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习惯了秋子的喜怒无常,但感觉秋子今天还是特别了一些,忍不住转头仔细望了她一眼。
“看我干什么?”感觉到我异样的眼光,秋子问,眼神有些摇晃。
“你没什么吧?”我关切的问道,继续盯着她。
“我会有什么?”秋子瞟了我一眼,“尽瞎操心!”她说。
“哦——”被她这一呛,我有点尴尬,“呵呵,没事就好。”我笑了一下说,并将头转了回来,“他去阿里那里干嘛?”停了一会儿我接着问,“他是一个人去吗?还是——”我重新将头转回来看着她。
“不知道!”秋子不自觉抬高了声音,“听别人说的。”她说,似乎有点小激动。
“哦……”见她这样,一时不便再接着问什么了,我顿了一下,“但是不过——”按理虽然似乎不该多问,但忍了半天,心里的好奇和疑虑终还是战胜了理智,我试探着又开口了,我看着她。
“不要但是不过了,有话直说!”秋子没好气的说。
“嗯!”答应一声我又想了一下,“那——他——他现在可还好?”深吸了一口气我说,望着远方的球场。
“他失踪了!”想也没想,秋子直接扔过一句话。
“啊!失踪了——”我连忙转头望着她,“什么意思?”没想到会是这样,我惊奇的看着她。
“他们说他在穿越阿里的时候失踪了,好像是陷进了泥里。”秋子说,决绝的语气。
“陷进了泥里?”大惊之下,我跟着复述一句,“那他——他是怎么陷进泥里的?”眼睛虽然望着秋子,但脑海里浮现的全部是曾经“梦里”的那些场景:那个遍布五彩苍蝇的山谷、那个爬满黄色蜥蜴的山坡,以及自称是我影子的新疆小伙被雕齿兽拖入泥潭的情景……
我张大了嘴好一会说不出话来。
“不过这事——”秋子想了一下,“我也是昨天才听说的。”她说,又顿了一下,“但我不相信!”秋子终于将深埋在心中的情绪释放了出来,说完她将头深深地垂了下去。
“这个——”看着她悲伤的样子,我很想将她揽入怀中,但忍住了,“这事到底是谁告诉你的?”沉默片刻我问,看着她被乌黑头发覆盖的后脑。
“你不认识。”秋子说,将头抬了起来,“是丽江那边认识的朋友,是他们说的……”说着她用双手支撑着下巴并张开手掌将半边脸捂住:她木木地望着前方,眼神涣散而迷茫。我仿佛看见了她眼帘上闪动的泪光。
“消息到底可靠吗?”我忍不住拍了拍她的肩膀,“或许这只是个传说——只是个误会!”我说,想安慰她。
“嗯——”秋子点了点头,然后深吸一口气冷静了一下,“但愿——但愿他最终没事吧……”她最后说,同时以极快的速度擦了一下眼睛。
望着她这样,心里突然很痛很害怕,我感到很内疚,我觉得自己才是这“所有一切”的根源和始作俑者,我觉得是我害了他们。想到这儿心情无比的沮丧起来,“都怪我!”我说,却没想过这句话对秋子来说是多么的突兀和不可理喻。
“都怪你——什么都怪你?”被我奇怪的答话吸引,秋子转过头来望着我,她皱紧了眉头。
“所有的一切都怪我!”我说,“是我害了他、害了净生还有你,是我害了所有的人!”我连珠炮的说,“而且——而且将来我还会害了阿呷……”说到这儿我再也说不下去了——有要窒息的感觉。
“你发神经吖!”见我这样,秋子不但不同情我,反而吼道,“好好的,谁又在说你了?你可真是的!”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哼!”我冷笑一声,“不管你们相不相信吧,反正我说得都是心里话。”我说,“我其实就是一个害人精!以后吖,你们都离我远点——有多远离多远。”我说,说完掏出一支香烟自个点上。 孽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