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一会儿,见少\妇一直没有再出来的意思,我只得跨上了摩托车。这次我决定把这条巷子走完,“倒要看看是什么情况了!”我想,同时发动摩托沿着街道往里开去。
往前大约行了三百米样子,巷子从此处开始明显变窄了。两边的房屋,高矮胖瘦,好似都不约而同往前挤了挤再重新站成了一排。再行两百米,巷子就已经窄到只能够通过一辆人力三轮了。两边原本可以用于营业的门面,在这里也都变成了通常意义上的居家模样。
都是些两层三层的小楼,中间间或夹杂着一座古旧的平房。小楼建得可谓千奇百怪,但每座都显得单薄而随意,好像小孩玩耍堆积成的什么。
最低层,在那些陈旧的屋门前,会时不时有一位枯槁的老者或者看不出年纪和性别的“中年人”坐在门前,他们悄无声息地看着你,眼神迷茫而空洞。
让摩托车缓缓往前滑行,越往里,地上的垃圾和落叶也越发多了起来,空气中充斥着一股无法言状的浓浓腥臭和霉味。
——有时光倒错的感觉。
背心突然发凉,很想掉头回去,但握住摩托车龙头的双手却坚持着自己的方向,它带着我继续往里行去……
这样大约又行了二三百米样子,小巷终于是到了尽头——一座又窄又细的残搂横亘在眼前。
原来竟是一条死胡同!而这是我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的。
此楼破烂不堪,之所以叫它残搂,是因为的这座两层小楼的上半部分差不多已经坍塌耗尽,可叫人纳闷的却是,就在坍塌的下面,在同样破旧的底层,看样子却似住有人的。
小楼极其窄小,每层只有一户人家,这让它看起来特别怪异。我寻思以前住在楼上的人是怎么上去的。
这样犹豫了一阵子,我将摩托停了下来。
巷子的两边也皆是破烂陈旧的房屋,里面究竟住没有住人——这让我多少有点似是而非。
几棵骨瘦嶙峋、皮开肉绽的梧桐树站在两边,它们焦黄着已经开始落叶。
没有人,地上很是湿滑(这在月城比较难得,因为这里常年日照充足、空气干燥),长满了那种类似于薄膜的黑色地衣,脚踩在上面,原本还算整齐的它们立马就被撕破、变得泥泞且破烂不堪。
——脚底下随即传来一股腐烂变质的味道!
没动几步,我便停下来观望,但只是观望显然是得不出任何结果的。我试探着走至残搂跟前。
楼下是一道同样细窄的木门,门有些变形,上面的油漆早已脱落干净,不过细看之下还是能够分辨出,它以前应该是曾经被涂成过那种淡淡的鹅黄。
门上悬着一把与自己体量极不相称的大锁!这锁也实在是太大了,除了在军械库的大门上,在别处我还真是一次也没有见过。
锁还算光亮,一看就经常被使用的样子,这也印证了我“这里有人居住”的判断。
裸露青砖、长满青苔的墙面上只开有一扇长方形的小窗,木框污浊不堪且伤痕累累,上面的玻璃已经尽数破碎,被人用破旧的木板横七竖八随意钉了起来。
窗的后面却有一幅拉得死死,但还算完整的灰黑色窗帘;窗帘污迹斑斑,上面有几个烟头烧出的小孔;凑近,透过那些小孔,我想窥探究竟。可就在这个时候,窗帘却好似动了一下:“咦——里面有人!”
心头一惊,我条件反射跳离窗口!又仔细观察——没有一点动静吖?怀疑自己刚刚是花了眼,但又不放心;定了定神,我走至大门前狠劲拉了拉那把大锁——确实是锁的死死呀!
有些纳闷,又退回去观察了一会儿。这时侯,从小楼的左边,从一条不易察觉的极窄小的巷子里窜出一只黑色的野猫来,它呜呜两声后用芒刺般的眼睛扫了我一眼,接着“嗖”的一声,沿着树干躲进了上面的残搂里。
“这里居然还有通道?”望着那条幽暗狭窄的过道,思忖片刻,我慢慢向那边移动过去。 孽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