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继续漫无目的奔跑着,他们在末日里寻找着无望的希望。阴暗的天空乌云压顶,它们层层叠叠似已填满了整个的宇宙!有无数‘巨大的什么’在头顶悄然盘旋飞过,无数无助的人影消融进黑色的烟幕粉尘里,身边所有的一切都在持续且缓慢地崩溃、坍塌……
“街边一个角落里,一个流着鼻涕,满脸尘埃的小男孩坐在尘埃中,身前放着一只金属小饭盒;他睁着大大的眼睛望着我,锈迹斑斑的饭盒里竟然放有一把车钥匙。
“钥匙会是我的吗?”我欣喜的跑了过去——是一把红色的钥匙!但它却不是我所想要的。随手把钥匙扔进了深重的黑夜中。小孩默默地望着我——没有悲伤也没有希冀。
我转身离开……
“烟尘中走来一个好心的‘交警’,制/服完整而干净,他说他要帮我寻找钥匙——他笑了,接着便烟尘般消失在迷雾里。
我望着涌动的迷雾……
“继续默默地行走在断垣残壁之间,黑暗如影随形。却是走到‘家’了——那个曾经的地方。寻找到一个残破的家具,拉开抽屉,翻找着‘将要和永远也要寻找的’什么?但模糊的记忆里好似已经回到这里翻找过几百次了!
——我在寻找什么?
望着早已今非昔比,千疮百孔的世界:‘你什么也没有的!一如你什么也没有过的往昔……’
“隔壁的‘邻家’却是异样的红火!透过巨大的玻璃窗:几十个人聚在一起安详而平静的打着麻将,窗外的世界末日仿佛与他们毫无干系;他们聚在玻璃围成的小小世界里,围坐在一起默默地打着似永远也没有尽头、永远也不会停歇的麻将。我趴在玻璃窗上望着他们:虽然无趣,但他们却肯定是温暖的……
“努力帮他们推开挡在玻璃窗前的断木和建筑残片——这样,他们的家会更亮堂一点。我想。
有几个小孩跑出了屋子,他们欢快的追逐在黑暗的断垣残壁间。我选择了离开……
“试着给她(但她是谁?)打电话:‘嘟嘟……嘟……’的忙音,世界仿佛随着这唯一的声音消融进了无尽的寂静黑暗中……
——是什么也找不到了……
找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坐了下来。
“望着眼前残破的苍茫,心里突然唱起一首歌:我想有个家/一个不需要多大的地方/在我受惊吓的时候我才不会害怕/谁不会想要家/可是就有人没有它/脸上流著眼泪只能自己轻轻擦/我好羡慕他/受伤后可以回家/而我只能孤单的/孤单的寻找我的家/虽然我不曾有温暖的家/但是我一样渐渐的长大……
“哀伤的旋律在断垣残壁间萦绕,缓慢的世界在眼前灰飞烟灭。随着旋律,泪——潸然而下……”
醒来。
头痛欲裂!心情悲凉。摸了摸眼——干涩粗糙,没有一滴眼泪。
胃部开始绞痛起来。艰难爬起来上了一道卫生间,关掉手机和BB机,接着扯掉座机电话连线,最后捂住胸卷缩在了床边……
接下来的一周都没有出门,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发呆,看美国大片、看鬼片、看A片,饿了,床下自有聊以充饥的几箱方便面。
期间公司有员工来敲过几次门,净生也来找过一次,我都不理不睬装着不在,我从大门的“猫眼”窥视他们,观察他们站在大门外等待时焦急的表情:“原来找不到我,他们也会这般表情的。”,望着那些在猫眼里变了型的人像,我把自己沉浸在了自己营造的心情里……
秋子是一次也没有来找过我的。
偷偷的打开过几次手机——有好多未接来电。秋子却是净生上门没有寻见我那天以后打来的,虽然是有好几次,但它们已不足于弥补业已损伤的什么了,“哼,无非是出于人道的关心,说几句无关紧要的安慰话罢了!这也想做给谁看了——我不要!”心里升起怨愤。
前妻也有两次电话,阿呷也打过两次,也都是在净生来过那天以后。想来净生是去她们那里打听过我的下落了。
“这世界缺了谁也照旧旋转的。”我站在窗前,望着街上匆匆的行人这样想到,突然觉得自己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如此的可悲和可笑。“nnd!嘛溜溜转!嘛溜溜的!”我嘀咕几句后结束了此次“悲壮的失踪事件”。 孽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