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也可以这样说吧……呵呵,阿呷会不会觉得我很可笑?”
“可笑之极!”我接嘴道。
“闭上你的乌鸦嘴!看看人家净生——多专一、多痴情!再看看你?哼,我就喜欢这样有情有义的好男儿!”
“切——”我不屑的嘀咕道,心想:“老婆娃儿都不要了还叫专一?我真是服了你个没有脑子的女人!”
“切啥?还不服气哦!”阿呷转头瞪了我一眼,“来——净生:我敬你一杯!”阿呷端起酒杯和净生碰了一下。
“阿蛮其实也是对的,按理说我是不应该这样。但——但感情这东西,一旦产生——如果我只是装聋作哑的回避或者违心的否认……——这样有用吗?”说到这儿净生看了我一眼,“我不想伤害谁,也不想逃避什么,那不是我的行事风格;但如果只是一味的去堵、去抗拒——我想也未必能够解决问题,弄不好还会适得其反——”净生似开始进入某种情绪里。
突然有些同情起他来——就此事。我望了他一眼没有再说啥。阿呷也没有接话,她望着净生似在等待着什么。
“我是有老婆孩子,而且条件也比大部分人都优越,按理说是该知足了、是不应该再有什么非分之想,但——但难道只是有了房子、车子,有了老婆儿子,难道只是有了这些就够了?难道这些就是生命的全部?”说到这儿净生停下来望着我们。
“那你还想要什么?”我望着他,“这些还不够?我说净生,山里那么多衣不遮体的孩子你可也没少见吧?扪心自问,净生:我倒觉得,与他们相比,我们已经‘够’幸运了!”说到这儿我似真来了气,“要我说啊:你这就是闲出来的毛病!”我说。
“也许吧。”净生仍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但你不觉得总是差了点什么吗?阿蛮。”
“差啥?要我说吖:你是差一颗‘容易满足的心’!人心不足蛇吞象——欲壑难填啊净生——我觉得我们应该学会知足和感恩!”我说。但这些话却是连我自己都不能信服的。说这些,以其说是在和净生辩论,倒更像是为了在阿呷面前作出某种姿态或者表白。
“你阿蛮可又曾真正的满足过?这些道理谁又不知道了!你说:你可又真正的‘从心里满足’过?”净生望着我,“要我说啊:人性的本质就是贪欲、就是‘拿来’!人的心真的如沟壑一般,想要填平——我想是比登天还难的!”净生有些激动,“想想:饥寒交迫时,我们会希求一份果腹的食物,但只要案板上多出一块肉来,人们便会挖空心思、不择手段的你争我夺,到最后拼得你死我活!谁不是这样啊——一旦吃饱喝足了,却又去想入非非、无事生非!唉——人啊!真是不可理喻的动物……”
“我就最容易满足了的!嘻嘻,有时候吖,一块好看好吃的蛋糕就可以让我高兴半天呢。”阿呷说,“现在吖——我就只想阿蛮对我好我就满足了。”阿呷望着我温柔的说。
“看看:马上从一块蛋糕上升到一个人了吧?可见我们的欲\望增长得有多快!”净生笑了笑抓起杯子自己喝了一口。
“嗯,还真是呢。小时候一颗糖、一支好看的新笔或者一个新书包都会让我开心好久好久的。后来长大些了,就特别特别喜欢新衣服,有一次还因为妈妈没有给我买哭了好久,记得当时我就想——这个妈妈肯定不是我的亲妈妈!要不然哪会让自己的女儿哭成这样子也不给买衣服嘛哈哈……唉——好想妈妈……”说到这儿阿呷把头钻进我怀里,我低头在她额头亲了一下。
“阿呷妈妈是在月城吗?”净生问。
“她妈妈早去世了。”我说。
“噢——真是对不起!阿呷节哀哈——”净生真诚的语气。
“没有什么的。都过去那么多年了。”阿呷笑了笑说,“净生:你还是接着刚才说吧。我是真的可以理解你的!”阿呷认真的说到。 孽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