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兮的脸瞬时红的透底鲜亮,硬着头皮跪在床畔,很痛苦的去和裤带纠结起来。她今天一定是脑子被驴踢了才会想出顾影说的那两个字二字,但是她又不是第一天被驴踢过,所以这脑袋里头一定藏着只笨拙的小驴,总在关键时刻,要把她踢的愚蠢至极。
顾兮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拼命的摇着头,耳旁又传来迟景曜的冷言冷语,“还没开始就打退堂鼓了?”
顾兮心说,反正最后的结果不是被做死就是被做死,无非过程拉的长一点而已。她带着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情操,“哗啦”一下褪去了迟景曜最后一件蔽体的衣服,脑子“轰”的一下丧失了记忆,彻底空白……
卧房里虽然只有两张床,一张干净整洁,一张却已经凌`乱不堪,上面的两个人,早已经酣战淋漓,不知过了多少时间,门外传来“叮咚”的门铃,迟景曜忽然间停了下来,额上的汗水落在顾兮的脸上,她咬着唇抬起上身,艰难的说:“是……是谁……”
她当然最害怕的是崔谢,幸好门外头传来侍者的声音:“你好,请问有人在么?崔先生让我们送餐过来。”
顾兮“啊”了一声,“饭!我肚子饿了!”
“你还惦记着吃?”迟景曜冷笑了下,更加用力的让顾兮险些叫了出来,她捂住嘴巴惊慌失措的看着迟景曜。
门外的侍者奇怪的说:“没人么?”
卧房的推拉门是关着的,看不见外面的动静,但顾兮能听见侍者在拿通用门卡的声音,他明显是要把饭送进客厅,顾兮紧张的脚尖都蜷缩到一起,可是身上逞凶的人似乎很乐意折磨她的精神感官,动作虽然轻柔但依旧持续不断。
顾兮绷紧的情绪已是濒临极点,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引起那酒店侍者的注意,餐车的车辙碾进房内,随后侍者便是把餐点放在桌上,还在旁边放了个温馨提示的牌子,上面写着:如果需要加热,请拨打电话XXXXX。
顾兮忽然间被提起上身,整个人被调转过来。
她吓的像鸵鸟一样立刻窝进了枕头下面,从后背处传来的麻痒,更加敏感的袭遍全身。她顿时僵住身子,再不敢胡乱开口,耳听着那餐车离开客厅,房门“吧嗒”一下关注,她才松弛了下来,险些趴倒在床`上。
但迟景曜没给她任何机会,伸手抓`住她一只手腕,顾兮泪水涟涟的伏在床头,“我真的……真的不行了……”
顾兮的声音软软糯糯,让人听着像有根羽毛在心口搔动,依依呀呀的好似撒娇的讨饶,要命,身子往上一撞,头晕了那么一下下。如果老天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一定不会说“炮、友”两个字,一定不会!
说话间,他又把顾兮翻身过来,问:“我们是什么关系?”
顾兮下意识的闭了眼睛,紧张的说:“炮……”
“我们是……什么关系?”迟景曜又问了一遍。
顾兮像个破娃娃一样躺在他的怀里头,虚弱的回答:“不……”
她又发出了连声尖叫,这次她终于喊了出来:“不是炮、友!”
“那是什么?”迟景曜温柔了下来,眸子里头也流露出了几分笑意。
顾兮生怕会再被横行对待,张着水蒙蒙的眼睛,迷茫的看着对方——她根本不知道迟景曜想要什么答案,让她怎么说,“情……人?”
迟景曜的手抚在她的面庞上,那柔嫩的脸颊就好像丝绸一样光滑,动作的迅猛令顾兮委屈的哭了起来,她真的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而且这个问题本来是她问他的,怎么最后变成了自己被拷问。她忽然间坐起身子,死死的抱住迟景曜的脖子,哭着说:“我爱你,呜呜,我爱你!我想和你在一起一辈子!”
迟景曜的眸子陡然间一暗,骤然推开顾兮,幸好还来得及做挽救措施,否则差点因为这句话让顾兮中了标。
顾兮大口大口的呼吸着,两眼无神的望着天花板上的吊灯,饿的没了力气,还被这样对待,这种感觉,让她格外的感觉复杂。
迟景曜回到床`上,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你刚才说什么?”
