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好吧!”我顺势坐了下来,“嗯——”我想了想:“你看‘春’字怎样?”我想到了万小春,想到了近期的逐般不顺。“春”多好。我想用这个字搏个彩头。
“可以!”说完算命先生展开一张宣纸,接着提起毛笔在上面写一个简体的春字,“——让我们来看看哈!”他边欣赏自己的书法边说。
“嗯。”我伸长脖子望着他刚刚写下的那个字。实在话:颜体春字写的还真不赖。
“春!”他抬头看了我一眼:“你先说说你看见了什么?”
“嗯——”我想了想,“你什么意思?”我看着他。
“想到什么,看到什么就说什么!”算命先生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老子看见了你个猪头!”我心想,但话却不能够这样说,“发春、叫萅、卖春!嘿嘿,你看这些个‘春’怎么样?”我故意调侃道。
“嗯,生机盎然!”肥头先生若无其事点了点满脸横肉的头,“不过这还是简体字,原非本意!你接着看——”他再次提笔写下一个篆书的春字:“看见没有:萅其实是由‘日’、‘草’和‘屯’三个字组成,本字像草木嫩芽,是阳光普照的意思!”他抬头看着我,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
“那不就很好了吗?”我瘪了瘪嘴,“不过这谁也知道。嘿嘿。”
“‘本来’是很好!但你回想一下:你刚刚说了什么?”他用藏在墨镜后面的眼睛看着我。
“什么?”
“你刚刚说了卖春!”他得意的晃了晃脑袋,“知道这个‘卖’又是什么意思吗?”
“真当老子没有文化哦——不知道!”我没好气回答到。
“賣:”他提笔又写下一个繁体的卖字,“从‘出’,从‘买’,意思就是将收进来的财物又有偿的送出去。”
“送出去——”被他讲的有点意外,“那——以你这样说,我还说了‘叫萅’呢!”我反驳道。
“很好!”矮胖子照旧一副得意的样子,“你看着——”他再次提笔在宣纸上写下两字:“这个怎么念?”写完他看着我问。
“‘叫——卖——’?”我疑惑的看着他念出了这两个字。
“对了:就是‘叫卖’!”他嘿嘿笑了一声,“从字面上讲:你刚刚自己把它们给卖了、送出去了!”
“这个——”被他这样一说,心里顿时堵上了什么,“强词夺理!分明是乱讲嘛。”我嗤之以鼻。
“不服?”
“服个屁!装神弄鬼。我还可以来呢!”
“好吧。我也不和你计较这些。”算命先生笑了笑,“你再看——”他说着在宣纸上先画出一个盆子一样的东西,任何又在盆子上面加上一束类似火苗样的玩意儿:“看见这是什么了吗?”他抬头看着我。
“不知道!”我不想被他牵着鼻子走。
“这个是‘春’字的甲骨文写法——肯定不知道了吧?嘿嘿。”算命的胖子依旧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
“知道了!但哪又怎样?”我皱起眉头说。
“知道了就好!”他看了我一眼,“你看见这个的第一感是什么?”他用毛笔指了指自己刚刚画的那玩意儿,“不用想,直接说出第一感受就好。”
“火——苗?”我试探着猜到,小心翼翼以防又中了他的圈套。
“很好!”胖先生怪笑了一下,“嘿嘿,‘火’正好应了一个‘祸’字!”
“屁!”我终于被惹恼怒了:“分明胡说八道!”说完我起身想走。
“小伙子别急!”胖子也不生气,他敏捷伸出粗短的双臂将我压在凳子上——他的力量出乎意料的巨大,我竟是半点也反抗不得,“看来老子今天是真的遇见高人了。”我想:“怎么——怕我不给你钱?”我想挣脱,却没有成功。我瞪着他说。
“钱?嘿嘿,那玩意儿算他妈个球!”算命先生嘎嘎嘎怪笑几声,笑声极是难听。
“不要算求咯!”我说,“我还有事,懒得再听你胡说八道了。”摄于他异于常人“气场”和巨大的力量,我压住性子说。
“别急小伙子。你等我把话给你讲完。”他顺势拍了拍我的肩膀,“最多再占用你几分钟——怎样?”
“嗯——那好吧。你说。”有些无奈,我选择了妥协。
“好!”算命先生点了点头,“我知道你心里不服。这样,我们还是回到‘现在’回到当下吧!毕竟现在已经是二十世纪了——是吧?嘎嘎。”他说着又怪笑了一下,“咱们回过头来再看先前那个春字!”他看着宣纸上那些字说。
“怎么了?”我看著他。
“你这次又看见了什么?”他抬头看着我。
“我刚才不是已经说了吗!”
“那个已经过去。现在你说你看见了几个字?”他继续看着我。
“嗯——”听他这样一说,我低头盯着那个字看了一会儿:“好像——好像是三个字?嗯,一个‘三’、一个‘人’还有一个‘日’?”说完我抬头看着他。
“对了!但那个‘日’字现下却念着‘曰’!”他脸上再次浮现出那副洋洋得意的样子来。
“为什么?”
“真连这个都不知道?”算命先生鄙夷的语气。
“两个字都长得他吗差不多,老子咋个晓得你想把它们念成什么嘛!”看不得他那副吊样,我没好气说。
“嘿嘿,蠢了吧?”他说,“告诉你吧:因为这个‘日’老被压在下面,久而久之已经压扁变成一个‘曰’字了!哈哈哈……”算命先生说完大笑起来。这笑太过忘形,竟将他脸上的墨镜弄掉了下来。 孽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