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以后绝不再多管闲事
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房间,不仅没给这个充斥着药水的病房带来丝毫的暖意,反而是平添了几分凄凉。
澜墨已经从重症监护室转到了VIP病房,都十天了,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为了更好的照顾她,钟睿离几乎是衣不解带的日夜守护在床前,冷峻的脸上满是沧桑,眼球上布满了血丝,看上去很是骇人,看到这样的他,澜家四少除了叹气,连句责备的话都说不出口。
“现在这里就我们几个人,她被伤成这样,帝少是不是也该给我们一个解释?”
澜逸尽量的压住心底的不快,让语气变得柔和一些,澜墨明明在皇庭化妆,怎么会去云天,云天又怎么会发生火灾,她又是怎么受的伤,这些问题在澜家兄弟的心里始终像谜一般的存在。
钟睿离看了他们一眼,低头垂眸,他要怎么跟他们说起,说他什么都不知道吗,那天他才刚到门口就听澜墨说云天发生了火灾,吵要要去救人,知道自己拦不下她,所以索性陪她一起去,哪知道会变成这样……
“怎么,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你就不该给我们一个交代吗?”见钟睿离一直沉默不语,向来性子火烈的澜烈直接爆粗。
“我,我不知道!”钟睿离说的很无力,如果他能早一点知道,绝不会让事情发展成这样,可现在,再华丽的辞藻也掩盖不了事实。
“你说什么?”澜烈最先跳了起来,若不是看在他这么多天悉心照顾澜墨的份上,早就一顿拳脚赏给他了。
“把话说清楚。”这个时候,澜家四少中唯一还能保持镇定的,恐怕也就只有澜语。
钟睿离双手捂住脸,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将事情的经过说清楚,至于云天是怎么失火的,澜墨又是怎么知道的,他真的不清楚。
静,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听完钟睿离的诉说后,澜家四少纷纷掩面流泪,他们每个人的心里都清楚,澜墨虽然经历过最残酷的特训,但始终保持初心,依旧是那么善良。
云天的这把火放的很是蹊跷,像是有人刻意为之,要置澜墨于死地,对方究竟是什么人,看来有必要去彻查此事,看着昏迷不醒的澜墨,澜语做出一个决定,让其他几兄弟守在这里,他要亲自去A国一趟,把事情弄清楚。
就在澜语即将转身的瞬间,一直昏迷不醒的澜墨突然醒来,轻轻的几声咳嗽,把钟睿离和澜家四少同时给吓软了腿,喜极而泣,惊的掉魂就是他们此刻的真实写照。
之所以受惊,是因为他们都还没想好要用什么理由来隐瞒澜墨的病情,万一隐瞒不住,澜墨知道自己的病情后,又会发生什么事情,都让他们难以想象。
“有,有人吗?”澜墨小心的问道。
怎么这么黑?挥了挥手,澜墨摇了摇头,然后将眼睛一睁一闭,反反复复好多次,可结果仍旧一样,一望无垠的黑,这让澜墨的心里感到一阵恐慌。
再耽搁下去,澜墨该起疑了,不管了,眼下只能是瞒她一天算一天,钟睿离坐在了澜墨的床边,轻轻的握住她的手,安慰她,
“没事,我一直都在,刚刚只是打了个盹,感觉怎么样,还疼吗?”
“这屋子里怎么这么黑啊?是不是已经到了晚上?我是不是睡了很久?这又是哪里?”
澜墨在倒下去的那刻,本以为自己死定了,没想到现在却还活着,只是她现在在哪里,怎么感觉怪怪的。
对了,还有钟睿离,她记得昏迷时,好像看到他受伤了,似乎也流了不少的血,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澜墨将钟睿离握着她的手,仔细的摸了摸,感觉上面缠了什么东西,
“离,你受伤了吗?伤到了哪里?重不重?”
钟睿离轻笑,“你一醒来就问我这么多,我该怎么回答你。”
“那你就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回呗!”
澜墨浅笑,想要从床上爬起来,却突然发现自己根本就动不了,她这是伤到哪里了,眼睛看不到,腿也不能动,真是奇了怪了,蹙眉,然后对钟睿离说:
“离,我好像感觉自己睡了好久,背都酸了,你能不能扶我起来坐会?”
末了,还不忘嘀咕一句,“我这是怎么了,怎么像个废人一样!”
