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才知道死了两个人,都是施建宏这边的。不过,也是世事弄人,原本是对方胜了,但因为对方带了两把火枪,被打死的又是这边的人,再外加一些别的原因。最后那边的老大被判了无期,杀人的也被判了死刑。群龙无首,随后他那伙人也跟着就散了。
施建宏只是被逮进去关了一年不到就放了,强大的对手已清除,回来以后他自然成了行列老大。也就因为这事,他认定了我这个朋友,虽然我们之间可以说没有一点共同语言。
刚才那个他叫着麻猴子的人,当时就属于对方阵营,而且在混乱中被我和我那几个朋友用铁链狠狠地劈伤过,所以我们彼此都还记得对方。话说远了,我们还是回到正路吧。
施建宏没有再理会那些人,他把我拉至他停车的地方,我们一起钻进了他那辆黑色的“丰田霸道”越野车里。
“好久不见了兄弟!找我有什么事吗?”知道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施建宏开门见山问到。我喜欢他这样的性格:耿直,直来直去、不拖泥带水。这也是我一直保持与他来往的原因,虽然我们平时很少见面。
“是这样的——”我将净生的大致情况给他讲了一遍。施建宏认真听着,中间还时不时打断我问了几个问题。讲完我的事,我问他今天“这里”是什么情况?我说那个麻猴子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说“小事一桩”。又再问了几个细节后,施建宏叫我等待消息,“兄弟,小事一桩!”最后他拍拍我肩膀笑着说。
又打趣了一会儿,讲了些无关痛痒的话后,我骑摩托车离开了砂石场。
几天以后,施建宏专门来了我公司一趟。他告诉我这事麻烦,说净生得罪了一个大人物。
“女人满大街都是,你那朋友也真他妈是的——”施建宏说,“找什么不好找?偏偏去和‘这人’抢女人!”他说;我就问他“这人”是谁?他说此人姓祝,虽然为官,但大家背地里都叫他“咻偷狗”;我问咻偷狗是什么意思?他就解释说,别看大部分狗叫得凶,却不会轻易下口咬人,但有一种狗,它们从来不叫、也从来不迎面对着你,它们会趁你转身不注意的时候,猛地冲上来就是一口!而且下口非常恨。
“姓祝?”当时我就联想到了阿呷口中的那个什么祝部长,我问此人可是宣传部那个姓祝的,施建宏说“正是!”。“别看他平时戴副眼镜像个斯文人,其实却连老子都不如!”施建宏说,“这人心狠手辣、城府极深,而且又贪又好色!”,他叫我好好劝净生退出,“你朋友斗不过他的!这人情人一大堆,只要他看上了的女人,即便是天王老子的都敢抢。而且此人有个怪癖:只要是跟过他的女人,即便是那天玩腻不喜欢了,但这些女人今后也必须忠诚他、只准守住他一个人!”施建宏说。
“他以为自己是天王老子了?”听施建宏这样一说我就愤怒了,“老子就不相信了!”忿忿不平的同时,我开始担心起来:为阿呷也为净生。
“你不要不相信!阿蛮,这人行事毒辣又是本地人,关系网广得不得了!这人不好惹。”施建宏说,“阿蛮,要不这样——我给你那朋友另外找几个‘巴适’的女人怎样?何必又去和这人抢!”他好心劝慰道。
虽然说得像模像样,但我还是有点怀疑,我想那么大一个官,还不至于为了这点小事就想置人于死地吧?于是我问施建宏这消息可是可靠,“这事要紧,可得搞清楚了!”我最后说。于是他就指天发誓说这事“千真万确!”,说就因为是我托的事,所以他格外上心,他叫我相信他。
送走施建宏后我陷入了沉思,“该不该‘如实’告诉净生呢?这人明摆着要收拾他不说;而且看来,显然此人现在又盯上了阿呷……”极度的愤怒反而让我冷静了下来。 孽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