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科幻末日 盗墓之王

9 别离

盗墓之王 飞天 9588 2021-03-28 10:17

  “风,风风”神壁大师呻吟着,扯下脸上的灰布,徒劳地想要捂住自己右臂伤口。.qВ5.c0\\

  我走过去,在他面前俯下身子,伸手戳中了他右肩、右胸、右肋的十几处穴道,帮他止血。

  “风先生答应我,听从布门履大师的遗命,接掌枫割寺答应我”他抓住我的手腕,喉咙里传出的猛烈喘息声像只残破的风箱。血溅在他的脸颊上、光头上,犹如一颗古怪的行为艺术作品,但他双眼里仍然放射着凝重的精光。

  “我不会成为枫割寺的一员,大师,还是另外挑选合适的人物好了,要不要我帮你叫救护车”他快要死了,如果提出的是另外的要求,我会毫不犹豫地答应,唯独这一点,让我无法接受。

  神壁大师挣扎着盘膝坐好,眼神中的殷切期盼更是浓重。

  “风,一个要死的人的要求,你再拒绝,有违江湖规矩吧”孙龙在我身后,不紧不慢地插话。

  我懂他的意思,如果做了枫割寺的主持,搜寻“海底神墓”的秘密会更加方便,而且能得到寺僧们的武力支持,绝对是两全其美的大好事。只是,我不能为了自己的私心,把枫割寺主持这个位子当成可以任意穿脱的衣服,利用完了,一丢了事。

  “风先生求求你我们的寺院永远不能成为别人别有用心的傀儡,拜托你”神壁大师嘴里汹涌地流出黏稠的血块,生命垂危。

  “我没有悟性龟鉴川和布门履两位大师都说过。都说勤能补拙,我却白白修炼了六十多年,始终不能顿悟,还让干干净净的寺院被别人玷污我死,洗刷掉枫割寺过去所有的耻辱,从从你开始,寺院走上正轨,精心钻研佛法,拜托了拜托”他说出的每一个字都那么吃力,我不忍心插嘴打断他。

  其实我很想明白无误地告诉每一个人,对于枫割寺,我只是匆匆过客,连自己都不能确定在这里停留多久,又怎么会把自己拴在这里。

  血腥气越来越浓重,神壁大师抓住我的手像一柄渐渐收紧的钩子:“风,布门履大师的阴阳神力传给谁,谁就是枫割寺未来的主人,无论你承不承认,你身上已经打着枫割寺的烙印。我要先走一步了,一切拜托”

  面对他的固执,我无言以对。换了另外的人,能够凭空接到天上落下的馅饼,高兴都来不及,而我此时感到的只是浑身抛不开的巨大疲惫,沉甸甸的压在肩膀上。

  “象,从现在起,风就是枫割寺的新主持,你要带领寺里的弟子好好遵从他的领导,如有违背天地不”

  神壁大师的话没说完,胸膛一挺,嘴里喷出一大口血,猛的向后摔倒。

  象僧跪爬过来,低声念了三四句咒语,满脸都是深深的悲哀。

  日本佛门弟子没有悟性的占百份之九十九以上,大部分人都在撞钟念经中虚度光阴,像神壁大师这样性情刚烈、自尊心极强的人,绝对不适合做僧人。他的武功、智慧、悟性、处世能力没有一项出类拔萃,但至少比死去的龙、狮、虎三位高僧更具备主持枫割寺日常事务的管理能力。

  我站起身,胸膛里哽噎得难受。

  “风,我跟小鹤要走了,小来以后会永远做你的贴身保镖,目前驻扎在寻福园别墅的人,随你调遣。我希望有一天,你能捧着日神之怒来见我,神枪会内部,除了军师管夫子之外,还有一个大总管的位置虚位以待,或许你会感兴趣。”

  “总之,看得起我孙龙的话,随时打电话找我喝茶,会里的兄弟都等着你的加盟呢,有时间考虑一下”

