了一口气。
而在两人的前面，姒裳却在低声问灵王：“你刚才干什么那么冲动啊？”
灵王平静地回答道：“因为那个家伙准备欺负你！”
“哦……”姒裳脚步微微停顿了一下，感动地低声道：“谢谢你啊，灵王！”
“不用谢！”灵王认真地道：“这是我应该做的，保护你，是我现在生存着的唯一目标！”
“你……不要这样啊！”姒裳想劝解灵王放弃这个固执的念头，但几番张口，却发现无言可说，眼前这个男人，为她一句话，与冥界抗挣了千年，这种男人，又岂是三言两语就能转变决定的？
“陛下，我在你身边，呆不了多久的！”灵王轻轻叹了一口气，神情有些落寂地道：“就让我趁还能照顾你时，多为你做一点事吧！”
姒裳也轻轻叹了一口气，心中思絮翻动，似是无意中，探出手去，悄悄挽住了灵王的手臂！
……
“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望着灵王的眼睛，姒裳轻声地告诉他：“包括你所说的一切，山海界，重生，梦境，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也许我曾经是山海界的守护女神，但是，我现在却只是一个普通的人间女子……”
“我知道，我的陛下！”灵王脸上露出了凄楚的笑容：“所以我也来到了人间，试图做一个普通的人间男子，与你世世相伴在一起……既使不能相识，相遇，相聚，但只要我知道，你在人间，我也在人间，我想，这也就够了！”
姒裳的眼眸中泛起一阵晶莹，“其实，你不用这样的……我知道你是山海界最杰出的君主，以你的功绩，完全是可以转生到人间美好得多的灵界去的……”
灵王摇了摇头：“陛下，离开了你，我哪里还有美好？”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姒裳低声问：“你……什么时候开庭呢？”
“不知道。”灵王低声道：“这件案子牵连实在太大，要由天界廉政公署调查清楚，至少也得好几年……要是中途有什么变化的话，时间就会拖得更久……毕竟除了人间界，别的灵界，最不缺的，就是时间了！”
“可是，你说过，这一切明明是以前的我下的命令啊，为什么却要你一个人单独去承受呢？”姒裳仰望着露台外的夜空，轻声说：“如果真的有神灵的话，为什么这么明显的事实，他们却看不到呢？”
灵王的唇角泛起一丝苦笑，“陛下，神灵也并非无所不能的，特别是离人间最近的神界，他们的糊涂从人间流传的神话里便可以看到……将希望寄托在神灵的身上，那是最愚蠢的事情！”停顿了一下，灵王补充道：“这句话，是陛下你在知道山海界将灭亡时，讲给我们听的！也是因为这句话，我们才做出了那所有的一切……”
“将希望寄托在神灵的身上，那是最愚蠢的事情！”姒裳无意识地重复着这句话，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我真的记不起来了，你不会怪我吧？”
“我怎么舍得……怪你。”灵王扭过头去，看着天上的明月，轻声道：“无论你是忘记了我们的承诺，忘记了山海界的一切，忘记了你下达的所有旨意，还是你忘记了我对你的爱……我都不会怪你！”一滴闪亮的泪珠从灵王的侧面悄悄地滑落下来，掉在地上，跌得粉碎！
“对不起，我惹你伤心了！”姒裳想伸手抹去灵王的眼泪，自己的泪却流了出来，一时间，她手足无措，只知道低声说：“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
“奇怪，那两个家伙，吃完晚饭便到露台上去了，这么久了还没回来，他们在外面干什么呢？”烟媚儿半倚在椅子上，丢下手中实在看不进去的课本，便开始嘀咕起来。
远远的，坐在角落里的上道子笑嘻嘻地接道：“可能是旧情复燃了吧，毕竟今天那家伙才表演了一场‘英雄救美’哦，这个年头，这一套还是很吃香的！”
“英雄救美，那不是你最后出手搞定的吗？”烟媚儿很是奇怪地瞪着上道子问道。
上道子呵呵笑道：“谁搞定的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谁第一个冲出去。要知道灵氏现在只不过是个普通人的身体而已，他的行为才真正称得上是‘英雄’，至于我，那纯粹是欺负人罢了，不值一提的！”
“他现在是人类的身体？”烟媚儿追问了一句。
“是啊，怎么了？”上道子点了点头道。
“那为什么林飞就不能是人类的身体，同样都是来自冥界，凭什么灵王就可以有普通人类的身体，林飞就没有啊！”烟媚儿愤愤不平地叫嚷了起来。
上道子听得目瞪口呆的，看着一脸义愤的烟媚儿，良义才道：“烟媚儿，灵王是冥界的囚犯，受到惩罚才让他凝结成人类身体的……难道你也很想让林飞来接受这种惩罚吗？”
烟媚儿呆了一下，渐渐地，脸上现出了可怜兮兮的表情，两只眼睛中也开始有泪花在翻滚：“难道，不让他受惩罚，我就没法看到他么？”她轻轻地吸着鼻子，眼看着眼睛里的泪水便要溢出来了！ 开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