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后来呢?”我问,“另外,你们当时是在哪里——是在他家里吗?”我看着阿依。
“我们——我们是在宾馆里……”阿依说,有几分难为情,“后来,差不多有两三个月以后吧,就听说那个张局长在视察下面县城某个矿山的时候,被山上滚下来的石头给打死了……”说到这儿阿依似乎越来越害怕起来,她紧张的往四周扫视了一圈。
“狗日的可也真狠!”我说,“可——”我想了一下,“这也不能证明就是他指使人干得呀?或许真就是落石了?小时候在老家经常遇见这样的……”冷静下来后我又说。
“是这样。”阿依说,“但我后来听‘知情人’说,他们说这事是有人故意干的。而且还找到了目击者。”说完阿依下意识望了一眼坐在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阿呷。
“真有目击者?那他们为什么不报警?”我问。
“那人不敢,他怕惹麻烦。”阿依压低了嗓子说。
“呃——”我想了一下,“但这也不能够证明就一定是他干得了呀?法律可讲求证据!”我自然而然念出一句套话,眉头却忍不住皱了起来。
“肯定是他干得!”我的提醒没有起到一点作用,阿依坚定的说,毫无回旋余地,“你不要问我为什么,反正我知道这事就是他指使那人干得——绝对是!”怕我怀疑,阿呷干脆跟着又补充道,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
“哦,这样……”一时不好再说什么,我顿了一下,“那阿依,这事你以后可别再和人提起了,你没有必要给自己添找麻烦。”我说,“再说了,其实本来也没有掌握什么证据……呵呵……”我好心提醒阿依要注意,但心里却又非常的想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我想如果可能,就找机会去举报他狗日的。
“嗯!”听我劝说,阿依重重地点了点头。
“唉!我们还是上庙里去吧……”这时候,沉默多时的阿呷终于开口了,她重重地嘘了口气后站了起来。
没有想到她这时候插话,我和阿依对望了一眼,“好吧……”阿依答应一声也站了起来,她和阿呷并肩走出了餐厅。望了一阵她俩的背影,我招呼老板过来结账收钱。
是驱车上的山,随盘山公路三转两转后,我将车停在了《光福寺》下边那道陡梯下的水泥坝子里。下车后阿依和阿呷一边低语一边手挽手开始攀登那几十梯陡峭的阶梯。锁好车门,又买了两瓶矿泉水后,我小跑着跟了上去。
两个标准大美人的到来,吸引了所有能够被吸引的目光。我跟在后边自豪的望着她们的背影。
终于上到《光福寺》门前的平台,我马上跑去窗口买门票,然后站在门口等待阿依、阿呷:她们正各自挑选了些蜡烛和燃香拿在手里准备付钱。
一进《天王殿》大门,阿依、阿呷随即在佛像前跪了下来,并开始烧香拜佛;我则没有停步,一边欣赏仰望“四大金刚”一边转出了前殿,我站在阳光下等待她们。差不多过了有两三分钟样子吧,她们俩一起走了出来。我们又一起沿着石阶往上走,当走到“观海楼”的时候我停了下来,“你们进去吧。”我说,望了一眼近在咫尺的观音殿,“我在这儿喝茶等你们。”我说,对阿依笑了一下。观海楼二楼是喝茶观景绝佳处。
“你不进去烧香哦?”阿依看着我,“进去拜拜观音菩萨嘛!反正都已经来了。”她说。
“你们拜就可以了。我在这里等你们。”我笑着说。
“就等他在这儿等着吧。”阿呷对阿依说,说完看着我:“那你一个人先喝着茶,我们一会就过来。”阿呷说完拉住阿依进了观音殿。
见她们离开,我顺着木板走廊进了茶楼。“来一碗茶。”招呼一声,我寻了处没有人的位置坐了下来:此处可以一览远山和邛海。
极目远眺,楼外天空碧蓝,海天一色。
“哎!”惬意的畅出一口气来,我下意识环顾了一圈四周:不是周末,喝茶的人不多,里面还有两个穿着蓝色道袍的道士。虽说也是出家人,但这两人看起来即不超凡脱俗、又没有仙风道骨,“比我还难看。呵呵。”暗自调侃一句,我忍不住自己个乐了起来。随即对这两个低俗且不伦不类的道士失去了兴趣,我扭过头望着远处水面上的帆影。
“哐当!”一声清脆悦耳的瓷器碰撞声传来,声音不大。转回头:店老二正将长嘴铜茶壶里的开水注入一碗放着绿茶的青花瓷盖碗茶里,“谢谢!”我说,看着他熟练的在“最后一刻”收住壶口的开水。“绝了!”我想,掏出五块付了茶钱。
“也给我来一碗!”身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声音似乎很熟。“是谁?”心想,赶忙扭头观望:原来竟是刚才吃饭时看见的,在窗外院坝里捡拾东西的那个老妪。 孽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