  我送他们走出寺门,不知何时,山风变得阴冷而猛烈,刚刚的好天气瞬间便被乌云遮蔽,荫翳无比。

  小鹤发动汽车,转了个弯,呼啸而去。她跟孙龙才是真正属于江湖的一类人,快意恩仇、横行杀人,只要活在世上一天,始终能够冷静地对待人与人之间的杀戮,把杀人当成一件日常工作,为了自己的终极目标,不惜血流成河。

  这样的江湖,不是我追求的冒险家乐园,所以,我绝不会加入神枪会,为了某个人、某一方的利益大开杀戒。我看着自己的双手,很难想像自己有一天也会像小鹤那样,决荡,杀人如麻。

  “主持,神壁大师不甘心皇室大人物在枫割寺里受辱,才会不顾一切地拦截孙龙先生。事关枫割寺和日本皇室的名誉,希望您能允许将他列入枫割寺的护寺圣僧行列。”象僧跟在我后面,态度恭恭敬敬。

  我冷笑,他怎么会明白神壁大师冒然冲出来袭击,是因为自己想通过求死来解脱无法顿悟的困境真正的高僧,为了到达“一夕顿悟无上佛法”的至高境界,甘愿牺牲生命,神壁大师追求的就是这种途径。

  “好吧,寺里的事你暂且全权代管,一切仍旧按照原先神壁大师制订的规矩。”我不想分出心思跟寺里的繁杂事务夹缠不清,由象僧来代管是最省力气的。

  再次经过“通灵之井”时,我不由自主地停步,因为刚刚还厚重凝固的血迹,只是十分钟不到的时间,通通被青石板吸收了进去,只留下浅淡的赭红色印迹,像是被清水晕开的胭脂。

  我蹲下来,伸出手指在石板表面抹了两把,没错,血都被吸收干净了,手指上什么都没有。

  “吸血的石板”我下意识地退后一步,仿佛面前的石板下面匿伏着看不见的怪兽。

  “怎么了,风先生”象僧奇怪地问了一声。

  我摇摇头,不想让这些咄咄怪事再搅得寺里重起波澜,只是吩咐他:“你先去吧,召集僧人收拾残局,让大家都小心警惕一些,有任何事发生都不要轻举妄动。”我现在才明白,枫割寺里处处都有古怪存在,而不仅仅是“亡灵之塔”上。

  象僧匆匆忙忙地往“洗髓堂”方向走过去,像他这样的日本僧人就算再修行一百年,也只是年龄、武功上的增长,对佛法、佛性不会有一点点进益,想达到闲云大师、龟鉴川、布门履那样的成就纯属妄想。或许神壁大师在连番受挫之下,已经明白了这一点,才会在绝望中自杀退位,逼我接任。

  又一次,我坐在了池水边。

  如果藤迦说过的话全部是真的,从绝对意义上说,跃进井里,无限向下前进,就能到达“海底神墓”“无限多深才能到达五千米、一万米总不会超过地球上最深的马里亚纳海沟吧”

  马里亚纳海沟位于太平洋的西部,是太平洋西部洋底一系列海沟的一部分。它位于亚洲板块和太平洋板块之间,北起硫磺列岛、西南至雅浦岛附近。其北有阿留申、千岛、日本、小笠原等海沟,南有新不列颠和新赫布里底等海沟。

  日本神话传说中的海神宫殿,就藏在太平洋的最深处,可惜当时创造神话传说的人,并不知道马里亚纳海沟的标准深度,肯定是以为“海洋无限深远、神的力量无处不在”吧

  在鉴真大师的年代,科技水准极其低下,就算他和十大弟子练成“鲛人双肺”的特异功能,可以长时间停留在水里,靠吸取水中的氧气成分活着,但是他们自身却没有足够的力量与海底暗流抗衡。

