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肖和家芳明白过来后哈哈大笑,这时颜锦的电话响了,她接起来一看道:“他们找我干嘛?”然后按下接听键道,“喂,许威,怎么了?”
“乔小姐,我听小晴说,二楼厨房漏水了,漏得厨房里全是脏水,你快回来看看吧!”许威就是租住在颜锦家里的租客,钟小晴是他老婆。
“啊?”颜锦大吃一惊,“二楼有人吗?”
“有人,小晴说上去敲了门的,说那女的哭得一脸鼻子灰也不理她,她就只好下来了。”
“她哭什么?我还没哭呢!”二楼这个温峡还真是出人意表啊。
“我也不知道啊,你快回来吧!小晴一个人在家,急的不行了!”毕竟颜锦刚回平城,厨房里的财产,大多都是他们小两口的。
“呃,行。”颜锦放下电话,跟老肖和家芳抱了个歉便急匆匆走了。
等秦毕成赶来,颜锦早不在了。他瞪着老肖,老肖看着他,这事儿怪谁?
颜锦急匆匆回家,路上跑了一身汗,她先去厨房看了看,果真是要命!她连忙跑到二楼去找温峡,开门的是她老公,人家正板着一张官员脸生气呢。
颜锦忙挤了笑道:“高哥,家里是不是水管破了?”
“没有。”温峡老公把她让进屋,“你看看,这厨房都不成样子了。小乔你放心啊,你楼下的损失我们来负责,等我把这边弄清白了再说。”
颜锦往厨房一瞧,呵,冰箱都是黑的,油烟机也成了个狰狞大怪物:“这是怎么了?失火了?”
温峡也不理她,只坐在沙发上低头不语,颜锦瞧了她一眼,八成是她不小心引发了火灾:“人没事儿吧?”
“人没事儿,就是这厨房要重新装修了。”
“怎么会着火的?”颜锦十分奇怪。
“下水道堵了,她锅里烧着排骨,然后就去捅下水道,时间长了就忘了锅里还有东西了。等她发现火起来,又连忙把油烟机打开了,那油烟机里全是油,这哪能打开呀,所以,就成现在这样了……”
颜锦看了温峡一眼,不知道该不该去安慰她。家中失火,老公回来肯定是少不了一顿骂,不然她干嘛会哭,这会儿还这么老实地坐在沙发上?
“哎呀,人没事就万幸了,其他都是次要的。”颜锦只能拣好的说,“这厨房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搞好的,还是先把下水道疏通吧,本来我在外面,我家房西打电话要死要活的非叫我回来,可是我回来也没用啊,是不是?”
温峡老公讶然道:“房西?”
“嗯,”颜锦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我是房东,他们是房西。”
“呵。”温峡老公被她逗乐了,“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呃,你放心吧,我已经打了电话叫人来疏通了,晚点去你家看看,有什么损失,我照价赔偿就是了。”
“那就麻烦高哥了,我先回去收拾收拾,有事下来叫我。”
“行。”
颜锦下楼,让钟小晴把还能用的东西收起来,不能用的就扔掉,然后她就开始哼哧哼哧地打扫了。
后来钟小晴看着她满头大汗的,自己也不好意思了,于是就拿了拖把和她一起干。完了颜锦看了看吊顶道:“幸好有吊顶,不然还惨。到时候楼上装修的时候,叫他们来帮我们一起搞一下算了。”
钟小晴道:“不叫他们另外赔钱吗?”
“赔钱?”颜锦摇了摇头,“楼上楼下的,哪能让人另外赔钱啊,你的损失叫他赔,别的恢复原状就行了。如果真叫人家赔钱,得罪人家不说,本来人家要帮咱们把墙刷一下的,也不会再刷了。”
“哦。”
忙了一上午,颜锦中午饭都没吃。下午钟勇给他打电话道:“晚上想吃什么?”
“吃屁呀,我连中午饭都没吃呢。”颜锦有气无力的。
“怎么了,干嘛不吃饭?”
“哎,楼上下水道堵了,把我的厨房弄得脏兮兮的,我忙了一上午了。”
钟勇气道:“他们怎么回事,现在怎么办。”
“不怎么办,楼上先把下水道疏通,然后帮我把厨房弄好,该赔的损失赔就完了。”
钟勇想了想道:“要不你来我这儿住吧?”
颜锦笑道:“我是厨房不能用,又不是整套房淹水,你想套路我吗?”
钟勇苦笑:“哪能啊,我这不是心疼你嘛。你先去吃点东西,晚点我回来带你去吃好的。”
“吃什么好的?”颜锦抿着唇乐。
“吃烤鱼好不好?”
“去哪儿?”
