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兵败被俘
“暗卫,是暗卫,一定是上次李澜清来的时候将暗卫给带了过来。”洪晟钧喃喃道,“朕怎么就没有想到呢!她和李澜清突然说要见一面,朕只当是李澜清马上就要死了,便发发善心让他们见最后一面,也让李澜清肯死心塌地地最后为朕效命一次。是朕轻敌,是朕轻敌了。”
刘泙说道:“皇上,现在不是懊恼的时候。留得青山,不愁没柴烧,只要皇上回到京城,一个李澜清,一个顺妃又算得了什么呢?”
“朕还能够回到京城吗?钟离春那个贱人,居然敢如此对朕……”
洪晟钧带着大军撤离的时候,又遇上了帖木儿亲自率领的伏兵的拦截。洪晟钧不得不再次壁虎断尾,将剩余的一般大军再次舍弃,带着两万人从小路离开。
用十万人的命,换自己一次逃生的机会,能够做出这种残忍决定的人,该是怎样的冷血无情。可就算是这样,洪晟钧还是没有逃出生天。就在他溃逃的路上,突然又杀出来一群黑衣蒙面之人。这群人身手利落,招招致命,虽然只有两千人,却将洪晟钧带着的两万精兵彻底拦截住。
刘泙目瞪口呆:“这些人伸手如此之高,莫非是江湖高手?可怎么会有这么多江湖高手涉及到两兵交战之中来呢?”
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逃了,洪晟钧也不知道是吓傻了,还是镇定了起来,喃喃道:“这不是什么江湖高手,是顾昭平一手训练出来的暗卫,足以以一当十。”
拦截住逃命中的洪晟钧的,正是夜鹰亲自率领的两千暗卫精锐。这两千人,都是顾昭平手把手带出来的,曾无数次跟着顾昭平上过战场出生入死的同袍兄弟。顾昭平的命令是让洪晟钧落入帖木儿的手中,成为他的阶下囚,这也是之前李澜清和帖木儿的一桩交易,用洪晟钧来换回杨景升。所以,夜鹰带着暗卫是围而不攻,只为了拖延时间。
随同洪晟钧逃亡的将领似乎也意识到了暗卫的目的,将自己的见解告知洪晟钧之后,便询问应对之策。
洪晟钧沉默半响,说道:“事已至此,那就背水一战吧!”
真想不到,最后还是要死在她的手上。洪晟钧心头叹息,顾昭平啊顾昭平,你就是死了,都还不肯放过我吗?
在洪晟钧说完“背水一战”这几个字的时候,围而不攻的暗卫突然发起一阵猛攻之后,掉头就跑。正在众人摸不清头脑的时候,帖木儿已经带着他的精锐赶到了。
两万大旻精锐,对上两万达旦骁骑,只要是个正常人,用脚趾头都可以判断得出谁强谁弱。帖木儿可不喜欢玩什么“围而不攻”的游戏,一上来便是大开杀戒,所经过之处血流成河。
大势已去,逃无可逃。洪晟钧亲眼看着自己的两万精锐被杀得毫无还手之力,愤然地亲手拿起宝剑冲进了乱军之中,一顿砍杀。杀红了眼的洪晟钧敌我不分,把宝剑当成了砍刀,见人就砍,连对他忠心耿耿的刘泙都没能幸免,被他一剑正中要害。
“皇上,皇上。”
刘泙面上的表情说不清楚到底是不敢置信,还是如愿以偿。
“刘泙。”
洪晟钧终于动容,拖着滴血的宝剑,走到刘泙身边,看着他的目光中竟然泛着泪光。
“皇上珍重,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刘泙抬起带血的手,似乎是想摸一摸他的皇上,却终于还是无力地垂了下去,闭上了眼睛,停止了心跳和呼吸。
洪晟钧张了张嘴,后知后觉地也伸出了手,似乎是想碰一碰那不甘心的带血的手,却已经来不及了。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哈哈哈。”
震耳欲聋,直上云霄的豪爽的大笑声一声一声地敲击在洪晟钧的心头上。洪晟钧僵硬地掉转头看向骑在高头大马上,威风凛凛的达旦王帖木儿,突然有种不知今夕为何夕的迷茫感。
和洪晟钧的狼狈不堪完全相反的帖木儿,正意气风发,春风得意,骑在马上绕着洪晟钧走了一圈,得意地笑道:“中原皇帝,你也有今天啊!来人啊,绑走!”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洪晟钧被帖木儿叫人用绳子绑住了双手,绳子的另一头牵在帖木儿的手上,然后洪晟铭就像牲口一样被帖木儿骑着马拖着往前跑。
洪晟钧兵败被俘的消息两天后就通过八百里加急传入京城,全城哗然。
国不可一日无君,大臣们商议着一定要想方设法将皇帝赎回来。可林太后被钟离春软禁着,根本没有人能够见得到。钟离春也自称最近胎动频繁,害怕伤着胎儿,也对诸位大臣避而不见。洪晟铭重伤卧床,到现在也都还没有好,就算想要带兵出征,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至于李澜清,更是躲得连影子都见不到,反正他的病由来已久,旁人也不会怀疑,更是拿他毫无办法。
京城中的恐慌气氛一天比一天严重,北边的人往京城撤离避难,而原本的京城中人也都纷纷举家南下过江避难。京城中,随处可见逃难而来,露宿街头的流浪之人。卖身葬父母的,卖儿卖女的更是充斥每一个角落,多不胜数。
已经入秋了,天气不再炎热,栖凤宫内已经撤了冰盆,钟离春坐在锦榻上,悠闲自得地吃着葡萄。
珊瑚坐在一边,担忧地说道:“娘娘,达旦叛军都快要打到京城来了,真的不要紧吗?”
