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我看你是在嫉妒。”
凰若风冷笑说道，“你没有勇气参加血脉改造计划才生了一张黑丑令人憎恶的脸，亲眼看至亲牺牲没有勇气面对，就像是阴沟里的蜱虫，有什么资格说我是怪物！”
被这句话戳到痛处，凰若琳嬉笑俏脸阴冷肃穆，“哪怕你努力了，还不是眼睁睁看母亲死掉而无能为力！你与我有什么两样，只不变成了恶心的怪物而已。”
“我杀了父亲大人，得到凰族的一切，这是强大者才有资格做的事，你只能逆来顺受的做蜱虫而已，一辈子只能当蜱虫。”
面对沉痛过往，凰若风并没有像凰若琳一样受到刺激而愤怒，反而是风平浪静，像是陈述一件芝麻绿豆大小的事。
由此秦昊不由得疑惑，那件事情真的对凰若风打击很大吗？怎么看起来凰若琳受到的刺激要大得多。
单论变态程度而言，凰若琳丝毫不逊色于凰若风，她的话可信吗？凰若风的话可信吗？谁的话更可信一些？
被疼痛折磨后，秦昊的神经变得敏感，像是跳跃活动着的琴弦，颤动最活跃的时刻啪的断裂。
“不管你说什么，秦昊今天我一定要带走！”凰若琳俏脸闪过一抹怒色，拳头攥紧了背后真凰火焰喷薄而出，化作一对燃烧着的双翼，瑰丽梦幻。
“想当一次救世主过瘾，就凭你？”凰若风嘴角嘲讽之色更浓，拳头猛然紧攥，体表周围缠绕虚幻烈焰，阴冷暴戾感令人心悸。
在虚无的镜像空间内，两人无论闹出再大的动静也不可能影响到外界，于是战斗爆发了！
不论第几次看到这样的战斗，都依然令人心颤。凰若风完全放弃防守，燃烧生命精元的烈焰笼罩全身，向着凰若琳发动铺天盖地的进攻。
任何人看到如此强烈的攻势，第一反应都是暂避锋芒。可凰若琳就像是被打了鸡血一样挥舞着双翼，像是两片锋锐尖刀，狠狠刺入凰若风的肩胛骨！
于此同时，凰若风的拳头贯穿其小腹，扯出半截肠子，而凰若风双肩被卸下，胳膊软绵绵的耷拉着。
同一时间，两人伤口处覆盖一层烈焰，烈焰燃烧时断肢重组，瞬间便恢复如初。
这是一场惨烈的，专属于凰族的战斗，除非让一方受伤至不能再站起，否则永远不可能停歇。
秦昊所在角落里，尽量避开双方战斗余波的攻击，血液飞溅满屋，秦昊的脸上身上都被喷满了属于凰若风亦或是凰若琳的鲜血。
无力感与迷茫感越发浓郁，在此种激烈的战斗中，秦昊竟然开始发呆。他在想究竟是谁在欺骗自己，凰若风究竟能不能信得过……
这些问题还没有得出结论，凰若风就单手提着凰若琳的脖颈，狰狞笑道，“我们姐妹之间的恩怨，恐怕到这里就结束了。”
“没办法，我已经尽力，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凰若琳撇撇嘴，俏脸满是平静，安宁得似乎要沉睡而去。
看到凰若琳做出这番表情，凰若风释然一笑，旋即温和声说道，“既然这样，就由我来送你最后一程。”
说着，凰若风掌心吞吐一道暗红色剑芒，朝着凰若琳的眉心狠狠拍下去，这一招若是能落到眉心，则是要魂飞魄散。
“慢着！”在此千钧一发之际，秦昊突然惊呼一声。
没想到凰若风很配合的停下手来，疑问道，“怎么了？”
“如果可以……请你放了她。”秦昊怯怯弱弱的道，“她是为救我才来的，如果就这样死掉的话，我会觉得很内疚。”
“哦，是么，我差点把这茬给忘了。”
旁边凰若琳一眼，旋即说道，“算你运气好，这家伙想要留你一命。今天捣乱的事情就算了，如果下次再出现这种情况，我必杀你。”
说完，凰若风随手一抛，便是将凰若琳扔到一旁。秦昊蒙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凰若风会那么轻易的放人。
用不甘的眼神看了秦昊一眼，旋即凰若琳化作一道光箭，消失于镜像空间内。
“呼，如果不是那个小丫头片子才化婴境界前期，刚才输的有可能就是我。”刚才战斗对凰若风来说是不小的负担，她坐在地上娇喘连连，浑身颤抖着俏脸苍白的厉害。
沉默良久之后，秦昊低着头喃喃的说了一句，“谢谢你。”
“没关系，你不相信我很正常。”
凰若风一边恢复灵力，一边回答说道，“不过为了让你安心，这次我不打算对你任何事，你安心待在这里不要出去，静静等着体内压制灵力的符文消失就好。”
