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景曜从顾兮手里头拿了浴巾,围在身上,简单的拨了拨额前的乱发,拿起架子上的眼镜走了出去,随着缓缓合上的门,顾兮觉着喉咙里头又疼又紧,心口却是越蹦越快。
跨过了这条线,以后的顾兮就不再是原来那个坚持底线固执不堪的她--一个被迟景曜彻底打败,俯首称臣,甚至甘愿去做违背自己原则的事情的女人,会不会被他越来越看不起。这以后的生活,会出现翻天覆地的变化么?她不知道。
但顾兮很清楚迟景曜的性格,即便是今天和她做了什么,也不会为她选择改变。因为他是外界传闻中的金牌经纪,绝对不会对旗下艺人出手的迟景曜,他不会允许自己破了他的规矩,自然也不会让他们的事情出现任何可能带来的不良结果。
这种男人也的确很可怕,外表上看不出来他会对自己动了心思,可到底也是个毒药,让顾兮甘心中了毒。又甜又苦的感觉,还真是让顾兮有点不好受。冲完了澡,擦拭干净身体以后,她缓缓推门走了出去。
客厅里没人,果然在房间里头等着呢。
顾兮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腹,真的是好饿啊。今天早晨到达那别墅工作室后,就吃了点早饭,之后就一直耗在迟景曜的办公室里,连午餐盒饭的边都没摸着,更别说晚上被关在了里头,她怎么就这么惨呢……
从沙发上掏出一件小背心套上,她才磨磨蹭蹭的探头进了自己的小房间。迟景曜正站在她的书柜前头,手里头翻着的是个老旧的相册,里面自然是她从小到大的各式照片,有在练功房里被母亲强按下腰的画面,也有对着镜头哭出个小花脸的造型,当然也有她第一次上戏台的照片。
迟景曜看着那张清水出芙蓉而又行止优雅、长袖聘婷的戏妆面庞,果然“清影”那个角色,恐怕顾兮才是真正适合的人。
顾兮正好瞧见这幕,红着脸就冲过去,把相册抢在手上,“不能看、不能看……太丢人了……”
迟景曜不置可否,清冷的目光扫过顾兮即便是不穿胸衣也足够丰满的上身,藕荷色花边的小背心下头把紧紧托出了凹凸有致的身材,他也就拿过相册放回原处,“嗯,不看了。”
顾兮惊呼一声,就看见他解开了自己的浴巾,连脚趾头都开始一点点爬上羞耻的红晕。几乎是瞬间就被按倒在自己那张小床上头,两条腿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想合拢,却蹭到迟景曜结实的臀部,顿时面红耳赤的侧过头去,紧张的说:“迟总……我好怕。”
“怕什么?”迟景曜单手一推,小背心被推到了上头,露出了光洁如玉的胸处……
顾兮露出一些惊惶的表情,却又阻止不了他的动作,泫然欲泣的说:“怕你会不会继续误解我、误解我是个不择手段、刻意勾引你的女人。”
迟景曜顿了顿,俯身到她的耳垂上,刻意的轻咬了下,听着耳畔传来的闷哼声,这才不急不缓的回答:“难道不是么?”
眼看着那张小脸逐渐露出了苦相,嘴唇也跟着垂了下来,他才皱眉轻斥了声,“笨蛋。”
顾兮原本还想回嘴,却看见迟景曜那原本堪称超级大面瘫的脸上居然露出丝近乎魅惑的神色,眸中流光而情欲深重,一时间居然沉醉到这种星眸深邃当中。没有了那双碍事的眼镜的阻挡,她终于再次笨拙的吻上迟景曜的薄唇。
书中说过,薄唇是情薄的象征,虽则好看,但性情冷寡。现在看来,迟景曜还真的很像这种人。顾兮轻触了下男人的唇,见他只是迟疑了下,并没有拒绝了她的探问,这才鼓着勇气迎上去……
也不知何时,顾兮身上的衣服也被剥去,而小裤裤已经挂在了小房间的凳子上。姣好的身段近乎柔软的半挂在男人的铁臂当中,红唇微启,脸上呈现出的是种又舒服又难耐的神色,她紧紧的攀住迟景曜的双肩……
目光中的男人俊美如天神,却面无表情,只有那双从来看不透的眼睛里面,她终于窥出了些许情丝,那是属于床第上的温柔。明明已经身体熨帖的这么近,能感受到彼此心跳的搏动,也能感觉到对方身上传来的温热感觉,但为什么她依旧有他在云端无法触碰的错觉。
可能还是迟景曜从来都是那样保持着距离,忽近忽远,时而暧昧亲密如现在这样床第纠缠,时而又疏离得清冷的久久不联系。他回头,她就在原地等,等他出现。
心念微动,顾兮忍不住的柔情似水,身子也化作一滩春水般的柔若无骨,被顶到极致的时候,已经忍不住低泣出声:“迟总,我喜欢你……”
他嘴角微弯,将她垂落在颊侧的发丝压到耳后,露出莹润耳垂,从敏感处又开始亲吻,时而翩若轻羽,时而烙下红印。
霍然间,顾兮又哼出了声,两腿间开始漫出了剧烈的疼痛,她忍不住的抓扒着身下的床单,开始拼命挣扎,“好痛、好痛。”
见她居然显出了打退堂鼓的表情,迟景曜狠狠的把她抓了回来,冷声说:“不是喜欢我么?”
