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蛮,我没有感冒。”阿呷抬起胳膊将我的手轻轻推开,“不管是不是白日见鬼,但我‘知道’我是看见了‘什么’的……”她用逐渐平静下来的眼神看着我说,但这样的眼神却让我更加的不安和心虚起来——我开始真正的担心。
“那——好吧!”想了一下后我说,“阿呷:就算是咱们今天是看见了‘什么’,但那又能怎样呢——又能说明什么?呵呵。”我笑了一下,“我可还记得你曾经对我和净生讲过的:你说人有三种魂魄,它们可以出现在不同的时间和地点,而且不只是死了以后才出现的哦——好像是这样吧?”我看着她,“而且,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它们还有各自不同的名称?”
“嗯。”阿呷点了点头,“‘娜依’、‘娜居’、‘娜格’,”阿呷说,“你还记得它们的意思吗?”她扭头看着我。
“忘记了。”我说,“我只记得它们是不同的三种东西。”
“不是‘三种不同的东西’,它们只是‘不一样’罢了。”阿呷纠正道。
“哦。呵呵。”不想争辩,我笑了一下。
“娜依、娜居、娜格,对应下来就是:‘聪明魂’、‘笨魂’和‘中间魂’的意思。”阿呷看着我。
“是了。你这一说我就想起来了。呵呵。”我笑着说,心里却想着怎样快点将她“引领回正轨”。
“吉克阿支显然是把自己的‘笨魂’留在‘这边’了……”阿呷说,表情严肃认真。
但她的这份严肃认真可不是我现在想要的,“呵呵,都是传说而已啦。”我故作轻松说到,“再说了,又有几个人真正的见过谁的魂魄了?让我说啊:这一切都是人们的猜测或者臆想罢了!”说着我站了起来,“所以,还是不要胡思乱想的好!你公司那边可还有好多麻烦事情等着你去处理呢。”我想,以其这样继续神神叨叨,倒不如让她去面对和处理那些“更现实”一点的问题,“呵呵——”说完,我笑了笑转进卧室抱了一床毛毯出来,我将她搭在阿呷的身体上面。
“阿蛮,”阿呷用手拉了拉毛毯,“其实我也不想怎样——”她说,显然是已经领会到了我的意思,“可有些事——有些事是我们‘无法回避’的呀?”她看了我一眼,“比如今天:你说,谁又愿意遇见了……”说完她似乎叹了口气,“另外我昨晚还做了一个‘不好的’梦——”
“什么梦?”
“我梦见一条巨大无比的河流,里面有好多巨大又可怕的漩涡,它们将我吞噬了……”阿呷拉了拉毛毯。
“唉……”听她这样讲我忍不住也叹了口气,“一个梦而已。”我说。
“是一个梦……但联系到今天看到的东西——”阿呷想了一下,“反正我就是不想回避……”
“好吧,不回避就不回避吧——”我说,说完挨着阿呷坐了下来,“其实——其实我也是曾经看见过一些类似东西,在不同的时间和场合;至于梦就更不用说了!”我说,并想起了很多,“是的,有些东西现在是讲不清楚,但我们总不能让‘它们’左右我们呀,总不能让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影响了我们正常的生活呀——你说是不是?”我看着阿呷说。
“嗯,话是这样说,但实际并非如此……”阿呷依旧固执的坚持着。
“唉!”见她这样,再联想到老殷早上提醒我的那些话,心里加倍烦躁起来。我忍不住重重地叹了口气,“阿呷——”我看着她。
“嗯?”阿呷没有看我,只是将向前就埋着的头往我的方向扭动了一下。
“我想说:不管是出于害怕或者害羞,你今天都没有做错什么。你不用为此背负不必要的歉疚。”我说,“阿呷你记住了:你还有很多‘更重要’的事情等待你去处理!”劝说无用,我只能够以提醒的方式来转移话题。
“嗯……”听我如此讲,阿呷想了一下,“——我知道了……”她抬头望了我一眼,并笑了一下。
“嗯!这样就好。呵呵。”我笑了起来,“阿呷:你知道早上我去找了老殷吗——你想不想知道结果?呵呵。”抓住这个契机,我赶忙转移话题。
“是为了二哥的事情吗?”阿呷往我身上靠了靠。
“嗯!”我点了下头,“你猜结果怎么样?”我伸手搂住她。
“呵呵,有什么好猜的——肯定不同意撒!”阿呷苦笑一下,“其实换成我也是不会同意的。呵呵。”她说,脸上终于舒展了一些。
“错!”我说。
“那他同意了?”有点不敢相信,阿呷直起身子来望着我。
“虽然没有当面答应,但我听得出来有戏。哈哈。”说完我大笑起来。
“切!我还以为答应了呢。”瘪瘪嘴阿呷缩进我怀里。
见阿呷放下,心里终于松了口气。我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并仰望着窗外的一片天空。
阿呷似也累了,她静静地躺在我怀里一动不动。这样保持了一会儿,直到一块乌云飘过蓝天。光线跟着暗了下来。
“但净生‘那边’肯定是出什么状况了……”不好的预感随着那片乌云纷至沓来,心情再次沉重起来。 孽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