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你信我吗?一如当年
“小狐狸,你真的对我一点印象也没有吗?”
狸颜试探性的问着,想要带她先离开这个地方,毕竟他们要谈话的内容不适合在这种公众场合下,但他心里清楚,如果得不到这只小狐狸的信任,她是不会跟他走的。
“你是谁,为什么总叫我小狐狸?”
澜墨平静的面容下是一抹深思,这个狸颜不止一次的叫她小狐狸,难不成真的是某个熟人,可熟人之中喜欢穿大红衣服的男人除了她三哥,她还真找不出第二个。
“你都叫我狐狸大叔,我不叫你小狐狸那该叫什么?”
这恐怕是狸颜这一生中最郁闷的一个称呼,初遇她时,他也不过比她大三岁而已,可她却非要叫他大叔,说他狡猾的像狐狸,所以叫他狐狸大叔,他便报复性的叫她小狐狸,一别多年,竟让他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狐,狐狸大叔,你真是狐狸大叔?”澜墨激动的跳了起来,脸上扬起开心的笑容,如盛开的三月桃花,美艳芳华。
那还是她十岁那年,去荒城历练时认识的他,当时的他一身红衣,明明跟她们差不多的年纪,却硬要装出一副老练生成的样子,澜墨为了恶整他,故意叫他大叔。
他除了有一双泛着桃花眼的狐狸眼外,还一身红,所以她便叫他狐狸大叔,而他每次都会气呼呼的叫她小狐狸。只是出了荒城后,他们便分开,没想到事隔这么多年后,她还能见到他,难怪,难怪他昨天一见面就叫她小狐狸。
“想起来了?原来我这个狐狸大叔,在你心中竟是如此没位置,告诉大叔,你这心里装的,是不是那个叫帝少的男人?”狸颜宠溺的捏着澜墨的脸颊,还好,即使这么多年不见,这只小狐狸还是那么可爱。
“大叔……”
澜墨噘嘴,这么多年不见,他依旧还是那只狡猾的老狐狸,只是他们不知道,这副温馨恬美的画面正巧入了某个人的眼,一时间整间咖啡厅仿佛成了千年冰窖,给人一种刺骨的寒冷,客人们望着进门一袭黑衣的男人,缩着身子不敢说话。
对于空气中的某种变化,澜墨最为敏|感,更别说还是她最为熟悉的那股冷,澜墨就这样静静的看着钟睿离走向自己,绝美的脸上全是骇人的冷意,就连他的目光都是如此,冰冷的如一望无际的冰川,感受不到任何暖意,有的只是无尽的冰凉。
“本帝原本担心你会被流言所伤,特意来看你,现在看来倒是多余了。”钟睿离那凉薄的语气再次伤了澜墨,之前的钟父是如此,现在的他也是如此,她在他们眼里就如此不堪吗。
“你信我吗?一如当年。”
冷,一股透心凉的冷,澜墨双手有些颤抖的抱紧自己的身子,努力的控制着内心的愤怒,如墨的凤眼就那样静静的看着钟睿离,一年了,想不到这句话会再次从她口中问出。
你信我吗?一如当年。简单的一句话却让两人同时勾起了关于这句话的回忆,许是因为画面轮回上演,钟睿离震惊之下,双脚不自觉的往后倒退了几步,看着他倒退的步子和短暂的沉默,澜墨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这就是她拼尽了一切所爱的男人吗,不顾自己性命,死也要守护的男人。可为什么,为什么这个爱她,宠她入骨的男人,却连恋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都给不了她。
今天这事受到伤害的人是她,可没有一个人来安慰她也就罢了,他们凭什么来苛责与质问她,当她看到那份报纸时,真的好希望,好希望能有那么一个人抱着她,告诉她没事,给予她信任,可现在呢,这算什么?
澜墨唇角溢出凄美的笑容,为了这个男人,她不惜放下所有的一切,只是为了陪他。甘愿隐匿身上所有骄傲的光环,只为留在他身边,做个平庸妻,可为什么,为什么他还是信不过自己?
