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铃铃、嘀铃铃……”一阵急促的铃声。我半闭着眼翻身摸索起床头柜上的电话:“喂——”。
“先生:请问您今天还住店吗?”一个年轻女声。
“唔——可能——是不住了……”头疼,人迷迷瞪瞪的。
“是要退房吗?”女子事务性的声音。
“嗯——”感觉头疼的厉害,眼前迷迷糊糊的。
“那请您在十二点半前退房。超过十二点半就得算钱了。”
“呃——”努力想把眼睁大些,“现在几点了?”我问。
“现在十二点整。先生。”
“呃——十二点……”努力想把“十二点”这个概念整合起来,但它们却像被顽童胡乱拆开摊在一地的零件。
“是的。先生。”
“噢——好的。我跟着就下来……”
头疼的厉害,但又不像是感冒的症状。我掀开被子,低头寻了半天才把拖鞋找到,“昨天晚上应该是发生了些什么的?”这样想着我踉踉跄跄进了卫生间。
“是了!昨天晚上一个陌生男人进来过。”我望着镜子里的自己,“而且,他好像还打了我。”思维和记忆猛的一起扎堆涌回脑里。这使得头又是一阵闷痛。
——竟然有人闯进来打了我!
这下却是立刻完全清醒了!我旋即冲出了卫生间——什么也没有!怒火在心中燃烧。我环顾卧室一圈,然后转身跑到门口猛的拉开大门冲了出去——一个男人的影子都没有!
昨天打扫卫生的那个女清洁工双手紧抓扫把,正瞠目结舌的看着我。“噢!MD——竟然忘了自己是内\裤都没有穿的!”我转身跑回房间。
常有裸睡的习惯,特别是非常疲倦的时候,昨天晚上就是这样的。我三下五除二抓起衣裤套在身上。“咦——应该不对!”脑子快速的运转起来:昨天晚上洗完澡赤\裸着就钻进了被窝,这个是可以肯定的。和那个黑衣男子发生冲突时我却是穿得“整整齐齐”的,这个也可以肯定!“但哪个发生在前面?”心里发问,我再次跑到镜子前,“先前还和‘影子’躺在床上说话来着?这样看来黑衣男子应该是后来才进来的。但……”我把脸整张凑到镜子前仔细观望——除了眼圈有些红肿外,一切似乎正常。
“完全没有被击打的痕迹吖?”我使劲揉\搓了几下下颚,“记得他应该是击打到我这个部位的。”我扭过头又仔细反复观望了几下:“不疼不痒,又没有淤青什么的……难不成又是在做梦?”这样一想我跑出了卫生间。
再次环顾房间,仔细的搜寻可以证明什么的迹象——哪怕一点蛛丝马迹?
一切却是那么的正常——再正常不过了!但头仍闷闷的痛着。这种痛没有具体的指向,它像是“为了痛而痛着”,而且这个痛它属于别的什么人?
“看来真是没有人打过我了……”心里想着却有某种的失落。但我又在失落什么喃?
“欠揍!看来真是TM的欠揍——贱啊!呵呵。”这样想着自己倒乐了起来。
“——但昨天晚上却肯定是从外面进来过什么的……”我定定的望着镜中的自己心想,“那家伙让我再不要去找她了。看样子他可不是说着玩的。”想着我下意识摸了摸下颚,一阵剧烈的疼痛感陡然从“意识层面”的深处升起!眼前发黑,眩晕使我差点失去平衡。“那他又是谁?他不承认自己是王局长唆使来的,我看应该也不是,这家伙虽然惹人讨厌,但看起来还算是诚实的那类人;李君也不至于让他‘以这样的方式’来警告我什么吧?她没有这个必要——但这家伙肯定是很有来头的!”即使是现在,在光天化日之下我也能够感觉到这个男人身后隐藏着的一股极其强大的力量。这股力量它是如此的强大,以致与它相比,我不过如了螳臂当车里的那只可笑螳螂。 孽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