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着眼睛,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阿翔,起来,走了!”唐风的声音把我惊醒。
“嗯,走吧。”
去了学校附近的一个小诊所看了看,小诊所里只有一个老头子。他看了看我们的伤口:“现在的小孩子怎么这么狠,能被人打成这样,唉!”说着他又摇了摇头,给我们每个人伤口都洗了洗,擦了点药水。
“好了,差不多了。问题不是很大,但是不能再折腾了,要好好修养几天才行。”
听了他这话我放心多了,我还真怕被打出什么毛病来,但头还是有点晕,脸上也破了相。
看着镜子里的我和唐风,每个人的头上都缠了厚厚的一层绷带,卖相实在是差。
回到唐风家里,六点多,已经快要七点了。
“你家怎么没人,你爸妈呢?”我疑惑的问道。
“不知道,这么晚了,也许不会回来了吧。”
他家里就我们两个人,空荡荡的客厅里,显得有些静。在唐风家给我妈打了个电话。
“喂,请问哪位?”
“妈,是我。”
“哦,儿子啊,你怎么还不回来。学校学习太紧了么,快回家吃饭吧,就等你一个了。”
我听了这话,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又出来了,都这么晚了还在等我回去吃饭。我强迫自己的声音没有哭腔,深吸了口气,尽量的让自己的声音正常点。
“嗯,妈。我和唐风在一起,今晚就不回家吃饭了,我和他一起吃。”我和唐风关系不错我妈是知道的,以前唐风去我家时我妈见过。
“哦,好。那你要早点回来,路上要注意安全。”
我犹豫了一下,看着旁边镜子里的自己那头上的绷带又说道“这个……哦,我晚上不回去了,今天作业有点多,我和唐风在一起要探讨一下学习问题。”我感觉自己太不是人了。
电话另一边沉默了一下,也不知道她有没有信:“那你要好好学习啊,别在同学家添麻烦知道吗?”
“嗯,知道了,妈,我会好好学习的。那就这样吧”说完我就赶紧挂了电话。
我在唐风家里洗了个澡,小心翼翼的不让水溅到绷带上,真的很麻烦。
换了身衣服回到客厅后,我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脑子里一片的迷茫,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给!”唐风给了我一罐啤酒。他自己手里拿着一罐,茶几上还有六罐。
两个人都在喝着闷酒,没有一个人说话。那时候我还不会喝酒,三罐就没喝完就吐了出来。估计唐风也经常喝,我刚吐完他就吐了,吐了后我们又接着喝。
每人喝完四罐,他又去冰箱里拿了四瓶瓶装的啤酒,给了我一根烟。我想也没想接过来就抽了,第一次抽烟抽了没两口就使劲的咳嗽,眼泪都咳了出来。
“咳咳,咳咳!你这什么劣质烟啊?”受不了这个味,我一边咳一边问道。
唐风瞥了我一眼没有回答,随后扔了包烟在茶几上,上面写了两个大字“中华”。
唐风叼着根烟,眼睛有点红“阿翔啊,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说的什么话么?”
“记得,怎么不记得。你说的是‘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你就不能让着我点啊?’”我又接着说道:“那时侯在游戏厅里,我们俩挑拳皇,你技术太菜,还有脸叫我让着你。呵呵!那时侯我还不知道你是我同学呢。”
“呵呵,我就知道你还记得。想当初我们从第一次认识到现在也有两年多了,我性子冲,朋友少,算来算去真正把我当朋友的也就杨光和你了,现在杨光走了,也不知道他要不要回来了。现在,也就剩你一个了。”
也许是酒喝多了的原因,唐风告诉了我很多关于他家的事情。
唐风没有见过他的母亲,是他的父亲把他养大的。他的父亲后来也没有再娶,只是唐风说他知道他的父亲外面有几个情人,但是都没有娶回来。他的父亲也很少会回家,大多数都是给唐风些现金然后就不怎么管了。
他说得更多的,还是关于他和他叔叔的事情,在以后的一系列事件中,证明了,如果没有唐风的叔叔,那么就不会有唐风,也更加的不会有以后的我。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有很多话我都记不太清了,但是有几句话我还是记得很清楚的,而且是非常的清楚。
“都是我不好,学了点皮毛的功夫,就自高自大,就喜欢争强好胜,害你被人打成这样,还害得你给别人下跪。”说着说着唐风就低下头哭了起来,抱着头,死死的憋着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来。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哭。
“你不是也被逼得下跪了么,都怪我,是我连累了你。”我的眼泪没有止住,再一次的掉了下来。
“你救过我的命,我做什么都是应该的。”唐风低着头说道,声音还略微带着点哭腔。
“以后不要再说我救过你的命这种话了,如果我们真的是朋友的话。”
“嗯,我以后再也不说了。还有,咱们不是朋友,是兄弟,一辈子都是。”唐风抬起了头,看着我说道。
“好!”我们四目相对。
“那你叫我哥。”
“哥。”
然后唐风就笑了,很开心的笑了,发自内心的笑。我也笑了,笑着笑着我们又哭了,接着我们又继续喝。
从那以后,我就一直叫他风哥,从没改过口。
那一年,我十三岁。
唐风,十四岁。
酒,被我们喝完了。只是肚子一阵的难受,后来又吐了一次,头昏脑胀的。
喝完后我就躺在了沙发上,想睡觉却怎么也睡不着,心里那道坎实在是迈过不去,一直在想着那件事。
越想越憋闷,越想心里就越堵得慌。想着想着眼泪就忍不住的下来了,又来了,又来了,怎么忍也忍不住,不受控制的就流了出来。恨自己不争气,恨自己没有用,很自己不够狠。
我:“风哥。”
唐风:“嗯。”
我:“挺难受的,你呢?”
唐风:“人活一口气,我现在就想去出这一口气。”
我:“他们走的时候都报出了自己的名字,我只记住了两个。一个是刘涛,一个是王蒙。”
唐风:“我也记住两个,一个是黄毛,他叫刘涛。一个是拿棍子带头的那个,他应该是那些人的老大,他叫王蒙。”
我:“他们说要去夜动,是夜动酒吧么?”
唐风:“肯定是的。”
我抬头看了眼时间:“十一多点了,你说他们会在那里吗?”
“他们一定在。”唐风很肯定地说道。
“那我们现在就去。”我很激动地说道,再也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
“好,现在就去!”
这段对话的速度很快,这段对话也给了我们更大的决心,让我们当天晚上就去报复了黄毛。
小学的时候,有一部电视剧很红火,那部电视剧的名字叫《风云》。里面有个人物叫聂风,他入魔的时侯眼睛一片血红,现在唐风的眼睛就像聂风入魔时的那样。
十一点,也许这个时候正是夜生活刚刚开始的时侯吧。
“走,夜动酒吧!” 再叫我一声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