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尝这咖啡!”净生满脸得意的样子。
“有啥好尝的?老子再土以前也喝过。”
“这个你可能没有哦!呵呵。”净生一脸神秘,“他们说这个叫‘猫屎咖啡’。嘿嘿,没有听说过吧?朋友专门从国外带回来的!”说着净生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猫屎?”我望着那杯装在白色细瓷里的褐色液体,“这真是他妈什么屎泡的?”我眉头皱了起来,心里却是好奇。我看着净生。
“嘿嘿,说你娃土包子吧。”净生笑了笑,“人家这是一种特别的工艺。好像是先把新鲜的咖啡豆拿给一种什么动物吃,动物消化了外表的果肉后把内核排出体外,然后人们把它们收集起来加工成现在这个样子。大概就是这样吧,其实我也讲不明白哈哈。”净生也大声笑了起来。
“老子不喝!”我否定着却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哎,还真他妈不赖!”我由衷夸赞道。
“哎——”净生惬意的嘘一口气倒进那把巨大的沙发里,“阿蛮:你娃还是第一次到我这里来吧?”净生环顾一圈自己的办公室。
“嗯。”我也跟着环视了一圈。
“觉得咋样?”净生有点小得意。看来他很满意现状。
“唉——”见此我却又高兴不起来了,我想起了施建宏刚才对我讲的那些话,我有些担心:“净生,我们也别光顾着高兴了。”我说,“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来吗?”我看著他。
“又是你事你就讲吧——”显然知道会是“要紧”事情,净生收起笑容。他撕开香烟盒拿出两支香烟来。
“我那朋友今天回话了——”我接过净生递来的香烟,我看著他。
“怎样?”净生点上香烟。他没有看我。
“你可认识宣传部那个祝部长?”
“认识。怎么啦?”他转头看了我一眼。
“你知道什么叫‘咻偷狗’吗?”
“不知道。什么意思?”
“这是当地土话,意思是有一种狗,它们不像其它狗那样只会对着人吠叫却不咬人;这种狗咬人前从来没有任何征兆——上来就是一口!最可鄙的是:它几乎都是趁你不注意的时候从身后攻击你!”
“还有这样的狗……”净生眉头皱了起来。
“知道吗,此人的外号就叫‘咻偷狗’!”我盯着他的眼睛。
“原来这样……”净生欲言又止,“不过,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他推了推眼镜。
“什么关系?哼!”我冷笑一声,“告诉你吧:阿依是他的情人!”我说。
“你说什么?”净生瞪大了眼睛,“这怎么可能!”
“没有可能吗?这样的女人……嘿嘿,这下我倒觉得是‘正常’了。”于是我将我知道的都一五一十告诉了他。净生认真的听着陷入长久的沉思。
“净生:我只想奉劝你一句——马上离开这个女人!”沉默一阵我说。
“没有这么简单的……”净生猛吸了一口烟,“既然已经开始——我想,他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的……”
“不就一个女人吗?咱们认输不就成了。咱们退出!”我望着净生。
“没有你说的那么简单……”净生幽幽道。
“难不成还有别的什么?”
“阿蛮,其实告诉你也无妨:去年就是因为这座新厂房,就因为这里我得罪过他。”净生说,“不过,我以为都过去了。事后我也做了补偿……”
“得罪了?”
“嗯。他提出让他的侄子参股进来,我没有答应。”
“为什么?”
“为什么?”净生看了我一眼,“你知道这些公子哥的,都他妈是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耗子屎!”净生难得吐出一句脏话。
“嗯!后来呢?”
“后来还会怎样?舍财免灾撒!”净生把烟头狠劲摁在烟灰缸里,“——我很给了他一笔钱!”他望了我一眼起身走到办公桌那边。
“呃——唉……”我想这下可有些麻烦了。得罪了这样的人:没给他面子不说,还和他抢女人——“这个——”我不敢再往下想。
净生神情严肃的打开抽屉翻找着什么,看着他,我忍不住摇了摇头。 孽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