喜欢和怕痛……是两回事啊……
顾兮见迟景曜的面色都冷沉了下来,再不敢胡说八道,皱着脸蛋咬紧牙关,拿出了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勇气,说:“来、来……来吧!”
痛就痛一回,死就死一回,最终还能跟迟景曜风流一回。不就是滚床单么,她的战绩里头记录下迟景曜这笔最辉煌的历史,大概也是演艺圈的一桩神话。只可惜了,这桩神话她也只敢隐藏在历史的尘埃里头,任它灰飞烟灭,任它大江东去。
顾兮表情忽然苦涩了下来,体内那越来越痛的钝感,大概就是男人侵占的象征。她忽然收紧了搂住迟景曜的脖子,喃喃着:以后嫁不了人了怎么办……
男人的身子微微顿了下,几乎是在刹那,翻天覆地的朝着顾兮的脑海袭去,她哭的眼泪肆意横流,口中还止不住的埋怨着:“骗人,谁说享受的,呜呜呜……”
迟景曜毫不怜惜的攻势,让顾兮的眼泪落的比什么时候都凶猛,血点斑斑的落在床单上头,就似是开在那一处的红梅花树,花枝错节。手指尖在迟景曜的背部划出了一道道血痕。
两个小时以后,顾兮。足以刻在纪念碑上。
这真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
早晨的阳光洒进只有十平米的房间里头,顾兮疲惫的动了动身子,才看见了横在自己身上那只手,顿时又晕红了脸蛋,倏然爬起身,还觉着两腿都在微微发着抖。
昨天不是梦。那事实就是……她已经……
目光落在已经逐渐睁开眼睛,再无波澜的迟景曜身上,顾兮突然一下害羞起来,轻声说:“你饿不饿?我去煮一点早餐。”
“这话你昨天晚上就说过。”迟景曜跟着坐起身,被子滑到了半身,这床可真够小的,他睡的实在是非常不舒服,眼瞧着顾兮的脸又红的跟个柿子一样,他顺手捏了下那不自觉鼓成了包子样的脸蛋,“借下卫生间。”
他下了床,拎着浴巾和毛巾去了客厅,轻关上卫生间的门。顾兮听着里头又传来了水声阵阵,满脑子就如同浆糊一样无法正常运作,掀开被子就看见自己昨天第一次的纪念,顿时像鸵鸟一样不敢再看,用被子盖住后,这才起身穿上背心和短裤,开了点窗透气,又提升了点空调的温度。
顾兮只觉着昨天晚上打了一场持久战,她扶着墙站了好半天,才拖着又累又饿的身体,走到了小厨房里头。
厨房里其实并没有准备出多少食材,她马上要去影视城里头开工,所以不敢在厨房里放太多的食物。煎了两个鸡蛋,再烤了四片面包,切了番茄片和火腿,夹上生菜,又挤上黄油,这才洗了两个小盘子,稳稳当当的放上。
垫脚在柜子里还翻出了豆奶粉,估摸着以迟大总裁那金贵的嘴巴,她还是别把这廉价豆奶污了人家的胃,顾兮乖乖的把豆奶粉又给扔回了柜子,煮了两杯速溶咖啡,就端了出去。
迟景曜已经穿上了昨天那半干不干的衣服,衣服还有点湿,看来一定不太舒服,上面还有褶皱,顾兮也是第一次看见这么不整齐的迟景曜,不觉“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迟景曜淡淡睨了她一眼,“先去洗漱。”
顾兮把早点放到迟景曜面前,乖乖的点了点头,跑到卫生间里头去收拾自己狼狈的形象,结果一站在镜子前头,真是吓了一跳。两眼何止红肿,都快肿成大核桃了,她半辈子都没哭的这么惨烈过,昨天真是个不寻常的日子,顾兮习惯性的从镜子前头的架子里取过个马克笔,在板子上头记了个时间:10月20日。 惹火小娇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