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这样讲,可我还是得老老实实继续陪着阿呷寻找。寻来的电话不知为何老是打不通,又不好意思再回去讨要,于是我只得驱车陪阿呷去了那男人的单位——庆幸的是那个男人不在。
“那哪天我再陪你来吧——怎样?”重新回到车里,我看着阿呷说。她没有吱声,只是怔怔的盯住挎包上的一件小饰物,并反复揉捏把玩,“阿呷: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嘛!”心中疑窦丛生,我看着她再次问道。
“没有什么……”阿呷心不在焉的回答。
“你就别瞒我了,肯定是有什么的!”我说。
“我瞒你什么了。”阿呷瞥了我一眼,“呵呵,咱们走吧……”她勉强笑了一下说。
“到底是什么事情嘛!你连我都不愿意说?”眉头忍不住又皱了起来,“唉——”我叹了口气,“不过,如果你一定要坚持这样的话,那我也没有办法。”我说,说完发动了汽车。
“阿蛮,”见我生气,阿呷转头看着我,“不是我不想说,而是——而是因为这事说出来也是枉然,而且——而且还有点搞笑……”她犹犹豫豫的说。
“说不说是你的事情,至于枉然不枉然——这个恐怕得由我来判断吧?”边说我边将车重新开回到了大街上,“——现在我们去哪?”心情沮丧,我转头望了她一眼。
“我哪儿也不想去了,咱们回家吧……”阿呷说。
见如此,我调转车头往家的方向开去。窗外阳光暴烈,街上车辆行人寥寥无几。
“阿蛮——”沉默一会阿呷重新发声,她望着前方。
“嗯?”不满意她刻意的隐瞒,我手握方向盘用鼻子哼哼了一声。
“你猜今天——今天我为什么没有上去吗?”她低声说道。
“没有上去——你指什么?”我转头望了她一眼。
“我当时没有上去帮助阿依……”阿呷幽幽的语气。
“你说这个哦?我觉得完全可以理解吖!”我说,“——换成谁都可以理解!”
“你肯定以为我当时只是怕丢脸吧?”阿呷转头看着我。
“怕丢脸又怎么啦?那又不丢脸!”我说。
“阿蛮,其实——其实不光是为了这个……”阿呷说,语气有点怪异。
“不是为这个——”忍不住再次转头盯了她一眼,“那为什么?”我问,心里好奇。
“因为——因为我看见——看见了‘那个东西’……”说到这儿,阿呷下意识狠狠地拉扯了一下握在手指间的那件饰物。
“你——你说什么?”下意识踩了一下刹车,“什么是‘那个东西’?”我不得不再次转头望着阿呷。
“你好好开车吧。”阿呷说,“我们——我们还是回家再讲吧……”她放开手里的饰物,并轻轻叹了口气。
“事有蹊跷!”我想了想,“你——”可话到嘴边,我又觉得还是听她的比较好:毕竟现在是在大街上,而且还开着车。想到这儿,于是我闭上嘴坚持开车回了家……
进屋后,我直接坐在了沙发上,而阿呷则心事重重地走进了卧室。“窸窸窣窣”也不知道她在里面忙活什么,反正是好一会儿也不见出来。等得有些不耐烦,我掏出一支香烟点上:“阿呷肯定是遇见‘什么’了……”我想,仰在沙发里扭头望着窗外碧蓝天空下的几枝树杈……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在酒吧里吗……”不知何事阿呷已经走了出来,她幽幽地说。
“当然!”我回头看着她,“怎么想起说这个了?”我说,想起了那个美好的夜晚——我和阿呷,还有净生在一起的情景。
“你可还记得骨灰盒上的那张照片……”阿呷说着在另外一个沙发上轻轻坐了下来,她看着窗外的什么。
“记得吖。”没有想到她会讲这个,我说,心里有点失望。
“你可还记得起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阿呷看了我一眼,“记得照片后边好像是写了名字的,可我都忘记了……”她说,眼神有点痴迷。
“吉克阿支。”我说。
“对!就叫‘吉克阿支’。”阿呷楞了一下,“我——我当时——当时在——在阿依的身后看见——看见了她……”
“什么——你说你看见了什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大声问道。
“我说我看见那个‘吉克阿支’,她跟在阿依的后边……”说这话阿呷像在梦游。
“这怎么可能!”我坐了起来,“——你肯定是眼花了!”我大声说。话虽这样说,但心里的恐惧却一下涌了上来,我看着阿呷。
“还不止这个——”阿呷继续幽幽地说,“而且——而且我还看见她和净生在一起……”说完她抬头扫了我一眼,眼神怪异。 孽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