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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供的时间果然不长,但听到的内容却足以震惊。
他从田甜口中听到了一个崭新的名字——唐尧。
“我的确没有看到舒小婉杀人,那件事是我冤枉她的!但是南宫琛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杀人的事情,他要干也绝对干得出来!”稳了稳自己的情绪,她凄楚而笑,“我猜,杀坦斯塔夫的人,应该和后来对付我的人是同一个……”
“坦斯塔夫在报纸上透露出去的消息,都是我给他的,我想对付南宫琛,却没想到那些消息会招来另外一个人!为了得到那本旧日记,他真的什么都做得出来!”田甜靠上椅背,“呵,我无意中得到的旧日记,竟然……”毁了她自己!
什么狗屁把柄!
都是毁自己的东西!
“什么旧日记?”刘子凯听得一头雾水,但是隐约觉得,真正的案情,或者是案中案,真正的大案,正在浮出水面……
“我怎么知道?”田甜嗤笑,“我只知道……和我无关!我只是无意中被卷了进去!”
“那个后来拿走日记的是谁?”
刘子凯有预感:那个不雅视频真正的策划者!那个杀人案的真正犯案者!甚至某种恶势力的真正主谋,就是田甜口中那个抢走旧日记的人……
“他叫唐尧。”
此话一出,屋中猛地沉静下来。
刘子凯蹙眉。他只是听过这个名字,他不清楚唐尧具体是谁,但很清楚:他绝对不是那种轻易能接近的人!甚至连个明着能接近的机会都没有!!
而田甜的问题,无疑给了他更大的压力:“你能抓住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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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刘子凯才回答:“如果他真的是犯案对象,他逃不出法律的!”
说完,他合上笔录本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却被田甜叫住。
“他的结果怎么样,我无所谓!”她跟着站起来,目光灼灼地盯着刘子凯,“但是你还没问我的请求!”刚刚说好的,只要她“招供”,他就听听她的请求。
“你说。”
“我还有一个舅舅,在南宫家排第二,你能帮我找到他吗?”这是她最后的一点筹码。
刘子凯蹙了蹙眉:“什么?”
为什么要他去做找人的事情?
田甜的回应却是无比平静:“我妈死了,我怀了孕,又染了毒瘾,我小舅不管我……我找另外一个舅舅也不行吗?”
“我妈死了,我染了毒瘾,又怀了孕……”田甜的回答无比平静,她抬头,目光直视着刘子凯,“我的小舅不管我,难道我找另外一个舅舅也不行吗?”
听起来,这个要求似乎……合情合理。
“好。”刘子凯点头,在一秒钟的迟疑后爽快地答应下来,“我会帮忙联络。”……
接下来的半个月,日子平静无波,却又暗潮汹涌。
南宫倾的葬礼低调举行,据说规模很小,只有她零零散散的几个朋友,在场几乎没有亲戚。外加南宫倾平时人缘一般,葬礼现场连个痛哭流涕的人都没有,就这样平平淡淡地过去了……
另外一件事:田甜被神秘人物保释出去。一般来说,田甜这种情况,是不容被保释的!是对方似乎很有来头,从高层打个招呼使个手腕,放人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然而,如此种种,舒小婉都是听过即忘,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她正在专心筹备婚礼!
Jack也带了自己设计的礼服和婚纱过来,在正式帮忙之前,不忘指着舒小婉一通咆哮。针对的,自然还是舒小婉“不顾一切”、“英勇”闯入火场的事件——
“什么叫‘照顾好我和南宫琛的孩子’?你有没有点为人母的自觉?把孩子一扔你就不要命了?”
“就知道冲冲冲,你当时考虑过venki的未来吗?这样容易让小孩子有阴影的你知不知道?”
舒小婉概不还口,Jack骂到一半,不由停下朝门口看了一眼:venki去国内的学校适应环境,还没有回来!他可以趁着venki没回来之前继续骂——
“平时脑子挺好用的,怎么关键时刻就是零智商?”
“就知道冲冲冲,你当时手里拿着冲水阀门吗?”
“冲冲冲……你当你是消防队员啊?”
“好啦!”舒小婉听得耳膜都快起了茧子,Jack却还在教训着没个消停,她不耐地瞥了他一眼,嘟哝着反讽了回去,“你都‘冲冲冲’了一下午了……你是抽水马桶么?”
“诶,你!”Jack不忿地噤声,被她气得牙痒痒,当场挥舞着桌面上的请柬,直接往她的脑门上甩了过去,“朽木不可雕!朽木不可雕!!”
“妈咪!”venki开门回家,看到的正好是Jack“施暴”的场景,他脸色一沉当场冲到舒小婉身前,张开手臂护着她冲Jack喊出来,“你干嘛?不许欺负我妈咪!”
