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极度的酸痛。被电击的痉挛麻酥感使让人非常的难受提不起劲来。这种痛苦不同于其它,很难拿什么标准的东西来形容和表达;如果硬要讲的话:那有点像你被谁突然点了肘部的麻筋(如果你有被点过的话),就是那样的感觉,只是这种痛苦比那个还要难受了十倍,而且是遍布全身的。
蜷缩在狭小的面包车里,疼痛和不适感伴随着我直到派出所……
胃很难受,也不知道在车上呕吐了几次,反正被扔进派出所一间小屋后又吐了一次,那次几乎已经吐不出什么了,只是一味的干呕。
警察也没对我怎样,只是在抽走我腰间的皮带和解下鞋带后,将我拷在了一根不知道做什么用的“生在”墙面上的铁管上面。接着他们又简单的检查一遍,收走了我的手机、钥匙串、钱夹、打火机以及香烟什么的。他们说暂时代为保管。
这些人说完话也就走了,也不管我身体怎么或者还怀揣有那么多的疑问。皮带抽走以后裤子老往下掉,想提起来,可一只手又被拷着不太方便。身体发软,被电击后的不适感还未完全褪去。自己个站了一会儿,见再没有人进来,我索性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待脑袋清醒一点,首先想到的是给净生去电话。之所以不是阿呷,是怕她知道了担心。“不过她知道不是迟早的事情吗?”我想。这样一想就好想好想阿呷了,就感觉自己特别的无助和特别的伤心了……
外面走廊里似一直有人说话和开心的大笑着什么。我想喊一声,叫他们拿电话给我打一下,但最后想想还是算了,我不想在没有“完全弄明白情况”前再惹什么麻烦了。
这样胡思乱想顾影自怜伤心一会后,我也渐渐地接受了“现实”,我开始转头四处张望观察起这间屋子来。
这是一间类似于办公室或者临时仓库的房间,除了几个空纸箱和一堆堆在地上废弃发黄的空白纸张外几乎什么也没有。墙上差不多也是光溜溜不见任何东西,几处曾经被钉子钉过的地方,钉子早被拔去子只留下一处处斑驳的疤痕。再望望自己坐的地上——有些潮湿,但还算干净。
试着想挪动几下,可感觉全身都在疼,于是才想起该检查一下自己是不是也受伤了。
衣服上还留有没有干透的血迹,但我知道那些都不是我的,再摸摸身体——似乎没有受伤。心里安稳了一些。
小屋有扇窗户,透过窗帘的一角可以看见一堵红砖墙,墙上面长满了青苔,它挡住了我的视线。
“看来这下真他妈是惹祸了。”我想。脑子里很乱,各种念头和猜想潮水般一起涌来。正自思量接下来该怎么办,这时侯走进来一位和我年纪相仿的警察,他笑了笑帮我解开了手铐:“跟我来。”他说,说完将原本扣在管子上的手铐铐到我另一只手腕上。
“他居然笑了?”心里一阵狂喜,我在心底对自己说。我似乎看见了某种希望,我想象着是不是阿呷或者净生知道我犯事后来搭救我了。
可事实不是这样的,他只是带我去“例行公事”。
警察态度还可以。在简单讯问记录后,他将一个记录本推到我面前:“你看看对不对?如果没有异议就摁个手印。”他心平气和的望着我。
“没有没有!”我答应着按他的指示用大拇指在红色的印泥里戳了一下按下指印,“请问警官:”我讨好的看着他。
“什么?”他埋头填着一张表格。
“我——我这事——你们——你们准备怎么处理?”我在脑子里搜寻着合适的字眼。
“拘留。行政拘留。”他没有抬头。
“呃——”脑子里嗡的一下,“那——”我看着他。
“嗯?”他眉头皱了一下,“你想说什么?”
“我——”感觉脑袋不好使,“我可以打个电话吗?”终于把这句话说了出来,我嘘出一口气。
“可以。但是还是过去再打吧!”他说着把那张表格推到我面前,“把这个签了。”他命令道,言语间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孽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