  历史上最伟大的航海学家哥伦布曾经说过:每一寸海平面都是神秘莫测、瞬息万变的,人类终生无法穷其究竟。

  看似平静的水面以下,到处充满暗流和漩涡,或者鉴真大师和他的弟子们全都忽视了这一点,总以为化身为鲛人,就能五湖四海任意遨游了。所以,他们永远地消失了。

  水很清,如同一块巨大的无色水晶,映着我极度疲惫的脸。

  夕阳的光投射在水面上,泛起一层层细碎的金色波浪。我曾在全球各地看过不下几千口深浅不等的井,正如前人描述的“古井无波”一样,真正的井水是没有波浪的,平滑如镜,静谧无声,而不是像眼前的“通灵之井”一样。

  水面一直在动,到底是什么力量能不停地推动水的运动呢如果是不停涌出的地下水或者自然喷泉,那么池水在不停搅动的情况下,又为什么不会随时溢出来,而始终保持与池边平行

  “风先生”有人在叫我,就在月洞门边。

  我困惑地抬头,从沉思中惊醒。在这种极其静谧的环境里突然有人呼唤自己,的确是件不那么令人愉快的事情,但那个人是关宝铃,一个差不多被我遗忘掉的女孩子。孙龙与大人物的首度交手,已经把我的精力快榨干了,最起码从孙龙到达枫割寺起,我心里便暂时忘掉了她。

  一句“风先生”,又把我们之间的距离拉远了,而不像囚禁在那个玻璃盒子里的时候,紧紧相拥,相依为命。

  “半小时后,有车子过来接我,我是来向你告别的。”风卷起了她的长发,遮住脸和眼,让我看不到她的表情。

  我心里猛然一沉,以前无数次想像过的离别终于来了。

  “谢谢你对我的关照,我知道,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再见了”她走到我面前,伸出右手,头低垂着,带着浓浓的鼻音,好像刚刚哭过。我看到她梳得整整齐齐的中分头发,被一条明显的发际线分为两半。那么浓密柔顺的头发,摸上去,想必有世间最熨贴的手感吧

  我握住她的手,茫然微笑:“对,没有不散的筵席,一路保重。”

  或许几个小时后,她会重新回到大亨的怀抱里,然后随着岁月的流转,把北海道、枫割寺、通灵之井、玻璃盒子等等全部忘掉。在那边,她会是婉转依人的小鸟、是高楼华厦里的金丝雀、是大亨专宠的漂亮女人一股浓重的悒郁刹那间包围了我“就算日后江湖、天下无敌,成为自己想像中的盗墓之王,达到风光的顶点,又能如何那时候在我身边和我共同分享一切光荣的会是谁如果不是眼前楚楚动人的关宝铃,纵然实现所有的理想又能怎么样”

  她的头发飘飞起来,把发香送入我的鼻子里。

  我能看到她乌黑微翘的长睫毛和白皙高挺的鼻梁,突然有拥她入怀的冲动。或许我在此之前浪费了太多的时间,真该在她第一次夜闯寻福园的时候,就好好珍惜在一起的时光,而不是任由王江南去扶持呵护她。

  “我们还会见面吗或者我会关注你的每一部新电影,买碟片来看,希望你早一天站在奥斯卡的领奖台上”我精神恍惚而且言不由衷,舍不得放开她的小手,早就忘记了某些墙角树丛后面,还埋伏着无数大人物的部属。

  关宝铃退后一步,抽回自己的手,扬起脸向我苦笑着。

  她的腰那么细,最多只有一尺七寸的样子,几乎要担不起黑裙、狐裘的重量了。

  “谢谢。”她掀动苍白的嘴角,笑容惨淡。

  半小时的时间对我来说太短暂了,只看了两次腕表,便听到了寺门外的汽车引擎声。

  很多话都哽在喉咙里,不知道先挑哪些来说,忽然跳出一句:“你走了,大亨的病呢他中的黑巫术呢就此罢手不管了吗”