她要怎么做,或者他想让她怎么做,他才能满意,才能发自内心的信任,是要将她的心一次次剜伤,又一次次抚平,然后永不相见的那一天吗。
他的爱是禁锢,这种禁锢让澜墨突然感到好心累,不想再独自聆听自己的心碎,也不想被自己的泪雨覆盖,澜墨起身,邀请狸颜一起离开。
等他们转身后,钟睿离握紧的拳头狠狠的砸到了澜墨刚刚坐过的这张桌子上,发出震破耳膜的噼里啪啦声,桌子破碎坍塌,上面的杯子滚落至地,碎裂成片片,一双猩红的眸子死死的盯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又是这样,一如那年,什么都不跟他解释,转身就走……
情不动,心便不会殇,爱一个人很甜,却也很苦,他们曾经的过往是化不开的结,抹不去的伤,澜墨忍住不哭,在心底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别哭,感觉冷了,就自己拥抱自己,可在转身的瞬间,泪水却似洪水在泛滥。
“想哭就哭出来吧,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
狸颜拥着澜墨的肩,把她带到自己的车上,说到底昨天一事都是因他而起,他原本以为用纠缠这个理由留在她身边会更合适些,如今看来是适得其反。
“小狐狸,我是来接替秦栎护卫一职,以你现在的身份,我需要一个光明正大出现在你身边的理由,昨天你和那秘书出现在咖啡厅,促成了我接近你的契机,只是没想到,会给你造成这样的困扰。”
“狐狸大叔是……”
澜墨用纸巾擦干脸上的泪水,狸颜的一番话还真让她吃惊不小,她从没想到狐狸大叔会是澜宫的人,是她变笨了,若非自己人,谁会刻意黏在她身边。
“是的,少主,我是澜宫的护卫,只是没想到,我会把事情给搞砸。”
狸颜昨天除了想接近澜墨外,还想逗逗当年那只小狐狸,跟她开个玩笑,只是没想到会有人时刻盯着她,按理说她身边除了秦栎,应该还有其他人在暗中保护才对,怎么她被人跟踪,也不见有人阻拦,这事他得去查查。
“不,是我这个宫主的失职,因为我的个人原因,让你们为难了,该道歉的人是我。”澜墨感到好心塞,说到底是她自私,逃避责任的结果,若不是她任性的抛下一切来A国,他们也不会这么为难。
“你今天的状态不太好,要我给你准备一个安静的地方静静吗?”
狸颜看着澜墨那张强颜欢笑的脸,眸中划过一抹流光,这小狐狸应该很爱那个男人吧,既然事情因他而起,那便由他去跟那男人澄清这件事吧。
“不了,我想回家。”
都说家是心伤的避风港,也许真是这样,澜墨此刻哪里也不想去,只想回家,回到一个属于自己的家,那个家不是钟家,而是莫念轩,因为只要有哥哥们的地方,不论在哪都是属于她的家。
“家?澜族?”
狸颜心里颤了颤,不是说这小狐狸和那个男人要结婚了吗,据他得到的资料所知,那婚事似乎都筹备的差不多了,莫非她这是想逃回澜族?
“你那是什么眼神?我说回家不一定非得是澜族,其实只要有家人在,哪里都是家。”
也许是今天这事让澜墨突然想通透了,某些坚定已久的东西,在某个瞬间就变了,变得让人束手无策却又好像在情理之中,她明白了,她的家姓澜而不是姓钟。
澜墨将莫念轩的地址告诉了狸颜,让他把自己送到莫念轩庄园门口后就下了车,狸颜凝望着她的背影,勾唇,他捅出来的娄子,也该由他来收拾残局。
“小狐狸,好好休息吧,狐狸大叔会还替你处理好这所有的烦恼。”狸颜再次望了一眼已经快要消失的黑影,发动引擎,然后潇洒的离开。
澜墨走到空旷的草地时,蓦然止住了脚步,前方澜语正一身素白,独自打着高尔夫球。
俊美的五官,完美的脸型,高挺的鼻梁,薄唇轻抿,勾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帅气中带着一抹温柔,白色的棒球服敞开,露出性感的胸膛,袖口微微上挽,修长的手指握着球杆,给他的阳光帅气加了几分不羁。
冷了就给自己一个拥抱,大哥也是因为孤寂才自娱自乐的吗,她一直以为那个孤独的人只有自己,原来他们跟自己一样,澜墨都记不起自己有多久,没这样关注过自己的家了,或者是至亲里的每一个人。
澜墨突然想起来,二哥、四哥他们撇下最重要的人来T市,其实是想在她结婚前和她好好聚聚吧,只是他们兄妹间的相聚,不带任何人,可惜她到今天才想明白。
澜墨默默的取来一根球杆,朝澜语走了过去,“哥,我来陪你。”
嗯?看她一身专属制服,应该是去了云天后折返回家的,自个的妹妹啥性子,澜语心中还是有数的,她不会刻意的跑回家来陪他打球,事出反常必有因,她这是?
“怎么,和他吵架了?”澜语几乎不用去想,也知道能让澜墨反常的人,必是那个男人。
“我跟他,怎么会?”一句就被戳中事实,澜墨立马笑着打马唬眼,“哥,我不过是看中你的球技,想和你切磋一下而已,你用得着这么损我吗。”
澜语嫌弃的扫了她一眼,然后提着球杆傲娇的走了…… 娇妻难为,帝少请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