“没……”顾兮咬着唇,垂下眼睛,眼泪涟涟的回答:“我刚才……胡说的……”
迟景曜收了手,拿起酒店准备的睡衣套在身上,被顾兮轻轻的拉住,她咬了咬下唇,“别老~逼着我说,其实意义不大。”
迟景曜停了下来。
顾兮的唇角逐渐泛起个苦涩的笑容:“还没有找到自己真心爱的女人前,你真的就不能和我谈感情么?这就是我心里头的想法……”
她当然知道自己的位置在哪里,就是因为从来都太清楚,所以每每想起,都会伤感。只是纵然伤感,却依旧不悔。
迟景曜从裤子口袋里拿出根烟,低头点燃后,眸子里头也有些许复杂的情绪,见他不回应自己,顾兮颓丧的松开手,揉了揉乱乱的卷发,想起来自己那天在房门口听到的那个电话,顿时心乱如麻起来。
说那个不对,说情人也不对,说我爱你就可以。男人的心海底针,顾兮脑子里那头驴又开始拼命的踢着蹄子,让她愚钝的解释不下去现在这种僵局。本来她也不该问这个问题,事实显而易见的很。
顾兮埋头呻吟了下,说:“算了。就当我胡说,我去吃饭。”
她跳下床,刚经过迟景曜就被他拉到怀里头。她站着,他坐着,腰被桎梏着。
“丫头。你真的要陪我十年。”
我不知道为什么别人喜欢关注自己的感情生活,但我真心的喜欢演戏,能把别人的角色演绎出生命来,才是我追求的极致。不管别人怎么说,至少在十年内,我都会专心在自己的演艺事业上,这十年,我不谈感情。
说这段话时候的顾兮,青涩而又稚嫩,那只握着话筒的手还在微微发抖,却在舞台上散发着熠熠星光。甚至连迟景曜都没有想到,她会如此坚定。
原来他听见了。顾兮轻声说:“你没听错,我是认真的。”
一分钟的沉默后,烟灰落了一地,迟景曜把烟掐灭,松开了顾兮,起身开始穿衣服。
顾兮抬眉,奇怪的问:“你去哪里?”
她又没和他一言不合,让他滚出房间,去迟绍杰那里睡。
迟景曜套上衬衫,微微勾唇,“出去吃饭。”
“哦……”原来不想和自己一起吃,顾兮呆滞的点了下头,去另外张床上拿睡衣,却被按住脚踝。
她迷糊的转头,“怎么了?客厅里有饭,我不会饿着的,你去就是了。”
迟景曜产生了一种被打败的无奈感,把外套穿上后,沉声说:“换衣服出去吃,我在客厅等你。”
啊……
顾兮愣了足有三秒钟,忽然间欣喜的捂住嘴,他这是要和自己约会么?顾兮的印象里,无非也就吃饭、看电影这些常识性的约会桥段,那……那是说明什么?
顾兮也想不了那么多,赶紧蹲下,在小皮箱里翻出秋装,白色的羊绒衫配上长裙,外搭着米黄色的风衣,对着镜子收拾了下自己凌乱的头发,拎着卸妆水跑进卫生间里,将残妆卸去,露出清秀的本来面貌,这才走进客厅里头,紧张的说:“我好了。”
迟景曜早就等了好半天,看了下时间,差不多已经快十点,F城不知道还有没有吃饭的地方。不过既然这丫头这么开心,他也就奉陪一次。
顾兮跟在迟景曜后头出了房间,顺着电梯下了楼,在酒店大堂里问了下夜里十点还在营业的比较好的餐厅,前台说这酒店因为是挂牌五星,所以附近就有几家非常不错的餐厅,大概向北走五百米远,就有家做的非常不错的私家小厨房,是个大老板开的,十二点才打烊,现在去正合适。
五百米的距离并不算远,迟景曜也就没喊上司机看那辆商务过来接,晚风愈凉,他走了一会也没见顾兮过来,奇怪的回头,就发现她老老实实的站在自己后面一米远,就跟个小跟班一样。
顾兮手足无措的追着迟景曜,明明快要并排的时候,却又担心的停了脚步,她还是被那些绯闻给整治的有些害怕,正犹豫间,却见迟景曜停了下来,似乎在等自己。
他……他如果不担心的话,是不是自己也可以放松一些。 惹火小娇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