钟离春说道:“本宫已经让父亲加强防卫,准备充分了。达旦骑兵再厉害,也是厉害在马上,越靠近京城,骑兵前行越是不易,放心吧,他们打不到京城来的。”
珊瑚说道:“可是这段时间上血书的大臣越来越多,都已经有两人撞死在前殿了,娘娘仍然不管不问的,真的好吗?”
钟离春冷哼道:“他们想死的话,就让他们死好了。反正都是一些没用的死脑筋的文臣,死了正好。好了,这些事情你不用管了,你只要好好看着宫里的那两个孕妇就是。你要知道,本宫要确保生下来的是男孩。若是生下来的都是女娃,我们可就前功尽弃了。”
珊瑚说道:“臣妾明白,臣妾会好好盯着的。”
钟离春点头道:“这葡萄不错,挺甜的,你也尝尝吧!”
珊瑚摇了摇头,说道:“臣妾没有胃口。”
钟离春也不勉强她,只是说道:“最近那些女人没有闹腾吧?”
珊瑚说道:“怎么没有闹腾?她们只是不敢来闹娘娘罢了。”
钟离春说道:“让靳冲看着她们,要是敢继续闹,就找个借口将带头的给处置了,杀鸡给猴看,杀一儆百。本宫到看她们还敢不敢闹。”
珊瑚说道:“臣妾会转告靳大统领的。”
钟离春说道:“好了,你退下吧!本宫要午休了。”
“臣妾告退。”
珊瑚从栖凤宫出来,总觉得放心不下。一路上神思恍惚的,突然听到旁边有男人的声音,顿时停下了脚步,轻悄悄地挪过去细听。
“你说的都是真的?”这是靳冲的声音。
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回答道:“千真万确,绝无虚假。”
“本座知道了,你下去吧!”靳冲的声音沉重起来。
“属下告退。”
男人离开之后,珊瑚也准备悄悄地离开,没想到刚刚一动,突然便见一道身影冲了出来,一只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力气之大,像是要将她的脖子生生地给掐断了。
“靳,靳大统领。”
“珊美人。”靳冲慌忙松开了手,“你,你怎么在这里。”
靳冲一松开手之后,珊瑚便捂着自己的脖子咳嗽了起来,半响,才红着眼睛,泛着泪光说道:“这后宫里出现男人的声音,我过来看看是什么情况不行吗?”
珊瑚算不上顶尖的美人,但从小跟着钟离春身边耳濡目染的,自有一番不同于寻常胭脂俗粉的端着之中柔媚之态,这楚楚可怜,梨花带雨的样子,不过抬头不满地瞪了靳冲一样,却让靳冲瞬间被勾走了魂,痴痴地看着她说不出话来。珊瑚毕竟不是未经人事的少女了,一看靳冲这模样,立马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这靳冲正值壮年,又常年习武,身姿笔挺健壮,眉宇之间也带着一股子英气,混迹在后宫,却缺乏雨露滋润的珊瑚被他这么看着,完全忘了之前自己曾经骂过这人根本不是个东西的事来,越发媚态横生,娇嗔地瞪了她一眼,便扭着小碎步跑开了。跑了一半,还回过头来又瞪了他一眼,这才消失在金瓦红墙的拐角处。
靳冲痴痴地看着珊瑚消失的方向,半响没有回过神来。直到旁边有人喊了他好几声,他才猛然惊醒过来,想起刚刚听到的那个消息,连忙又朝着珊瑚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面色潮红,春心荡漾的珊瑚一路疾走,隐约间好像听到有人在叫自己,而且那个声音好像是靳冲的,她只当自己的是幻听了,走得更快了几分。
“珊美人。”
靳冲见珊瑚怎么叫都不肯停下来,情急之下,猛然从后面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啊。”
珊瑚一声尖叫,像是收到了莫大的惊吓一般,吓得靳冲慌忙捂住她的嘴,拉着她走到了旁边无人的角落处。
“珊美人莫怕,我只是担心引起别人不必要的误会,才捂住珊美人的嘴的,我这就放手,还请珊美人不要出声。”靳冲说着,慢慢地松开了手,见珊瑚红着脸,却真的没有再出声,这才放下心来,“珊美人,我有一件事情要禀明皇后娘娘。还请珊美人代我告知皇后娘娘。”
珊瑚手捂着胸口,泪眼汪汪地看着他,带着颤音地说道:“你说。”
靳冲说道:“刚刚有手下来告诉我,他说顺妃带着周王妃消失了,很可能已经在秘密回来京城的路上了。”
闻言,珊瑚也顾不上害羞动春心什么的了,变色道:“顺妃是怎么讨回来的?那个顺宁王不是对顺妃心怀不轨的吗?为什么没有将她抓了去?”
靳冲说道:“这个我也不清楚,皇后娘娘不是顺妃的表姐吗?我就是想告知皇后娘娘,让皇后娘娘想办法在顺妃入京之前就将她抓住,不然,若是让她和李澜清汇合了,他们夫妻联手,就更加不好对付了。” 将门嫡女:重生废妃狠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