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净生,我看你是不是去找个情人什么的?或许这样你就可以忘记她了?”我望着她,“说实话:像你这样老是恋着那具尸体好像有些不太妥当喔。”我猛吸了口香烟。屋子里似也跟着明亮了一些。
“你说得简单……不过——唉……”净生望着眼前散开的烟雾。
“不就玩玩吗?又不当真。出发点总是好的吧——忘了那具尸体!让我说啊:怎么着也应该是好过现在这样子,你说是不是!”我说。
“嗯……”净生若有所思的样子,“——馊主意。”停顿一会,净生丢回这句话给我。
“切!‘装’就没有意思了哈。我是替你着急知不知道?”我吸了口烟,“哎——你还记不记得阿呷那天晚上说的话?”我看着他。
“什么?”
“她那天不是说她有个姐姐长得很像这个女人吗——你可还记得?”说到这儿我转过身来看着他。
“嗯。其实,其实那天晚上我向她讨要电话就是想去见见她姐姐的……但——,你说这样会不会太唐突了点?嗯,好像也不太礼貌……而且这样的事情,别人会觉得很晦气的……”净生看了我一眼,“不过,唉,还真的好想见见她……”说完净生深深地叹了口气。
“想那么多干嘛!都这个节骨眼了。要不我帮你跟阿呷说说?”我说。
“可以吗?”净生转身看着我。
“哈,怎么不可以?小菜一碟!”说到这儿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哦,差点忘了!我昨天是请了人家阿呷今天吃饭来着。”说着我赶忙掏出电话拨打了过去。
阿呷第一时间接起了电话。我向她解释说有朋友临时住进了医院。我说我得照顾几天,与她的约会也只得往后拖延,很是遗憾等等;阿呷礼貌的安慰了我几句,对于我第一次就爽约,她没有表现出不快,最后她还大方的约我忙完此事后再续约相聚。阿呷如此通情达理,我歉疚同时心存感激。
净生在一旁听我们讲完电话。“你娃出手还真快!”见我收了电话他忍不住说到,“啥时候勾搭上的?不过,阿蛮,说实在话:阿呷这女孩不错,我看你们很般配。你娃有眼光!”净生兴致勃勃的说到。
“是吗?真是这样?嘿嘿……”说着脑里立刻浮现出阿呷动人的身影,“还没有真正搭上线呢,不过啊——嘿嘿,她应该是不讨厌我的。”回想和阿呷谈话的场景,我有些小得意。
“看把你小子乐得!”净生起了起身,“我说阿蛮:这一会儿功夫,就把秋子给忘了?”他推了推眼镜,似笑非笑看着我。
“切,看你娃说的。把我想象成啥人了哦。”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嘿嘿笑了笑。
“哈哈,你那点花花肠子也想瞒住人?”见我如此,净生哈哈大笑起来。
“哈!你净生有啥好得意的?我这点‘花花肠子’比起你肚子里那些个男盗女娼可逊色多了吧!嘿嘿,都是男人,大家彼此彼此、大哥不要说二哥……”我忿忿然道。
“你们在聊什么啊?这么高兴。”柔和的女中音。净生老婆满面春风跨进门来。
“嫂子回来啦。”我欠了欠身。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见我们谈话,心里惶惶。
“阿蛮:中午就和我们一起吃饭吧?”净生老婆含笑说到。
“不用了。我还得去看另外一个朋友。”我笑着推辞道。
“秋子也住院了。就是我以前和你提到过的那个姑娘,她在楼下住院。”净生补充道。
“呀,是吗?秋子,不是阿蛮的女朋友吗。她怎么哪?我一会去看看她。”她一边弯腰整理着东西一边说。
“呵呵,就是她。但——但也,其实也不是我女朋友啦……人家现在有男朋友了……”我不知道该如何向她解释。
“怎么——闹矛盾了?年轻人常有的事情嘛,不要太当真了哈!女孩嘛,你去多哄哄就好了的。”净生老婆似来了劲,她用‘过来人’的眼神看着我。
“你就别瞎搀和了。不是你想那样的。”净生帮我解围道。
“呵呵。谢谢嫂子关心。”说着看了看时间:已经11点过了,我起身向他们告别。出门时大家自然会客套几句。净生约我出院后继续我俩先前的话题,我喏喏答应。
楼道里充持着医院的味道。护士、医生、病人与家属,各色的心情,各样的表情穿梭其间。
在将走近秋子病房时我有意放慢了脚步——里面先是传来秋子咯咯的笑声,接着一个男人说话了:标准的普通话,声音浑厚磁性。像是在说道他旅途中的际遇什么的……犹豫一阵,我转身离开。
身后再次传来秋子欢快的笑声,此时的笑声早没了往日的柔软悦耳,它们正硬生生往耳里直钻,饱含讥讽与嘲笑!
心脏被猛的揪了一下。我快步冲下了楼。
站在医院大门外发了一会儿呆,掏出手机想给秋子去个电话道别,最后想想还是算了。
我跨上摩托离开了医院。 孽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