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倾桑虽然外表嚣张跋扈,但其实心思细腻,如今做出逼宫的举动,自然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如今,皇宫上下都被他的人所包围,而有着兵权的将军也早就已经在几天之前被他用计谋,让皇帝派去了边疆,保护疆土。
皇宫之中的禁卫军统领是个凭借着自己的亲戚得宠,因此才能够拿到这个位置的废物,负偶顽抗根本就不可能存在。
所以……
夙倾桑愉悦的眯起了眼睛,手下不停的抚摸着龙椅,仿佛多动症患者一般,眼中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他俯视着这个曾经在自己印象中高高在上的父王。
只要,他的父皇肯亲口将皇位让给他,一切的一切都十分好解决。
“父皇,如今你已经老了,身体又不行了,我这样做,也只不过是想让你少操点心,能够颐养天年,多活几年而已。”
夙倾桑摊手,嘴角勾起无所谓的笑,仿佛并不知道自己的行为有多么的出格。
“父皇,你一向聪明,一定知道如今的形势该是如何,来,亲口和那些大臣说明情况,在下一纸诏书吧?嗯?”
他的话音刚落,皇帝脖子上一直放着的长剑便用力的往前凑了凑,剑的锋芒实在是太过尖锐,只不过刚一触碰,便在肌肤上划出一道明显至极的血线。
若是放在平常,只怕那个动手的侍卫一定会吓得瑟瑟发抖,绝望的认为自己会被诛九族,可如今,却是满不在乎。
左右,日后若是五皇子登基,那他们可就是有从龙之功的功臣,而功臣,向来只应该得到奖励,而不是惩罚。
龙游浅滩被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
如今的皇帝,居然在一个小小侍卫的眼中,也变得有些一文不值了。
皇帝活了这样多年,还是第一次被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架着脖子,甚至伤了肌肤。
他有些讶异的挑了挑眉,扭头,不咸不淡的看了一眼那侍卫,明明并没有动怒的神情,深沉的眸中甚至波澜不惊。
可不知为何,那侍卫却本能的退后了两步。
仿佛猎物遇见了天敌,本能的便瑟瑟发抖,唯恐避之而不及。
“哼!你这小子如今倒是长胆子了,夙倾桑,朕没有教好你啊……”
皇帝叹息着说完这一句,便不再多说第二句。
夙倾桑一开始以为对方这是服软,可将诏书递到了皇帝手边,皇帝根本看也不看,仿佛没有注意到自己脖子上越流越多的鲜红液体。
见状,夙倾桑这下真的急躁起来,他虽然对皇权有着欲望,可也珍惜名声。
没有人会愿意当一个弑父的暴君,夙倾桑开始威逼利诱,几乎什么招都用了出来,可却也没能够得到对方一点注意。
皇帝只是一直保持着微抬着下巴的动作,淡淡的看向远方,高傲却不倨傲,仿佛天生优雅的丹顶鹤,落入了鸡群之中,让人一眼,便会惊叹。
大殿之中气氛僵硬的古怪,静的落针可闻。
“父皇,你别逼本殿下!不然,都已经到了剩下的地步,我可是什么事情都能够做得出来的!”
夙倾桑气的面色青青白白,皇帝一言不发,始终冷眼以对,因为这段时间发生不少变故的缘故,略显得沧桑的脸上满是失望。
仿佛已经不再愿意多看夙倾桑一眼,和他多说一个字。
夙倾桑对上那样的眼神,恍惚之间居然有点心虚,片刻后,察觉到自己不该有的反应,倏然又变得恼羞成怒起来。
“如果你一盏茶的时间不开口,我就杀了你的一个宠妃和大臣!”
夙倾桑磨牙,见皇帝终于有些松动的神情,脸上浮现出得意:“我看你,到底能够撑到几时?”
话音落下,有火药味,逐渐在华丽的宫殿之中蔓延开来。 法医狂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