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有什么话想说?”出了酒吧门,我看着净生问到。
“你这样认为?”净生望着我反问道。
“切,想说不说——随便!”我有点不耐烦。净生“嗯”了一声。
我俩站在人行道的树荫下漫无目的地吸着剩下烟。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阵短促而尖锐的汽车急刹声,我和净生转头望了过去:只见刚才和我说话的那个清洁工被吓傻在了一辆‘黑色牌照’的丰田越野车面前——那辆车几乎已经是挨到了她的身体!
惊吓让妇人绷紧了身子。见她愣在那儿双手死死地拽住了手里的扫帚和簸箕,先前收集好的垃圾也撒落了一地;又楞了楞,你让似终于反应了过来,她慌乱着一个转身,急急忙忙的跑到了街的对面。
丰田车司机仍大大咧咧把车横在道路中央,从车窗里伸出头辱骂女人的头黝黑而肥硕,他让我想起某种不洁净的动物——或许在人群当中真有些人是猪或者什么变得?心里突然闪过这样的念头。受惊的女人不敢回话,战战兢兢躲在了一旁。
咒骂似还没能够解恨,丰田车司机转头大声呵斥了几声在他身后催促的车辆后,“嘟嘟嘟——”长鸣一阵喇叭漠视一切的扬长而去。
被他人为堵塞的交通再次畅通起来。
“黑色牌照”算最具中国特色的产物之一了吧!它是我们国家在特定阶段给予特定阶层——‘外资’的特殊礼遇。八九十年代那是一种身份的象征,拥有了它,意味着你不但高人一等,而且在某些领域享有类似于豁免权的权利和待遇……但其实,我就认识几个所谓在当地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花钱弄来一个黑色牌照,再安装上一个象征着特权的低沉的“嘟嘟嘟——”的喇叭声(这种汽车鸣笛声似乎本来是专属于公检法执勤车的?),只要坐进他们那辆“黑色牌照的”车里,这类人立马摇身一变成了集“海外华侨”和“公检法”于一身的中西合璧、蛇鼠杂交的“人上人”了……现在回想起这些,还真有些幽默的意味,不过这样的幽默略显沉重了一些、宛如了它们本身的颜色——黑色……
“妈的!”我脱口骂了一声。
“唉——走吧!”净生收回看妇人的眼说到。
“你不愤怒?”上车坐定后我转头看着净生说。
“这样有用?”净生面无表情的望着前方打燃了汽车。
“没有同情心的家伙!”我说。
“同情心可以帮助到她?”
“没有正义感的家伙!”
“什么是正义感?嘿嘿,正义感又是什么——你回答我?”净生笑看着前方说到。
“唉——”我叹了口气:“前几日,老子本来好好的一个人骑着摩托车,身后来了一串车队,我把车让到了路边上;这时候,那辆开在头里引导的警车却用大喇叭对我大声吼叫了起来——他叫我停下来让道!妈的——老子摩托车都快骑到沟里了他还让我让道——你说还让我往哪里让嘛!再说了——当时是在郊外、路又那么宽,而且四周根本就没有他妈什么车!
“见我没有立刻停下来,坐在警车上那人还瞪着双狗眼让我‘立刻’、‘马上’停靠在路边!好像如果我不照办,他们立马就要下来把我抓进局子里去了一样——妈的!”刚才的事勾起了我不愉快的回忆,我滔滔不绝对着净生控诉起来。 孽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