稚嫩的小脸上满是坚决,护着舒小婉的样子俨然像个小忠犬。
Jack的嘴角抽了抽,在心里无声地咆哮:一根朽木不可雕and另一根朽木不可雕!!!
“今天在学校怎么样?”舒小婉在心底偷笑,脸上却是坦然无事,扳过了他小小的身体问他,顺带着整理他刚跑乱的衣服,“和同学们相处得好吗?”
“他们都很崇拜我,让我教他们学英语!”venki笑了,每次在舒小婉面前,他才能恢复天真的孩子本性,“我说的,有些连老师也听不懂呢……”
毕竟是生长在美国,英语已恍若母语般脱口而出。
流利、自然。
“那是因为你牙掉了发音不标准……”Jack哼了哼,嘀咕着在他背后泼了盆冷水。
“你!”
“好了好了!别和你黄毛叔叔一般见识。”摸了摸他发飙的小脑袋,她在客厅转为战场之前当和事老,“你去玩吧,妈咪还要继续整理……”被Jack扔乱的请柬!
“好!”舒小婉下令,venki爽快地答应,只是在越过Jack的时候,不忘吐了吐舌头,冲他做了个鬼脸……
Jack无奈地勾了勾唇角,轻哼出声:“看来,他是没对你这个‘奋不顾身’的妈咪产生阴影,倒是对我这个‘好心好意’的叔叔缠身阴影了……”
“少废话!”舒小婉打断他,指着茶几上零零散散的请柬,“快来整理!”……
每一份请柬都是精心准备的——精美华丽的设计纸上,他苍劲恢弘的字迹和她纤细秀气的字体紧挨着,只要展开来看,就让人觉得温暖安心……
诚邀您参加“南宫琛”先生、“舒小婉”小姐的结婚典礼。
他们的名字,终于名正言顺地写到了一起!
“我突然有个问题……”整理着那一堆红红的喜帖,Jack随意地翻开两本,脑子里突然就冒出了个问题,“你们人都请齐了吗?有没有谁漏掉的?”
“哪个?”舒小婉一紧张,连忙拿出长串的名单,“我漏掉哪个了?”
婚礼是大事!
绝对不能存在“忘请”的纰漏!
“你们刚在一起的时候,我调查过南宫家族,得到了一份很早之前的资料,很早之前的啊……”摸了摸自己的鼻子,Jack靠在客厅的沙发座上,喃喃自语地回忆,“我记得,南宫琛是南宫家的第三个孩子……”
“恩?”
“有一个女儿是南宫倾……这个就不用说了!”顿了顿,Jack转身过来,“南宫琛不是应该还有个哥哥么?怎么……从来没听说过?你们结婚请不请?”
是敌是友都分不清,Jack肯定是拿不定主意!
“我……”经Jack这么一提醒,舒小婉才冷不防地想起有这么一号人,不由茫然地摇摇头,“我也从来没听说过他。”
“……那可能已经不在了吧?”Jack喃喃地猜想,却又觉得奇怪。
为什么关于那位南宫家的“二少”,没有任何的调查资料呢?
南宫家的男人,真是低调得可以!
“也许……”舒小婉也是如此揣测,她想到南宫倾的疯狂,脸色不由黯淡了几分,“说不定,他和南宫琛的关系也不好……”这样的话,宁愿他是“不在”了!……
晚上独处的时候,舒小婉还是忍不住问到了这件事。
南宫琛刚从浴室里出来,他全身上下只围了条纯白的浴巾,展露出全身完美的线条、结实的胸膛、瘦窄的腰身……他已习惯了在她面前毫不避讳。
“我今天整理完了所有的请柬……”
她刚开口,南宫琛便已伸手抱住了她,把头蹭在她的颈间,宠溺而又肆意地嗅着属于她的味道,低哑又魅惑的嗓音赞赏她:“辛苦你了……”
说话的同时,他已将她放上了床沿,亲吻上她精致的锁骨。
“等等!”她在一切失去控制前推开他,脸色微红地试探他的口风,“我还想问你,有没有什么漏请的亲戚朋友?比如,南宫家这边……还有什么要请的亲戚么?”
她从来没听他说过那个哥哥。
南宫琛的动作不由一停,他俯身对上她局促而心虚的目光,瞬间便看穿了她,忍不住嗤笑着径直问出来:“你指的是谁?”
“你……哥哥。”
提出这个人,舒小婉无疑是忐忑的!她不知道他们兄弟的关系,更不知道南宫琛听到这个人会有的反应——他会愤怒?会失落?还是会厌恶?
她想过千万种可能,却没有想到南宫琛的反应竟是……一笑置之。
“他不会过来……”俊脸上带着浅笑,他轻描淡写地便给了最终答案,大掌顺势缠上了她纤细的腰,轻而易举地转移了话题,“结婚典礼之后的宴会策划,你决定了没有?”
“还没!”提到这个,舒小婉再度懊恼地哀嚎出声。 总裁妻子太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