钟勇道:“还能去哪儿,远了你又烦,就金悦广场二楼那家,你上次说还好吃的。”
“嗯,那你早点来。”
“好,办完事儿我就来找你。”
颜锦跑门口买了个锅盔啃了,这才缓过一点儿劲。秦毕成下了班来小区寻她的时候,她已经跟钟勇去金悦广场吃烤鱼了。
秦毕成听钟小晴说颜锦跟钟勇一起去金悦广场那边吃烤鱼,便鬼使神差地也去了。
他先是摸到那个农家烤鱼,没找到人,再摸到小张烤鱼,这才发现钟勇和颜锦坐在橱窗后面有说有笑的。他站在那儿看着她,如果就这么进去,怎么说呢,要是钟勇能识相点,自己走就好了。
怎么可能呢。
正想着,服务员送了烤鱼上来,只见钟勇殷勤地帮颜锦先夹了鱼尾巴,是的,颜锦爱吃鱼尾巴,然后颜锦眉开眼笑着,她坐得正对着外面,秦毕成看得一清二楚。
心里正酸着,钟勇又夹了一筷子鱼喂到颜锦面前,颜锦小心翼翼凑过去吹了吹,然后含进了嘴里。钟勇没完没了,又夹了一筷子喂了过去,颜锦又理所当然地用嘴接过去吃了。
那个日本的大师渡边淳一说过,男人和女人分着吃东西,是有肉体关系的证据。
秦毕成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儿,酸的发疼,再站下去他会疯掉!
于是铁色发青地拂袖而去。
他这是干什么呀,有时候想想自己真是个神经病。
钟勇哪知道外面曾有个男人,嫉妒自己嫉妒的要发狂?他和颜锦吃完饭就一起回了小区,到颜锦厨房看了看,见情况也不是太严重,便也没说啥了。
等到楼上把她厨房搞好,颜锦总算是松了口气,她还跟楼上说,以后尽量不要把容易堵塞下水道的杂物往下水道排,温峡听了一个劲儿说她没有。
没有就没有吧,谁会承认自己是个没素质的人。
闲下来总算想起上次在家芳那儿没吃到黄鳝就走了,于是又跟家芳打电话,说周末去吃上次没吃到的农家菜,家芳一口就应下了。
周日吃完饭,颜锦跑去超市储备了一些生活必需品和零食,便坐了郊线公交去了。哪知她抱着朋朋跑到外面逗狗回来,屋里就多了一个人,这人还用说吗,当然是秦毕成。
看着她一脸痴傻地呆立在门口,秦毕成又好气又好笑,最后给了她一个冷漠脸。
老肖忙道:“都是老朋友,也是多年没见了,大家坐下一起聊聊。”
颜锦反应过来道:“朋朋要喝水,我们是回来喝水的。”
家芳连忙拿了水杯递给她,她又手忙脚乱地把吸管喂到朋朋嘴里。朋朋哪里要喝水啊,见吸管递过来,便低头猛地吸了一大口,然后和着嘴里刚吃过的饼干碎屑,全部吐回了水杯。
“啊?”颜锦呆了呆,“朋朋,你还喝不喝?”
家芳笑着把水杯拿过去道:“你个小坏蛋,干嘛把水又吐进去?不想喝是不是?”
朋朋对着妈妈傻笑。
颜锦忙拉着朋朋出去:“走,阿姨带你看狗狗。”
“不看狗狗……”朋朋嘴里喊着,腿却往外跑了。
颜锦忙追了出去,哪知朋朋见她追自己,越发兴奋,撒着脚丫子就使劲儿地跑,结果,“噗”的一声摔倒在地上。不等颜锦反应过来,朋朋已经咧着嘴巴“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颜锦的脑袋“嗡”的一声,她连忙上前把朋朋抱起来看伤着没有,只见朋朋的下巴处被擦伤一块皮,可能是太疼了,他咧着嘴忘情地哭着,嘴里残余的饼干屑随着他的口水往嘴角迸流,颜锦真是想笑不敢笑:“朋朋不哭了……”
家芳赶了过来,一看这样子心疼极了:“哎呀宝宝不哭,不疼的哈。”
“肯定很疼吧。”颜锦看着家芳,一脸的无所适从。
老肖和秦毕成也过了来,老肖看到儿子这滑稽的样子“噗嗤”一声乐了:“男子汉大丈夫,哭得丑死了,多大点事儿。”
秦毕成去瞧颜锦,只见她哭丧着小脸儿一个劲儿地道:“都怪我,都怪我。”
“没事儿,哪个小朋友不摔跤的。”家芳抱起儿子轻拍,“哭一会儿就好了。”
“可是……”颜锦指了指自己的下巴,“不用擦药的吗?”
“擦药更疼,哦哦,宝宝没事哈,一会儿就好了。”家芳轻声哄劝着儿子。
朋朋果然不再大哭了,只小声抽噎着。
颜锦刚松了口气,抬脸见秦毕成正瞪着自己,她忙手足无措地站了起来。正不知道说什么,手机响了,是钟勇打来的。她连忙接了道:“钟勇……”
“沅沅,我妈住院了,我得回趟临海,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晚上你自己吃饭,有事给我打电话。”原来是钟勇妈摔了一跤,好像是跌断了腿。
“哦。”颜锦这会儿正委屈着,本想跟他说自己害小朋友跌了一跤,可是钟勇又无意跟她多聊,她便露出了哀惋的表情。 流火情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