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笑了,成某此行,可是应陶小姐您提出的要求。”面对陶佳突如其来的指责,成锡庚略微惊讶下,便恢复平静。
陶佳不语,盯着成锡庚半晌,见他神色如常,刚才的惊讶,仿佛就是敷衍般做做样子,现在没事人一样,在那里闭目养神,不由得皱起眉来。
她有些不满道:“瞒者瞒不识,不错,提出一起来D国要求的人是我,但,如果不是成先生在滨城毫不相让,许氏也不至于急需特鲁克这笔订单。”
陶佳的谎言,说得如真话一般自然。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成锡庚,似乎他不解释清楚,之前突然对许氏进行打压的理由,她就会一直无声地看下去,直到得到能够让她信服的答案为止。
成锡庚却对陶佳的问题充耳不闻。
他心内自然不如表面般平静,可即便事实如陶佳指责的那样,一切都是他在滨城的操作,成锡庚也没承认的打算。
况且他也知道,陶佳这样问,并不是真需要他给出一个理由,对方要的,不过是令此行更为合理的借口,说白了,不过是要找回面子。
让陶佳在滨城商贸中忙碌到没有余力去回应许宗良的求助,这里面是有成锡庚赌气的成分在,毕竟针对许宗良对冯倩的怀疑,要说表面不动声色,内心也一点火气没有,那纯粹是十成十的谎言。
单是在案情连头绪都没有的时候,许宗良就把嫌疑人的矛头指向冯倩这一条,成锡庚就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的。
不仅仅是这次的案子,在“梦中”,只是因为冯倩出现在案发现场,许宗良就痛下杀手,并把当时受伤后情绪不振的成锡庚,在D国市场上打压得毫无还手之力,没有精力去了解更多关于冯倩的事情,最终令他听信冯天星的谎言,错过为冯倩洗刷冤情的最佳时机。
即便只是“梦中”,和冯倩生死两隔的遗憾,至今仍令他心痛不已,如今在眼前发生类似场景,让他在旁眼睁睁看着,不去还击,那简直不啻于精神上的折磨。
所以这次在滨城对许氏出手态度之强硬,对成锡庚而言,其实是“新仇旧恨”一起算。
偏偏这里面种种因由,却不是理性能说得清楚的,而陶佳不绕圈子,坦承而又直白地发问,反倒让成锡庚不想用谎言解释,但,能说真话吗?
“因为你哥哥怀疑我未婚妻,所以对不起,我就要找许氏的麻烦,给你们个教训?”这种说法,恐怕还不如沉默来得更好,无论陶佳怎么误会,都不会比真正的答案更糟糕。
不过小惩大诫的火候和分寸,成锡庚是把握得恰到好处。让许宗良行动不受阻碍,但又没有帮手,让他难受,却又不妨碍案情进展。
关于现在的局面,陶佳也是在登机后才反应过来。
如果目前局势,全是眼前这个男人操纵的结果,那么对方对自己,和对哥哥的了解,恐怕远非她所能想象,她疑惑,所以发问、试探,然后心惊,继而沉默。
她转回头,不再追问,同样闭上眼睛,回忆着短短半个月发生的事情,试图理出个头绪。
在对方的打压下,滨城的竞争让她没时间去协助许宗良,可都是在商场上生存,滨城市场空间就那么大,企业间发生摩擦也很正常,不过放任下去,局面恐怕会不好收拾,离她的目标也相去甚远。
期望受阻,她自然会想尽办法去达成。
于是,等于是在成锡庚的“诱导”下,她主动提出将上次那种没有合约的合作关系继续下去,要求成锡庚以成家国内市场代理的身份,直接插手两家在D国的竞争,而对方自然是欣然同意。
只是,陶佳没猜到的是,其中促使成锡庚加快步伐的关键,还是上次他和成西的那番交谈。
难道暗处真的有一个在他与许氏联手之下,尚能翻出风浪的存在。成锡庚不是很相信有这种可能,但是对于成西的判断,他又是深信不疑。
那么此时最好的办法,就是给对方一个在滨城发展的机会,让对方由暗处走向明面,知道事情是个什么走向,就总能顺藤摸瓜,找到主谋,如果对方趁自己不在时动手的话,成锡庚确信,许宗良尚有能力应付。
在“梦中”,许宗良对他的打压,他可是心有余悸的。只不过,他的这名对手,在情绪上的执拗,同样令他头庝,所以,把陶佳带往D国,并保证她的安全,也是成锡庚另一层私心上的打算,毕竟,如果一切万一真的注定会发生,那么离她出事的日期,也不远了。
他不敢肯定,节喜雅的事,是否只是序曲,还是原本就存在这样一个事实,毕竟在“梦中”,他也没有参与到案件中来,而且当时有没有这起案件,身在D国的他,是根本就无从知道的。
所以前期,无论多想去和许宗良计较,成锡庚都强迫自己控制事情进展节奏。
一定要让许宗良在冯倩面前,亲手打破他自己设下的重重疑虑,唯有这样,才能真正让冯倩脱离出这个案子。
至于陶佳,同她这趟D国之行,则是直接将她调离事发地。不过既然来了,他也就不准备给成静宇从头再来的机会,如果对方真的涉及赌博行业,那么成家将不会再准许其掌握名下任何一家企业,等待对方的,只有是自谋生路。
飞机稳稳地降落,成锡庚将手机的飞行模式解锁,瞬间,未接电话的提示音不停响起。
“成静宇?”看着上面显示的17个未接来电都是同一个名字,他不禁皱起眉头,“消息还真快啊。”
“嗡嗡嗡”,又一个电话打进来,他按下了接听键。
“哥?你现在是在D国国际机场吧。”,成静宇开门见山地问话,一时间反倒让成锡庚觉得,仿佛知道他的行踪,对于成静宇来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丝毫没有窥视别人行程的羞耻感。
“恩,刚刚降落,有什么事?”成锡庚反问。
“哥,你现在回滨城好不好?马上就返回。”成静宇的话语中有焦急、有紧张,也有着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期待。
“静宇,你把话说清楚,什么情况?”成锡庚仔细听着电话那端的声音,虽然机场风声呼啸,但还是能从中隐约听出嘈杂的人声,“你身边有人?静宇,你被人威胁了?”成锡庚问到。 成少偏偏只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