“真的！？”秦昊惊喜问道。
“我骗你做什么。”
凰若风落寞的盯着上空，神情少有的忧郁，“不过这次离开之后，我很可能不会再回来，到时候你见机行事。”
“你要参见战斗，与小岚姐？”听到这个消息，秦昊的脸色顿时难看得厉害，声音也有些不自然。
“是伏羲那混蛋下达的命令，我不愿意乖乖的做圣后，所以她想我死在战场上！”
凰若风咬牙切齿，眼神中的凶戾之色令人心颤。她很快又叹了口气，无奈说道，“可惜没让你晋升入问鼎境界，否则就能把伏羲那货给弄死，我也不用受他的气。”
“抱歉，让你失望了。”秦昊颓然靠着墙角坐下，神色忧郁。
这场决战他并不怎么担心，因为凰若风无论如何不可能是小岚姐的对手。
可能别人不了解，但秦昊异常清楚，虽然现只是化婴境界巅峰，但秦梦岚的真实战力再面对问鼎境界也能拖延一段时间。
“无所谓，只是一笔交易而已。”凰若风百无聊赖的说道，“虽然很无聊，但是最后点时间能有人陪着说说话，感觉也还不错。”
“你也不一定死，不是么？”虽然很不想安慰她，但事情到了这个份上，秦昊也不至于小气。
“伏羲想弄死我，我又怎么可能逃得掉。”凰若风深深叹了口气，百无聊赖的说道，“除非你那姐姐大发慈悲给我一条活路，否则我一定完蛋。”
“对了！”秦昊像是突然间想到了什么，惊喜说道，“你可以投靠天人族的一方，只要和小岚姐好好沟通，一定可以的！”
“与你的那位情姐姐沟通，我看还是算了。”凰若风咧咧嘴，有些无奈的说道，“估计她恨不得将我挫骨扬灰。”
“不会的！”
秦昊像是想到了什么，将自己的储物戒指摘下递到凰若风的手上，“拿着我的信物进行交涉，小岚姐绝对会接纳你。”
如果能不死，傻瓜才会想死。凰若风接过戒指脸上阴霾一扫而空，朝着秦昊咧嘴一笑道，“谢啦，无论能不能用到，这份心意我领了。”
秦昊也艰难一笑，却不知接下来该说什么。如此长时间以来，这是第一次与凰若风和谐相处，总感觉怪异。
不过凰若风的一句话，迅速打破了气氛的尴尬，唯一的点点暧昧温馨氛围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凰若风诡异笑道，“我是害怕秦梦岚与我交战会受伤才这么说的吧。不过你放心，哪怕我真的会赢下战斗，也会放过她一条性命。”
秦昊脸色有些尴尬，因为他帮助凰若风的最大目的是不让秦梦岚在这场战斗受到伤害，至于凰若风怎样都无所谓了……
这种说话方式不存在欺骗，却是很虚伪，装作一副站在对方角度考虑的样子，实际不过是想追求自己的利益。
如果不一语道破这种虚伪，还能让来之不易的温暖煽情继续存在下去，可凰若风彻底打破这个气氛后，搞得两个人又有剑拔弩张势态。
“算了，虽然不知道你的血脉究竟出了什么问题，可用了这么多血液强行提升也不能晋升问鼎境界，恐怕你此生也没有这种可能。”
凰若风有些失望的起身说道，“过会儿我要去整集军队，马上就要出发前往盗火者联盟岛屿，你好自为之。”
秦昊麻木点了点头，却没再说什么。
……
五千多个平民与边民站在弱水河边，河里有排列整齐的战船。他们站得笔直，用崇敬和狂热的眼神看着立于虚空的凰若风。
凰若风美眸冷肃扫过下方众人，威压声道，“诸位，今日是我人族对天人族的第一次反攻，天人已经只剩苟延残喘的力气了！我们今天便彻底覆灭他们，创造历史，在蓬莱的丰碑上用血刻下自己的名字！”
众人振臂高呼，“为圣皇陛下而战！为圣后复仇！”
于是，平民与神遗之子组成的讨伐队伍上了船。他们是第一次参加这种战争，所以满怀着兴奋，有一种为了民族荣誉抗争的骄傲情绪。
当然，人群中也有低着头一言不发，神色阴霾紧握着刀柄不放的。那些都是真正染血过的老兵，见识过残酷人活下来的人……
这个充满斗志的队伍中，凰若风却是眉头紧锁着，精神紧绷到了极致，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的情况。 永恒魔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