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薛老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却之不恭。”
沈安当即来到顾老面前,然后将手放到了他的身上。
诊脉这种事儿,说起来沈安很熟悉,但是正如之前猜测的那样,顾老身体压根没有半点毛病。
如果非要说有什么问题的话,那就是全身肌肉猛然紧缩导致的身体抽搐。
这种情况,在一般情况很难发生,而且顾老又不是在长身体,更不是让在河里洗澡。
发生这种情况的概率微乎其微,而这种症状,只需要按摩全身,让肌肉得到缓解就可以缓解现在的症状,或者说是能直接让顾老恢复。
可即便如此,立刻痊愈是不太可能,因为是被药物刺激才导致的,现在只能缓解,最好的结果也是要过几天才能痊愈。
不管是不是自己来为顾老治疗,都逃不掉一个结果,那就是今天吴大伟那幅画肯定是鉴定不了了。
想到这里,沈安面色一暗。
原本他还想着现在把顾老治好,好好打一打任之行的脸,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
现在看来,这个愿望极有可能实现不了。
想到这里,沈安就有些郁闷。
尽管郁闷可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将手放在顾老的肩膀上慢慢揉捏着,然后是手臂……
经过一番按摩揉捏之后,顾老总算不再像刚开始那样,浑身抽搐,脸色也好了许多。
气息平缓过后,顾长生深深的看了一眼任之行。
别人不清楚,他顾长生却很明白,刚刚解接过任之行递过来的画轴的时候,就感觉到手背一疼,可当时也没在意这么多,一心一意想着如何鉴定这幅画。
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任之行竟然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还能说什么?
虽然他现在已经没有性命大碍,可是手脚都不听使唤,站都站不稳,说话都说不清楚,鉴定是肯定不行了,可是今天的事情一旦错过绝对不会再有第二次。
虽然惋惜,可也是无可奈何的办法。
这边经过一系列思想挣扎,最终决定放弃。
但是另一边沈安却在柳暗花明。
“这东西真管用?”
“老夫什么时候骗过你,这可是当年我的老友冥王散人关于作画的全部精髓,只要你吸收了别说小小一个鉴定赏析,就算是你拿起笔墨,分分钟都能画出一幅不属于当今任何一个书画名家的作品。”
“师傅我简直是爱死你了!”
“为师需要继续闭关,你去吧。”
对于老头时不时的闭关,沈安已经见怪不怪。
接收到师傅交给自己如此珍贵的礼物后,沈安二话不说选择了学习。
这个和当初学习上古医术一样,学习过后只觉得胸口一热,然后整个身子就像是浸泡在温泉当中一般,暖洋洋的。
很快的,沈安脑子里便多出了一个又一个关于书画的知识。
出现,融合!
这个过程完成的很快,几分钟以后,沈安睁开双眼,整个人宛若新生。
如果说以前的沈安,给人的感觉是一个温文尔雅,同时带着痞气的年轻人的话,那么现在他浑身散发出来的那股随性而为,洒脱的气质则更加的明显。
这,或许就是真正一个书画艺术家该有的气质吧。
而经过这一段时间,任之行终于确认了事情得意搞定,然后便挥挥手,示意周围的人群可以解散。
“都散了吧,散了吧,需要参赛的就做回自己的作为,等待评选。评选了的,想留下来的可以继续留下来,想走的可以离开。吴老你也赶紧回家去吧,今天的事情到此为止。”
人群轰然而散,其实就算任之行不说,他们也都知道这事情已经没什么看头了。
找茬的人突然生病,虽然突然,可是谁也没办法。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直站在旁边陷入沉默的沈安,却突然开口了。
而他的这一番话,瞬间便让所有准备散去的人,开始激动了。
“别着急走啊!这幅苍松林云涧还没鉴定呢,凭什么让大家散了。”
咯嘣一声!
都已经快走到门口的吴大伟愣住了!
就连准备告辞返回评委席的任之行更家愣住了。
是谁在说话?
难道说顾长生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想要做鉴定?
不可能啊!先不说他现在手脚不方便,就算他手脚没问题,但话都说不清楚,即便是他能看出来吴大伟那幅画水平真的很差劲,可话都说不出来又有什么用?
带着满腔的疑惑,任之行转过身。
同一时间,做出这个动作的不止他一个人,几乎是所有准备离开的人,都转过了身。
然而当他们看到,说这番话的是沈安之后,大部分人都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这么个小年轻,说话管什么用啊。
难道他想鉴定?
开玩笑!
