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不能心软3
抓住童馨雅的两个禁卫完全有能力冲过去接住就要摔在地上的小太子,可他们却一动不动,像是没有看到一半,或者说他们就是在等着小太子摔死,这样的话,太子的死才更名正言顺。
“不。”童馨雅又是一声嘶吼,嚎啕大哭了起来。她不明白为什么一切都会变成这样。顾昭平早就已经提醒过她,不要轻信任何人,哪怕是童家的人都不可以,她却只当顾昭平是挑拨离间。明明应该是敌人的人,她时刻防备着的人,却尽力在帮她,明明是亲人的人,她全心信赖着的人,最后却将她推向了地狱。
“砰。”
一声重物砸在地上的声音之后,紧跟着就是婴儿的啼哭声。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原本应该已经摔在地上摔死了的小太子,此时被牢牢地抱在一个身材修长有力的侍卫手中。紧接着,训练有素的侍卫奔涌而入,将童俊和他带来的禁卫控制住,便见朱宵一身常服,悠悠然地走了进来,说道:“童俊欺君罔上,谋害皇上和太子,证据确凿,就地处死。”他话音一落,童俊立马就被站在他身后的侍卫一刀贯穿了胸口,死不瞑目地倒在了地上。
一个晚上受到了太多的刺激的童馨雅连尖叫都已经发不出来了,只是愣愣地看着倒在血泊中,渐渐没有了呼吸的童俊。
朱宵看向和童馨雅一样同样吓得说不出话来的宫女,说道:“还不赶快将皇后娘娘扶起来。”
宫女们连忙七手八脚地将童馨雅扶了起来,搀着她坐在了锦榻上。
朱宵亲手从侍卫的手中接过小太子,然后走向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怀中的小太子的童馨雅,将小太子交给了她,说道:“太子年幼,可经不起摔,皇后娘娘可得照顾好他了!”
童馨雅一把将小太子紧紧抱在怀中,抱着他又嚎啕大哭了起来。这一哭,却是因为劫后余生。
朱宵皱眉道:“皇后娘娘,太子年幼,你抱得这么紧,会将他闷死的。”
闻言,童馨雅连忙松了松手臂,又扯了扯裹着小太子的襁褓,让他的口鼻露了出来。看着孩子渐渐平稳下来的呼吸,童馨雅也平静了下来,仰头看着及时赶到的朱宵,问道:“是皇上派你来的吗?皇上怎么样了?没事吧?”
朱宵说道:“太后已经被太上皇给控制住了,现在还没有找到她被藏在哪里,皇上走进长乐宫的时候,就落入了太上皇的圈套。因为没有料到童耒和童俊居然会联合太上皇犯上作乱,皇上,不幸被奸人所害,驾崩了。”
“什么?”童馨雅瘫坐在锦榻上,差点没能抱稳怀中的小太子。
顾昭平依偎在熟悉的散发着好闻的香味的怀抱中,甚至不愿再看这个肮脏的皇宫一眼。
李澜清毫不避忌地抱着顾昭平从长乐宫的正门走出来,扫了一眼神色各异,却都战战兢兢的也不知道是看热闹,还是想要来观望示好的众人,坐上了已经准备好的马车出宫去。上了马车之后,李澜清让顾昭平靠在他怀中半躺着坐着。马车内光线昏暗,李澜清轻抚着她的秀发,在她的发顶落下一吻,叹息道:“我们还真是好事多磨,考验重重。不过还好,还好你终于回到我身边了!终于,一切都结束了!”
闻言,顾昭平却嘲讽地一笑,说道:“是吗?可我怎么觉得,一切才刚刚开始啊?”
李澜清动作一顿,说道:“只要你回来了,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了!”
顾昭平翻身坐起,离开了他的怀抱,寒声道:“李澜清,你的嘴里什么时候能够有一句真话?”她知道李澜清是什么人,知道他习惯了隐藏自己的情绪和心思,可这样的时候,她却分外反感,甚至是厌烦。
“你在怪我!你是因为洪晟铭才怪我的吗?”李澜清垂下眼睑,平静的语气下隐藏着委屈和难过。
顾昭平不敢去想起洪晟铭倒在血泊中的样子。洪晟铭的死,她脱不了干系,李澜清一样脱不了干系,洪晟铭现在尸骨未寒,面前的人接下来还不知道要拿他的死做什么文章,这要她怎么可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的,和他在这里你情我浓,缠绵缱倦?
马车内的气氛沉默而尴尬,顾昭平和李澜清分别坐在马车内的两边,昏暗的光线下,两人的面目都是模糊的,看不太出是什么表情。但毕竟他们都不是普通人,他们是对方在这世上最最亲密的人,他们不用看对方的表情,只从微妙的呼吸和心跳声,就能够将对方的情绪猜到个八九不离十。
“你为什么让莺歌成功拿到解药给我?你完全足以阻止她的。”顾昭平终于开口问道。
李澜清说道:“我不想你怪我。”
顾昭平问道:“真的只是这样吗?那为什么时间拖长了?如果你能够早点让莺歌成功拿到解药的话,或许晟铭就不会死了!莺歌拿到解药回来后,她那一身的伤是怎么来的?你敢说你不知道吗?”
