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话已至此,我算是彻底接不上话了,“阿呷:你怎么能这样说我呢?你不应该这样说我!”我说,阿呷撇开头一声不吭,“那好吧——那你把话都说明白了!”见她不说话,我横跨一步移到她眼前、我盯着她的眼睛,阿呷立即把头又转了回去。
感觉有怒火开始在胸中燃烧,我瞥了她一眼:却见阿呷的眼角噙着一点泪光,“唉——”胸中的怒火转瞬熄灭。无奈,我长长地叹了口气:“阿呷,如果你实在是不相信,那我也没有办法了……”说完我把眼光转到了别处:一只飞蛾在玻璃窗外徒劳地扑腾着。又低头望了阿呷一眼,我转身走过去拉上了窗帘,就在我转身的瞬间,余光里,阿呷快速抬手抹了一把眼泪。“唉——换成谁也会生气的啊……”望着窗帘上素雅简洁的淡蓝色花朵,我想,“特别是像阿呷这样的姑娘……想想:不说别的,单就自己男朋友当着旅行社众人的面爽约——单只是这点就足以让人颜面丢尽了……可我还……”这样想着我转身走过去把阿呷揽入怀里,她扭动一下后停止了反抗。
“我和她真没有什么了!”我用坚定的口吻说道,接着重新一五一十把事情的整个经过再次详细的讲诉了一遍。整个过程,阿呷一直歪着头抿嘴默默地听着,望向前方的眼神忧郁而空洞。
“——真没有什么的!”最后我说。阿呷却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她推我一把站了起来。见阿呷始终是油盐不进,我终于是忍无可忍爆发了出来:“哎呀!你还要怎样嘛?”我喊道。
“怎么?还想打人吗?”阿呷逼视着我。
“我——”一时语塞,“喂,你这人到底讲不讲理嘛!我——”我想继续理论,但阿呷已经轻轻一把将我推开,转身进了里屋。
“这——这也太不近情理了吧……”我想。望着空荡荡的客厅,我呆呆地杵在原地,独自感受着时间缓缓地消融,最终化为一片落叶,它们随波逐流,悄然流淌过一滩又一滩……往后,阿呷消失在门后的落寞背影渐渐地占据了全部的大脑,心里的所有委屈、恼怒、惶恐与不安都在下一刻化为了深深地悔意和无限的关切……心里猛地一疼,感觉有什么重重的击打在心脏上!眼睛发酸,我快步跟了进去……
阿呷背对着我直直地站在床沿,手中握着的手绢似已经打湿,我慢慢走到她的身后:“老婆:对不起!”我真诚的道歉,“你不要想太多了,真的什么也没有的——怎么可能有!我只爱你一个人!除了你我谁也不要……”我把她搂进怀里。阿呷没有说话,仍旧固执的一动不动站在原地;虽然如此,但已可以感觉到她的松动与退让,我将自己的脸贴在了她的头上。阿呷没有反抗。
我俩就这样站在屋子中央,有好几次阿呷似乎马上就要开口了,但最后却又都忍了回去,只是默默地抬手擦拭了几次眼泪。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更不敢贸然打破刚刚扭转过来的局面。这样维持了很久,差不多有半个世纪那么长吧!阿呷终于是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来,她说:“其实……其实我也知道没有什么的……”阿呷动了一下\身子,“你说的那些我也相信。”阿呷又叹了口气,“你去帮她,其实,其实原本也没有什么错,但……”说到这儿阿呷停了下来,她转过身来望着我,我抬手替她拭去脸上的泪痕。 孽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