  那是大亨唯一可被攻击的弱点,而我,控制着消灭这个弱点的钥匙,或许可以用这柄钥匙,把关宝铃挽留下来。

  我的手茫然地向口袋里摸着,终于找到了那个随着我们一起历险、一起脱困的黑银戒指,像是救命符一样高举在手里,大声说:“看,你看黑银戒指,下过黑巫术咒语的黑银戒指,还有那个神秘地从玻璃盒子里消失的美国女孩子瑞茜卡”

  琥珀石在夕阳里闪着诡异的光芒,嵌在里面的啄木鸟也变得栩栩如生起来。

  “那又怎么样整个亚洲地区、非洲、美洲地区的巫术高手、下蛊高手都已经找遍了,他们束手无策。几乎每位高手都说过同样的话,除非找到原先下咒的巫师,再取得大亨亲生后代的骨血,才有可能解得了骨血降的诅咒。知道吗只是有可能,任何人都不清楚可能性有多少,或者是一,或者是九十九,谁都无法断定。”她紧了紧狐裘,让那条近乎完美的克罗地亚狐领紧贴在颌下,露出无比绝望的表情。

  天井里一片阴冷,夕阳落下,只剩余晖漫延过西面的围墙散射进来。

  我固执地举着戒指,仿佛这是唯一能留住她的一张底牌:“你不是说过,只要拆掉寻福园别墅,就能有挽救大亨的办法如果我答应你的要求,黑巫术的魔力能不能被彻底消除”

  没有人再记得瑞茜卡的失踪,对于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枫割寺来说,她连个过客都算不上,只是偶尔投落在水中的小石子,无声无息地来,又无声无息地走,无关大局,关于她的所有记忆,唯有我手里这枚小小的戒指。

  关宝铃又露出苦笑:“不,太晚了,你知道那天晚上我为什么会连夜爬过寻福园的铁门去见你就是因为”她靠近池边,指向仍旧泛着细碎波浪的水面,再接下去:“通灵之井给我的启示,只有十天期限。我看得出你的固执,或许是寻福园对你太重要了吧没到第十天,我已经放弃了自己最初的想法。”

  她一直没告诉我这一点,我还以为自己始终能掌握着大亨的生死呢一阵皮鞋踏在青石板上的橐橐声响起来,有个年轻人的声音夸张地叫着:“宝铃,宝铃,你还好吗”

  这个大煞风景的声音,就来自最早出现在寻福园别墅门口的白面小生。他穿着雪白的西装、白色皮鞋,戴着一副价值不菲的白色窄框眼镜,脸上的皮肤白嫩得像刚刚做过蒸汽浴的女孩子。

  相隔十步远,他就张开双臂,做出亲热的拥抱姿势,目光只对着关宝铃,对我根本视如不见。

  关宝铃吸了吸鼻子,强作笑脸:“坚尼,我还好,谢谢你能来接我。”

  别离的这一刻终于来临,苏伦离开时我只是感到突兀,并没有太多难分难舍的心痛,但关宝铃不同,这一去可能就是永别,大家的生活轨迹再也没有交集的机会了。

  “别墅我可以送给你,或者破解黑巫术并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困难,能不能再留一段日子,等我们找到那个神秘的水下建筑物入口难道你不想看看那里面到底有什么秘密”

  跟她在玻璃盒子里的那些日子,是我一生最神奇的经历。我希望当一切秘密揭开的时候,她还在我身边。

  坚尼厌恶地扭头盯着我:“喂,你是谁宝铃跟你有什么关系,我看不出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快些滚开”他的价值昂贵的眼镜后面,长着一双空洞无神的眼睛,并且白多黑少,满布血丝,一看就知道属于被酒色和夜生活淘空了身体的花花公子。

  我不想理他,努力控制着自己即将爆发的郁闷。

  “不想,那些对我来说,都是最恐怖的回忆。我累了,只想离开这块到处充满了危险和惊惧的地方,回港岛去,回自己的家”关宝铃抬手在自己太阳穴上轻轻敲了敲,皱着眉回头看着水面,忽然一声幽幽长叹。