澜家四少吓得心猛然一颤,连大气都不敢出,朝钟睿离使了使眼色,示意他赶紧按澜墨的意思去办,不然这谎说不下去了,钟睿离朝他们轻轻的点了一下头,然后将澜墨抱了起来,让她半截身子靠在床背上,并在她的背后垫上枕头。
“我们还在医院,你别胡思乱想,你没事,我也没事。琉影说,你的眼膜内有淤血,需要手术后才能恢复视力。至于腿,你双腿骨折,双面打着石膏呢,当然不能动了。”
钟睿离只希望琉影能快点找到合适的眼角膜,以澜墨的聪明根本瞒不了多久就会知道真相,万一找不到合适的眼角膜,他希望可以用上自己的,每次都是澜墨奋不顾身的救他,这次也该轮到他来守护。
“双腿骨折?那不是很痛吗,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澜墨再次嘀咕。
澜家四少狠狠的瞪了钟睿离一眼,他想的这是什么下三滥的理由,干嘛要用骨折,就不能用别的理由,好吧,好像也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四人泄气的低下头,并蹑手蹑脚的悄悄溜了出去。
“我怕你醒来会喊疼,所以让琉影给你绑了镇痛泵,你若嫌弃,我倒是可以把它给拆了。”
钟睿离故意扳着脸,说的一本正经,为了不让澜墨起疑,还刻意装作生气的样子训斥她,“我突然觉得让你体验一番那种痛苦也不错,只有记住了痛,你以后才不会去多管闲事。”
这招倒是绝了,总算让澜墨安静下来,一直沉默不语的澜家四少纷纷朝钟睿离竖起了大拇指,感受到钟睿离的怒气,澜墨赶紧摇着他的手臂,安抚他,
“离,别生气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我向你保证,以后绝不再多管闲事。”
钟睿离无语,心里特别想爆粗口,澜墨的保证那就是一个屁,放了就风吹云散,连半点踪影都找不到,那次她不是保证这,保证那的,可结果呢,若她的保证有效,会抛下他们的婚礼吗,会把自己弄成这样吗。
“老公,要不,我还你一场比之前更大的婚礼?你别生气了,好不好嘛!”
“好。”
嘶哑的声音差点就暴露了他此时的情绪,钟睿离连忙捂嘴,不敢再说话,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被他拼命的忍住。
“对了,离,哥哥他们呢?”
她受了这么重的伤,哥哥他们心里应该很难受吧,只是,澜墨说不清为什么,心里总有种怪怪的感觉,按理说她都伤成这样了,哥哥他们一定会不放心的守在身边,怎么会……
钟睿离轻轻的拍了拍胸口,这谎言还真是棘手,撒下一个谎,却要用无数个谎来圆,看了看躲在门口的澜家四少,钟睿离朝他们使了个眼色,让他们进来,遭到他们的拒绝后,钟睿离不得不给他们也找个合适的借口,
“你哥哥他们为了照顾你,已经累到不行,在你醒来之前,我刚让他们去休息。你若想见他们,我这就打电话把他们叫过来。”
澜家四少不是不想,而是不敢进来,不敢面对她,她所受的伤让他们很痛,很痛,虽然现在的谎言不是长远之计,但能多瞒一天,她便能多开心一天,多幸福一天。
“让他们好好休息吧,我也就随便问问。”澜墨闭上眼睛,是她的错觉吗,她刚刚明明感应到了哥哥他们的气息。
她这到底睡了多久,钟家现在怎么样了?楼沁语和秦栎又怎么样了?
云天是父亲一生的心血,就这样没了,他应该很心疼吧,还有她和钟睿离的婚礼,钟氏夫妇筹备了许久,可都被她给毁了,也不知道他们会怎么想?
“老婆,你在想什么?饿不饿?”
看着澜墨一副眉宇紧锁的样子,钟睿离的心就颤颤的跳个不停,他好害怕,害怕澜墨知道真相,也害怕她接受不了事实。
“我在想,爸妈筹备了这么久的婚礼,却被我搞砸了,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怪我?”
钟睿离将澜墨拥进怀里,手指颤抖的握着她的肩膀,双唇抵住她的下巴,慢慢吻上她的唇,温润的舌尖一点一点的深入,贪恋的索取着属于她的的味道,双舌缠绕,缠绵悱恻……
这病房里突然没了声音,澜家四少还以为澜墨休息了,正要溜进来,却看到他们如此辣眼睛的画面,四兄弟在心底至少将钟睿离问候了百八十遍,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心情,吃口水。
其实他们好想进去,可又怕一时嘴误,说漏了嘴,毕竟连他们都接受不了的事情,澜墨本人就更不用说了,也不知道钟睿离那谎言能撑多久。
罢了,看在那家伙是真心爱澜墨的份上,也受了这么多天煎熬的份上,就成全了他吧,澜家四少彼此心照不宣的离开,并为他们关好门。 娇妻难为,帝少请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