李澜清说道:“原本我也在犹豫,到底是不是该给你解药。你心里很清楚的,我们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了,就再也没有了回头路。如果留着洪晟铭的这条命的话,那死的就会是我们所有人。当然,这其中未必包括你。洪晟铭对你的感情是真的,对这一点我没有想要否认。雪儿,这关系到的不仅仅是我自己的身家性命,也不只是李家,而是所有信任我,无怨无悔地追随我的所有人。我不能那么自私。但我也给过你,给过洪晟铭机会了,不是吗?如果他自己能够有用一点,不是那么蠢地等着别人去救他的话,他未必会死,不是吗?”
顾昭平的目光渐渐变得柔软,然后突然再次冰冷了下来:“李澜清,我一直都知道你的一张嘴有多厉害,黑的都能够被你说成白的。我没有资格怪你,可我现在心里乱的很,李澜清,这几天我一直在想如果有一天我挡了你的道,你是不是连我也要杀了?”
李澜清突然靠了过来,双手捧着她的脸,直面着她的眼睛,说道:“我做这一切是为了什么,雪儿,难道你不知道吗?你怎么能够这么狠心,说出这样的话来?难道你真的要为了一个洪晟铭就和我反目吗?雪儿,难道在你的心里,我还比不上一个洪晟铭吗?”
顾昭平避开她的视线,说道:“我现在不想和你争吵,我累了,让我睡一会吧!”
李澜清张开双臂,说道:“你靠着我睡吧!”
顾昭平避开了他的手,说道:“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吧!”然后便掉转头,靠着微微有些颠簸的马车壁闭上了眼睛。
原本没有打算真的睡着,可迷迷糊糊之中,顾昭平还是进入了梦乡。梦里面梦到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其实她自己也分辨不太清楚,只是感觉很乱。这种带着几分清醒的意识的做梦,让她睡得很累很辛苦,可她却醒不过来。
马车在盛国公府门外停了下来,香雪已经在门口等候了多时,看到李澜清抱着顾昭平从马车上下来,一颗心终于落回了肚子里。香雪迎了上来,说道:“公子,老爷和夫人还没有回来,不过大公子和二公子在等着你。”
李澜清点了点头,说道:“父亲和母亲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了,今天他们会在皇宫中歇着,大哥和二哥那里,你让他们都回去睡吧!就说今天太晚了,有什么事的话,明天再说。”
“是。”
时间也都已经过了子时了,的确是太晚了,李澜清抱着顾昭平回到他的小院之后,直接就合衣睡在了床上,也没有管顾昭平的身上还带着血腥味。这段时间,顾昭平累了,他也累了。这算得上是久别的重逢,对他们来说,并不是欢欣鼓舞,而是像顾昭平说的一般,这又是新的一轮磨难的开始。今天晚上将会是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的,最后一个安稳觉了。
李澜清抱着失而复得的娇妻,也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一觉,顾昭平和李澜清都睡到了日上三竿才悠悠转醒。
顾昭平睁开眼睛,便对上了李澜清含着笑意,又带着几分惺忪的睡眼。昨天晚上的横眉冷对依然历历在目,但伸手不打笑脸人,顾昭平也不好继续给他甩脸色,从床上爬了起来,问道:“你今天不是应该很忙吗?怎么还在床上躺着?”
李澜清也跟着爬了起来,然后从后面一把抱住想要翻过他下床的顾昭平,用下巴摩挲着她的秀发,说道:“雪儿,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们好好地过日子,好吗?”
顾昭平转过头,看着他问道:“过日子?怎么过?在哪里过?李澜清,你不是说要陪我下江南去,我们一家人从此过逍遥自在的快活日子的吗?难道你现在还能够兑现你的承诺吗?”
李澜清想了想,说道:“我不知道。可是雪儿,只要我们在一起,不管是在江南,还是在哪里,我们依然可以过快活日子,不是吗?雪儿,你想滢儿了吗?”
顾昭平一愣,愕然道:“滢儿?”
李澜清点头道:“对,滢儿,我们的女儿。名字取自‘玉山前却不复来,曲江汀滢水平杯’,雪儿,你想她了吗?”
顾昭平问道:“她在哪里?”
李澜清说道:“你生下滢儿之后,我也只是见了她一面,立马就让人将她送去江南,托我的师傅和师娘照料。你若是想见她的话,我立马就给师傅去一封信,请师傅亲自走一趟,将滢儿送回京城来。等到滢儿回到京城的时候,她也快两岁了,能够叫人了。”
“是啊!她都快两岁了,应该都能够叫人了!”顾昭平喃喃道。
李澜清说道:“那我一会就去给师傅写信。不过,你想见滢儿还要一段时间,还有一个人,只消几天你就可以见到。我相信,见到这个人你一定也会很开心的。”
顾昭平问道:“谁?”
李澜清说道:“你可还曾记得,你让我帮忙照顾顾昭雪的事情吗?”
昭雪?顾昭平的手一抖,目光不自觉地温柔了起来,笑道:“是啊!我还请你帮忙照顾昭雪呢,这件事情,我怎么可能会忘记呢!” 将门嫡女:重生废妃狠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