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聊——你和我之间有什么好聊的!”我没好气的说,说完转身想走。
“别!您等等。”年轻男子伸出细长的手臂拦在我身前。
“呵呵——”我冷笑一声,“怎么——你也想来硬的?”想起最近老是遇见的不顺心,我情不自禁握紧了拳头。
“不是。您误会了。我说过我没有恶意。”他收回手臂继续以一种“泰然”的语调解释道。
“那你想怎样?”我放松拳头后退了一步,“你知道我和你,嘿嘿,其实我们并不熟!”我故意决绝的说,同时努力在黑暗中寻找他那双模糊的眼睛。但怎么也找寻不到。我知道“此人”在“此时此地”出现是极不寻常的一件事,但我却也没有太过诧异,之所以如此淡定,想来皆因长久以来已经经历了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了吧。我努力望着眼前这个似曾相识的男子,努力想说服自己接受‘我与他已经面对面’的现实——我现在需要“任何的抓手”!
男子高挑的身影如镶嵌在黑暗里的什么,大风中飞舞的长发似专门用来勾勒那副坚毅脸庞的画笔。“无可否认,此人是与众不同的。”我在心里暗赞。即便是身处黑暗,我也能够感觉出他的年轻以及从里到外散发出的与生俱来的脱俗和帅气。我不敢确认此刻的他是“严格意义”上的什么,但我知道此时的他即非他“本人”也不是传说中的幽灵还是什么,“——他只是他而已。”我想。
“我只想和你聊聊孜孜普乌的事情。”他在黑暗中淡淡的笑了一下。
“你说什么?”一来风大、二来这个话题来得唐突,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我说我在‘孜孜普乌’那边见到您了。”年轻男子补充道。
“你说明白一点——你在什么地方见到我了?”我大声说。
“孜孜普乌呀!”
“孜孜普乌?”我想了一下,“哈!我可不记得我在‘任何的’地方见到过你哦?除了酒吧以外!”我说,却想起在医院那次,走廊里远远看见他去秋子病房时的身影,“不过倒也无所谓!”似想要赶走什么,我下意识挥了挥手,“我有点好奇,你‘现在’提这个干嘛?你‘现在跟来’就为了和我说这个?如果是这样,那我可没有闲功夫和你瞎扯!”
“其实说什么有那么重要吗?”他说,“我知道你现在是被‘困住了’,但这有那么重要吗?”他仍旧用那种一成不变的语调说。
“‘这有那么重要吗?’,”我学着他的口吻反问一句,“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以为都像你——一天到晚唱唱歌、逗逗女孩、甩甩长发就可以了?切!”我毫不客气的讲,一副不屑的样子。
“呵呵,我是那样的吗?”男子再次笑了笑,“阿蛮。其实我很理解你的——没有谁比我更理解你了!我说不重要,我那样说只是想提醒你那些东西都是‘暂时’的,它们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重要。你可别忘了:你、我、我们都终将回归本我!你看着吧,等所有的一切都结束以后,到那个时候吖我们才知道原来我们拼着命想要抓住的却都是一些毫无价值的可笑的东西——一切都是过眼烟云的!”他用藏在黑暗里飘忽不定的眼神看着我说。
“——本我?——等所有的一切都结束以后?”望着他,眉头忍不住皱紧起来,“你胡说八道那么一大堆,虽然我没有完全听明白,但无非都是一些老生常谈的废话罢了!”我嗤之以鼻,“我问你:你到底想对我说什么?”我努力想看着他。
“废话吗?我倒没有想过。”年轻男子顿了一下,“不过我可是专门‘从那边’过来提醒你的。”他的眼神在黑暗中闪了一下。
“提醒我?切!说大道理谁不会了。”我不耐烦的说,“我倒是对另外一件事感兴趣——”
“什么?”
“想想问你:你为什么将秋子丢了?人家可是忠心耿耿对你!”我忿忿不平的语气。
“呵呵,是我丢了她吗?”年轻男子在黑暗中又笑了笑。
“难道不是?”
“或许在别人眼里是吧。表面上看是我甩了她,可其实却不是这样的。”
“那是怎样的?我洗耳恭听!”
“阿蛮你也是聪明人,难道你不觉得她其实是自己丢了自己?”
“怎么讲?”
“如果她的心选择坚守,又有谁可以动摇她?我这样说不是想诡辩,我只是想从‘另外一面’来说明什么——其实做什么又不是这样了?我想:‘守住初心’就是用来说明这个的。”年轻男子振振有词,但语调依旧平淡。
“狡辩!”我说。本想再骂几句什么,但想想还是算了,毕竟大家都是男人,有些事情心照不宣,“我也不想和你说这些了!我还有事情。”说完我再次想离开。
“你等等,我话还没有说完。”
“你还想说什么?”
“没有什么。我只是想来求证一些事情的。”
“求证?”忍不住又瞟了他一眼,“刚刚不是说专门来提醒我什么的吗?现在又成求证了。”我盯着他,“你可听好了——刚刚我才说了:我没有闲功夫陪你瞎扯!”心里的怒气再次被调了起来。
“这不是瞎扯,因为‘这事’与你我、与‘我们’都有关系!” 孽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