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锦养了一段时间,该上班了。秦毕成想要这段时间接送她上下班,她拒了:“我好好的,用不着这么麻烦,最多挤车的时候小心点就是了。”
见她拒绝,秦毕成也就算了,只叮嘱道:“公汽人多就打车,听到没有,我给你报销。”
“嗯,知道了,我又不是泥捏的。”颜锦实在不习惯给人添麻烦,她觉得现在身体状况很好。
去了公司,同事们少不得上来嘘寒问暖一番。所幸刚过完年,部门并没有积压多少事情等她善后,快到中午的时候,张总把她叫到办公室去了。颜锦也知道总经理找她是啥事,果然不出所料,公司并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接替何经理,只让颜锦先管着那一摊子事,升不升职、加不加薪,提都没提。
还能怎么着呢,只能当个免费的接盘侠。
颜锦身体又养了个把月,又跟以前一样生龙活虎起来,闲暇的时候,她就开始学习了。这个周末秦毕成出差刚回,等她下班就拉她出去吃饭,然后去步行街看电影。
选了个爱情片,颜锦正看得津津有味、满腔情愫呢,一个小男孩就开始在通道的楼梯上跑来跑去的。
颜锦小声道:“这种片子,干嘛带小朋友来看啊?”
秦毕成凑到她耳边道:“别管他,一个熊孩子,幼儿园肯定不要他。”
刚说完呢,那孩子就“嗷呜、啊呜”地叫了起来,影院里有不少人侧目,还有人左右扭头在寻找这小孩的家长,结果,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声明这孩子是自己的,也没有人制止这孩子的讨厌行为。
颜锦叹了口气,只能靠在秦毕成怀里假装无视这孩子、将注意力死死盯在电影屏幕上。这孩子一个人竟然也玩得十分开心,他在楼梯上来回地跑上跑下,还不停地发出兴奋的欢叫。
有人在小声地牢骚,说这孩子的家长也不管管,可是来看电影的大部分人,毕竟都是年轻的情侣,可能没有这孩子家长的脸皮厚吧,一直都没有人站出来路见不平一声吼。
秦毕成揉捏着颜锦的小手,若是平时,他早已经恼了。不过今天他出差刚回来,与心上人小别重聚,心情正好得不得了,这会儿他的心思也不在看电影,而是怀中的娇人儿,她的身体养的差不多,他早蠢蠢欲动了。
电影院的气氛完全被这个熊孩子的嘶喊给破坏掉了,影厅中不时有嗡嗡的不满声。那小男孩跑了上十分钟,终于累了,这时电影屏幕暗了下来,小男孩找不到妈妈了。
“妈妈!”他试着叫了一声,大家都扭头瞧着他,想知道哪个脸皮厚的是他的妈妈。
没有人应答,可能他妈妈也觉得没脸吧。
“妈妈!”小男孩加大了声音,又叫了一嗓子,已经有人开始四下顾盼了,难道这孩子的妈妈睡着了?颜锦也好奇地从秦毕成怀里挺直了身子,四下张望。
小男孩有些害怕了:“妈妈!”声音更大了。
仍然无人应答,这孩子的妈妈真耐着住啊!
颜锦莫名其妙,心思一动,张嘴就大声道:“你妈死了。”
全场突然雅雀无声,好像在为这孩子默哀。秦毕成抿唇一笑,将她楼进怀中亲了一口小声笑道:“太后息怒。”
可能是被颜锦的话吓着了,那小男孩在经过短暂的愣怔之后,突然“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妈妈!妈妈……”
后面角落里终于站起来一个长发女人,她冲向小男孩,二话不说,拉着他就往外面冲,小男孩安静了,电影院也安静了。
颜锦注视着那对母子的离去,忍了忍还是道:“德性。”
秦毕成仍握着她的手,一场闹剧终于谢幕,影厅又安静下来,颜锦很快又沉浸在紧凑的电影情节中。看完电影,两人一起去店里喝了点东西,颜锦惬意地窝在椅中,轻声跟秦毕成谈论着刚才电影的剧情。等她兴头儿过去,睡意便渐渐袭来。
看她明显不在状态,秦毕成忙要带她回去:“是不是困了,咱们回家。”
“嗯,”被他拉着往外走,颜锦乖巧得跟猫儿似的。到了停车场找到车,将她塞进附驾座位绑好,秦毕成便将音乐打开了。高亢的歌声扰得颜锦一阵不耐,她嘟囔着道:“大半夜的,小点声儿吧。”
“哪里半夜了,十点都不到。”秦毕成不为所动。
“讨厌。”颜锦捂住耳朵,歪在座位上闭目小憩,反正一会儿就到家了,现在就不跟他叽歪了。一路上,她连打了好几个呵欠,秦毕成无奈极了。