  她的叹息声像一柄最锋利的长刀,把我的心都要割碎了。

  我跟着长叹:“既然留不住你,那就只能说再见了,一路珍重”

  儿女情长,英雄气短。

  原以为这句话永远不会降临到自己身上,以为只有别的女孩子为自己伤心,而自己绝不会对谁依恋到难分难舍。现在,我体会到了,如果能留住她,我愿意献出寻福园,只是为时已晚。

  坚尼拧着眉对着我,嘿嘿冷笑了两声:“我知道你是谁了”

  他从口袋里取出一张支票,捏着一角,趾高气扬地向我递过来:“这张空白支票是大亨奖励给你的,数字随便填,做为你保护关小姐的赏金。当然,对你们这样整天只知道寻宝盗墓的家伙来说,天上掉下这么一大笔钱来,睡觉也会笑醒对不对”

  我接触到他盛气凌人的骄傲眼光时,只想一拳打碎他的眼镜,但我还是轻轻接下了支票,要在关宝铃心里留最后一个美好的印象。

  “走吧,坚尼。”关宝铃转身向寺门外走,步子急匆匆的,像在逃跑。

  坚尼又是一声冷笑,跟着离开天井。

  我没有追出去,浑身的热血、郁闷都变成了无休无止的痛楚,深入五脏六腑,翻滚纠缠着。

  汽车引擎声又响起来,慢慢远去。我茫然看着手里的支票,无意识地把它折了起来,放进口袋。如果这就是我跟关宝铃的缘分,上天简直是与我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让我遇到她、爱上她、又一起度过玻璃盒子里那一段奇妙的历程,等到自己发现她已经深深地镌刻在我的记忆里,又突然间分离,不留一丝幻想。

  精神一阵恍惚,我的头又剧烈地痛起来,仿佛冥冥中有一根线拴住了我的痛觉神经,不停地狠狠扯动着。我捧起池子里的水,用力扑在脸上,冷水能浇熄心里的烈火,也能让沸腾的热血重新冷却。

  “嗯,年轻人,需要帮忙吗”

  不必抬头,也知道是大人物的声音。我的手浸在水里,保持着凝立不动的姿势。水那么冷,那么深邃,带着无限的神秘诱惑。

  “其实,每个人年轻的时候,都要受思恋的折磨。可以说,爱和痛苦都会让人成熟,不经过这一道关口,年轻人就脱离不了男孩子的青涩幼稚”他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像个成熟睿智的长者。

  贵为日本皇室的大人物,他对我的态度似乎已经足够友好了,也能从另一个侧面证明,我目前对他而言,非常有利用价值,所以才值得他抛开架子站在这里。我的价值在哪里呢难道竟然成了诸方势力最看好的取得“日神之怒”的人选

  我深吸了一口气,想想藤迦说过的鉴真大师的往事“一千年前,就在这口神秘的古井旁边,真的曾经发生过那么多惊心动魄的传奇故事吗一个中国僧人,带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铮铮新年,率领门下弟子跃入寒潭”

  一切,真的像一部曲折诡异的幻想小说,我忽然觉得后心渗出了丝丝冷汗,倏地把手缩了回来,仿佛澄澈的水波下面,有无数只亡灵的手要突然跃起,拉扯我入水而去。

  “你还好吧风。”大人物吃了一惊,向后退了半步。不远处的灌木丛后,立刻响起不易察觉的枪械保险栓弹起的动静。可想而知,他的保镖们早都成了风声鹤唳的惊弓之鸟,生怕孙龙愚弄大人物的那一幕再次重演。

  “我没事,谢谢关心。”我甩干了手,长长地呼出一口浊气,希望籍此忘掉关宝铃离去带来的郁闷。

  

  

上一章 | 下一章
目录
设置
手机
书架
书页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