保持这种想法的人,不少,还可以说大多数人都是这么想的。
但是不重要,沈安有信心,更有能力让他们相信。
任之行还没开口询问,反倒是薛庆林开口了。
“小沈别乱来,这里可不是咱们中医协会,更不是学医交流会,作画是一门苦功夫,隔行如隔山,你就别添乱了。”
尽管薛庆林不清楚他们只见发生了什么,但是凭借他对任之行的了解,多少也能猜到一些。
在他看来,沈安极有可能是看不惯任之行的所作所为才想打抱不平,可如果是医学上面,薛庆林绝对不拦着,但是书画方面,隔行如隔山,沈安这么做没道理啊!
“薛老关于这件事儿我自有我的算计,况且如果今天这件事儿,我今天不站出来,说两句公道话,帮着顾老将他没有做完的事情继续下去。恐怕我这辈子都睡不好觉,所以您就别拦着我了。”
沈安说完,然后就转头看向周围的人群,“这里大部分人都是行内人士,如果我说我外行人,可能大家都不会说什么更不会有什么感想。但如果我说自己内行人,而且还是一位水平不亚于顾老的人,估计大家就会怀疑。当然,我会对我说的话负责,而接下来我要做的就是,继续完成没有完成的事情,那就是鉴定吴大伟这幅苍松林云涧。”
一石激起千层浪,沈言的这话直接炸开锅。
所有人都很激动,就连一样很激动的任之行和吴大伟根本就排不上号插不进嘴。
“开玩笑的吧,你今年才多大,就敢声称和当年获得过第一届书画比赛全国三甲的顾老一个水平。”
“也不怕别人笑掉大牙,小伙子,年轻还是要谦虚谨慎一些的好,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虽说出名要趁早,可也要看出的是什么名,如果骂名的话,你还是趁早回家吧。”
“就是啊,我们就当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没看见。”
“……”
不得不说,素质高的人,说话就是不一样,连带着凑热闹的心态也不同。
就连凑热的时候,也能感受到艺术家们浓浓的气氛。
因为要是在其他地方,哪里还会这么劝你,分分钟将你骂的狗血淋头。
虽然大多数人这么说,那是因为他们压根就不相信沈安有这种水平,更不相信他所说的话。
既然没有这个水平,那他还谈什么鉴定。
任之行虽然有些惊讶,有些无奈,但更多是释然。
很简单,面前这小子明显就是猪鼻子插大葱装象。
以为是什么人都能鉴定?
可笑。
感受到现场的气氛,任之行很和时宜的站了出来,走到沈安面前,开口说道,“我知道你是和顾老一起过来的,也担心他的身体,但是刚才薛老已经说过了,而且你们也是老相识。你应该很清楚,顾老现在无法做出鉴定,等到身体痊愈那也是几天以后的事情,但是我们的比赛在几天后就要结束。我只能说,对于不能让顾老鉴定这幅画,考验我们书画协会的公平性和公正性,我很遗憾。”
沈安很想笑,这孙子还真是说的还真好听。
“另外小沈啊!你是一名医生,履行好自己医生的职责就好。或许你在中医协会的很是有意思威望和名声,但是在我们书画协会和书画界,你……真的只是一个无名小辈,你并不是顾长生,你说的话除了你自己之外,没人愿意听,更没人会相信,我说这么多,你能明白,能清楚,能理解?”
一时之间,沈安这才想清楚一件事儿。
原来刚才是他把这件事儿想简单了,正如任之行所说,他在医学界可能很厉害,但是放在书画界,他沈安屁都不是。习惯了在医学界装逼打脸,再加上突然获得师傅给他的东西,一时间竟然没想起来这个因素。
坚定恐怕无法进行下去,因为自己不是顾老,没有他那样的名声,更没有他那样的名望。
无法服众,就代表着别人不会认可你说的话,如果这些都没人认同,你即便是你继续鉴定也只不过是徒增笑料。
想到这里,在看向刚才还紧张的要死,现在已经放松心情的吴大伟,不知怎么沈安竟然反而有了新的计划。
当即一番无奈的苦笑,然后说道,“任副主席说的是,刚才是小子让我莽撞了。其实我就是跟着顾老学了一点书画,俗话说的好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既然我师傅想要鉴定吴大伟老先生的画,想要考交他的水平,加上我师傅现在突发疾病。鉴定是我做不来,但是我却可以从另一方面,帮帮我师傅,那就是让我和吴大伟老先生,来一场书画对决。” 贴身男家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