到了地下车库,秦毕成停好车扯她道:“醒醒,到啦。”
“哎呀,我清醒着呢。”颜锦歪在座位上,嘴里这么嘟囔着,身子却是动都懒得动。
见她一脸的混沌呆萌,秦毕成心中一动,他倾身上前,捧着她的小脸儿就亲了下来。
“唔……”颜锦猝不及防,被他吻住,大脑立马缺氧。
本来只是想给她醒醒脑,结果反倒是他自己一发不可收拾了。被她温软的双唇裹挟着、融化着,心中被满满的悸动充塞着,只觉忘乎所以,魂不知所归处。
颜锦先是被他吻得迷三倒四,后来慢慢清醒。她推拒了两下,他越发抱紧了她,于是她索性便攀了过去尽情享受他的深吻。安全带禁锢着她,她不耐地嗯嗯了几声,秦毕成似是那最解风情的情人一般,伸手摸索着将安全带按开,替她扯开缠在身上的羁绊。
她如鱼得水,小舌更加灵动。秦毕成被她撩得火烧赤壁一般,恨不得就地法办了她。这个念头在脑中跳跃,他深吸口气猛地放开她,一骨碌下车绕到她这边,打开车门将她给抱了出来。
她有点懵了,等他用脚踢上车门,她才反应过来,本想挣下来,双手却是紧紧地楼住了他的脖子。他大步朝电梯走去,怕被人瞧见,颜锦将脸埋在他怀中假装熟睡的样子,不一会儿,到了十六楼。趁他掏钥匙,颜锦立马从他身上蹭了下来。等门一开,她便跟个兔子似的窜了进去。
洗澡睡觉!她的脑中酝酿着这个念头,朝卫生间冲去。下意识里,她知道要发生什么,但本能地还是抗拒着。
刚进卫生间,秦毕成跟了进来:“一起洗。”
“不好吧?”颜锦瞪着他。
他却是二话不说,麻溜地脱起了衣服。看着熟悉的胸肌袒露在眼前,她下意识往门口逃去。早知道她会这样,秦毕成上前一伸手,拉住她强行将她剥了个精光。
再矫情就有点过了。颜锦干脆抢先打开喷头冲了起来,立马,秦毕成凑了过来抱住了她。
“那个……”颜锦一副英勇就义的凛然模样儿,“吃果子拜树头,我还是懂的,就是能不能让我洗好了再……这里又湿又滑的,很危险。”
“什么?”秦毕成没听懂。
颜锦软软地玩笑道:“吃人嘴软嘛,你看我在你这儿白吃白住了这么久,何以为报呢,如果我说下辈子做牛做马报答你,你肯定不乐意吧……”
秦毕成哭笑不得道:“那你这辈子做牛做马报答我?”
“不是啦,我也没那个体格呀……”
“哦?”秦毕成忍着笑。
“老套路,免不了以身相许喽。”颜锦弱弱地开着玩笑。
秦毕成挤到花洒下面搂住她亲了一下,她想叫,生生给憋了回去。
“别动。”秦毕成命令她,“我帮你洗。”
忐忑不安中,什么也没发生,秦毕成很是老实,先是帮她搓了两把,再一冲就让她去擦干:“你先去吹头发,我一会儿就好。”
果然,不等她把头发吹干,他已经关了花洒。过来抢过她的吹风,又二话不说帮她吹起了头发。曾臆想多次的画面终是出现了,她闭上双眼,开始享受他贴心的服务。
哪知秦毕成笨手笨脚的,不是烫着她的头皮,就是扯了她的头发。不得已,她只得夺过吹风机自己吹。秦毕成穿着短裤头看着她吹头发,见她这样那样地吹半天,便披了浴袍自己先回房了。
她趿着拖鞋回房,看到他躺在床上看着自己,于是停下脚步道:“你为什么一副待宰羔羊的模样儿?我很有罪恶感。”其实她内心的紧张也只有自己知道了,坚守了二十多年的东西,交出去的时候,总是忐忑不安的。
“过来。”他命令她。
她乖乖蹭了过去,然后准备从他身上爬过去。他一把抱住她小声道:“刀口那儿没什么异样吧?”
“嗯。”这么长时间了,她若说有异样,他还不说自己装啊。
“我算得上是个谦谦君子了吧?”他浅笑着,不知道是自得,还是自嘲。
“嗯,你是个禽兽不如的君子。”颜锦脑子一短路,竟说了句这个。
后果很严重。
第一次拜树头,虽是她心甘情愿,却是撕心裂肺。秦毕成如一只饿极了的豹子,下口又准又稳,他经验丰富,全然无视身外的一切。在这静谧的斗室,她的绵糯生涩、对心爱男人的心悦和诚服,让他越发的欲罢不能。她忍受着毫无乐趣可言的冲击,臣服的眼中渐渐氤氲水光。
欲望的闸门一旦打开,便不知道如何才能关闭。低头看到她眼中的泪水,他的心猛地一抽痛。长期以来的自制力如鬼魅一般地回到他身上,抑制住胸中沸腾的渴望,他轻喘了两下,俯身吻去她眼中的委屈,见他松懈,以为完事,她孩子般抱着他的脖子咿呀地哭了起来。 流火情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