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只有一条,弯弯扭扭延伸进密密匝匝的芦苇丛里,待我踏进去,算命先生早已走得没有了踪迹。“这人也是跑得快呢,难道又不担心我转身走了?”我暗自想,也没听见他招呼一声还是什么。估计是进退唯有此路,他知道我反正也没得选择。“NND!”想到这层我忍不住骂了一声。可光骂是没有任何作用的,骂完仍需继续上前。
小道很静很荒凉,四周已不再是完全属于先前“本地”的景色了。“阿呷她们一会找我怎么办……”我一边拨草行进一边寻思。有些担心。正在这时,前面传来几声“莽莽”的叫声,声音低沉穿透力极强。“什么情况?”有点担心,我警觉的站下来仔细聆听:可叫声却立即停止了,耳边只剩“沙沙沙”芦苇摇曳摩擦的声音。感觉心里没底,“喂——”我忍不住踮起脚对着眼力尽头、那重重叠叠、密密匝匝的芦苇丛大喊了一声。
“喊什么喊!”算命先生立刻回应了一声,声音似就在耳边,“一会把那些东西引来了才麻烦……”他随后又降低声音埋怨了一句。
“呵呵,”听到他声音,心里面踏实了一些,“我马上就过来哈!”我边说边加快了脚步。
原以为他就在小道的转角处,却不想一直都没有看见他。没法,我只得一个人寻找小路往前走。这样走了大约有一百多两百米吧,前面的芦苇一下都突然消失了,现出一个一两百平米的院落来,“看来终于是到了。”我想,脚已经踏进了用泥土夯实的院坝里。
“莽莽——”这时候,一只巨大的癞蛤蟆一边叫一边从芦苇丛里“噗噗”地跳了出来。
“妈呀!好大!”望着那只有半条猪大的癞蛤蟆我忍不住喊出一声。
“别碰它哈!”那个声音提醒道(还是不见人)。
“你是在里面吗?”我问,望着那只巨大的癞蛤蟆沉甸甸、笨手笨脚又跳入另外一处的芦苇丛中。
“嗯——”算命先生的声音从院坝尽头一座低矮的草屋里传来,但人仍不见踪影。
“装神弄鬼!”我想寻着声音走了过去。
草屋用泥土夯就,不是很大,看起来古朴整洁。进屋的门显得有点低矮。我低头钻了进去:屋内光线很暗,二十来平米的面积,除了两把椅子和一张桌子外便什么也没有了。
“这是什么地方?”我望着正背对着我背手站在屋子中央的算命先生说。
“呃——”他不置可否答应一声,并清了一下嗓子,“坐吧。”他转过身来说。这时候我发现这屋里还有一道小门,小门黑漆漆的,应该是连接着另外一间小屋。
“里面会是什么呢?”有些好奇,我暗自想。
“别看了,”似猜透了我的心思,算命先生说,“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他坐了下来。
“呵呵,是吗……”我随口答应着坐到另外一把椅子上。
“咱们就直截了当吧!”这次他意外的没有再转弯抹角,“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带你来这儿?”他看着我说,表情严肃。
“为什么?”我问,看着他。
“我要在‘他们发现你之前’带走你!”他说,眼睛死死地盯着我。
“你说什么?”一下没听明白他话的意思,我重新问道。
“我说——我要在他们发现你前将你带走!”他盯着我一字一顿的说,胖脸变得严厉。
“带走我?”我盯着他,眉头立刻皱了起来,“你他妈开什么玩笑!”我说,心里既愤怒又疑惑。
“我不开玩笑!”他冷笑一声。这时候,里屋房间一下亮了起来,灯光有些摇曳,似有谁掌起了油灯。
“谁在里面?”我警惕的站了起来。
“不要紧张。”算命先生说,“我说了只有我们两个人。”他轻蔑的笑了一下。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不相信他说的话,我仍旧站在原地。
“嘿嘿——”见我不听招呼,他冷笑一声,“你觉得你这样有用吗?”他看着我说。
“什么意思?”没弄明白他的意思,我问,又望了小屋一眼。
“意思很简单——”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你今天就得跟我走!”他说,毫无商量余地。
“放屁!”我骂道,“老子走不走还由不得你杂种来说了算!”我大声说。愤怒与紧张让我口不择言。 孽缘